而後緩了緩，語氣裏的氣勢又一次壓低下來：“那昨天呢我掛了那個電話以後。”
程祕書自己都無語了，想問太太的事情就直接問啊，用得着這樣拐彎抹角的嗎他回答：“沒有。”
“不是爲了我也行，”冷斯城眉宇微微皺起，好像不放棄一絲希望的再問，“就比如，問她家裏的事情”
哪怕單純爲了她哥哥的事情找他也好。如果剛剛不是徐子佩接了電話，哪怕只是爲了她哥哥，他應該也會跟她聊一會兒吧。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冷斯城重新又坐了回去，靠着車後座，腦袋望向窗外，一語不發。
深夜的高速路，車子一路前行，車子裏沒有開燈，只有外面的路燈一明一暗的映照過來。開車的程祕書不敢發話，只敢手緊緊握住方向盤，眼睛看着前路。偶爾從後視鏡裏偷偷往後看，只看到他側臉，面容冷峻，眼瞳微微眯起，手緊緊握拳，好半天，忽然擡頭說：“開快一些”
“啊”他開了導航，這段路限速100公里，現在已經90多了，還讓他開快
但是他更不敢反抗，一路開着快車前行，車子速度加到110，冷斯城還說：“開快”
程祕書無奈，又再次加到120碼，冷斯城還皺着眉頭說：“再快”
一路加到了快180，這車雖然是好車，但程祕書也緊張的雙手緊握方向盤，生怕一個錯眼車子和冷斯城出事沒事，自己也得手牽連。
在程祕書，猛踩剎車的時候，坐在後頭的冷斯城，突然有一種瘋狂的想法：如果自己也跟聶之寧一樣出車禍，她真的會爲他傷心難過，爲他守候在牀頭嗎
會嗎
不會吧，也許驚訝是有的，然而，她估計更高興的是，解脫後的輕鬆和愉快。沒了自己，她就可以輕鬆愉快的享受她的人生，她就可以和聶之寧雙宿雙棲了
兩天不打電話，一打電話說的還是她家裏人。他就那麼不被她喜歡他手受傷了，也不見她噓寒問暖的問一句。
車子重新上路，晚上街道通暢，並不堵車，兩人的車很快到了西山別墅的山門口。
剛要進去，冷斯城忽然說：“下車。”
程祕書以爲他要下車，把車子停在路邊。半天沒見到冷斯城下去還疑惑，沒想到冷斯城直接說：“你下去”
“啊”程祕書一愣，鬧了半天是讓他下去他剛開車，冷斯城又叫了一句：“等一下。”
他又鑽了回來，裏面的冷斯城沉默良久，最後又加了一句：“有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