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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幫。
楊白勞就那麼坐在凳子上,翹着二郎腿,彷彿魁五的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臉上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可那眼角眉梢間都透着一股興奮的意味。
幫內,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人心惶惶,一顆心七上八下,難以平復。
“右護法死了是有人悄悄潛進幫內殺死他的”
“據說是穆飛,那個新開賭場的小子”
“穆飛太可惡了,據說咱們的人攻打桃花山之所以失敗,就是穆飛通風報信的”
底下的混子們議論紛紛,憤怒聲,恐懼聲,怒罵聲,此起彼伏響起。
而楊白勞緊閉雙眸,手中端着一杯涼了的茶,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對於混子們的話,他好像全然聽不見一樣。
他的嘴角輕輕勾起,好似是在慶祝什麼似的,那看着對面魁五的手下,坐在跟他平等的坐子上面,他心裏不由得狂笑一聲。
魁五那個廢物的手下,早晚會被我征服,服從我纔是王道,否則下場比魁五還要慘
對面,魁五的手下,名叫莽蟲的混子,正一臉咬牙切齒看着楊白勞,只是楊白勞不睜眼睛,任憑莽蟲再憤怒至極,咬牙切齒,楊白勞都看不見、
莽蟲雙拳緊握,拳面上青筋暴起,憤怒至極。
他的眼神中藏着怒氣,瞳孔中更像是有小火苗似的,不停攛掇着,那是一種怒火,恨不得將楊白勞碎屍萬段一樣。
他的嘴脣緊抿着,漸漸發白,嘴脣乾裂,露出絲絲血跡。
莽蟲整張臉有些慘白,因爲憤怒,所以才讓整張臉的顏色發生了變化。
“莽蟲,你看着我幹嘛,我又不是主謀,穆飛纔是罪魁禍首”楊白勞忽然睜開了眼睛,緩緩看着莽蟲,那眼神中迸發出銳利之色。
“哼,誰是罪魁禍首,誰清楚”莽蟲沒有意思畏懼之色,冷冷反抗道。
一想起魁五,他心裏難受得難以言說。
“哼,小孩子家家,以爲大哥走了,就可以撐得起一片天下了,真是可笑。”
楊白勞的聲音很是平靜,卻帶着嚴厲之色,仔細聽,還有些不懷好意。
此話一出,在場的混子們,全都一言不發。
整個場地,安靜得彷彿掉一根針,都能聽得很清晰。
他們的喘氣聲,彷彿貫穿了整個場地。
寂靜
“你”
莽蟲氣得勃然大怒,臉色發紅,就連脖子都變得紅了起來,那緊握的拳頭,隨着憤怒不停顫抖着,那一根根青筋,恨不能突破血肉,蹦出來一樣,此刻的他忽然徹底看清了楊白勞的嘴臉,如果不是魁五死了,他至今還看不透楊白勞這個人。
楊白勞不屑一笑,繼而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在他眼裏,莽蟲這樣的小角色,他還不放在眼裏。
“咳咳”
忽然,堂之上方,傳來一道低沉有力的清咳聲。
那道聲音中,帶着不可抗拒的威嚴和壓制性。
楊白勞忽然,緩緩睜開了眼睛,既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莽蟲看見來人之後,忽然欣喜萬分。
他的眼眶中居然多了幾滴淚水,臉上更不停變換着不同的表情。
欣喜,感動,興奮,更有種喊冤雪恨的意味。
“老大,我大哥死了,你一定要爲他報仇雪恨啊”
莽蟲一雙眼睛變得通紅通紅的,說話的時候,滿腔怒氣,餘光直勾勾看着楊白勞,彷彿他就是罪魁禍首一般。
南狼雙手虛壓,臉色平靜。
他看着莽蟲一臉怒氣,頓時有些不滿了起來,他心想魁五死了死了,怎麼手下的人還不懂規矩啊。
楊白勞笑了笑,不動聲色,緩緩坐了下去。
而其他混子們,也都坐在了椅子上,看見南狼不說話,他們也都閉口不言,他們人微言輕,也都是跟着南狼混口飯喫的,看眼色行事,他們已經習慣了。
只是有的混子們,似乎看出南狼對魁五之死的態度,不由得暗暗同情起莽蟲來了。
南狼看見莽蟲起伏不停的胸膛,眼睛半眯着,不由得冷嗬一聲:“怎麼,連我的話你都不聽了,看來你只認魁五當你的大哥了”
莽蟲心裏一驚,慌忙低下頭,慌忙搖搖頭道:“不敢,不敢,老大,魁五雖然是我大哥,但我對你的尊敬絕不比任何人少。”
“哼”
“那就好,這件事,到此爲止,以後決不允許任何人懷疑幫中的人,搞內亂是幫中大忌,以後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別怪我不客氣”
哐當
南狼聲色力懼,忽然巴掌惡狠狠拍在椅子上。
那張完好無損的椅子,頓時變得四分五裂了起來。
看起來觸目驚心
而在場所有人都驚嚇萬分,他們不知道南狼爲什麼對這件事如此忌諱。
莽蟲的臉頓時扭曲了起來,變得猙獰不堪,心中的怒火彷彿是到達了極點,他那眼眶更加猙獰了起來,看起來有些駭人。
“老大,殺我大哥的罪魁禍首,就是楊白勞,爲什麼你不處罰他”
“爲什麼不替我大哥報仇雪恨”
莽蟲忽然狂吼了起來,而身後的那羣混子們也都狂吼了起來,他們睚眥必報,看向楊白勞的眼神中,帶着憤怒和怨氣。
這幫混子叫囂起來的時候額,彷彿是餓狼一般。
在場的混子們看見了,都有些心有餘悸,彷彿是莽蟲等人是一頭頭兇猛的餓狼,看向楊白勞的眼神中又帶着些許怨恨。
“老大,魁五死了,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就連他的手下也這麼不懂規矩,不如交給我訓練訓練吧”楊白勞,眼角一片陰鷙,看向南狼的眼神中,又帶着些許請求。
南狼只記住楊白勞的一句話,那就是魁五已經死了,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而楊白勞沒有倒下,南門幫需要楊白勞的扶持。
南狼看了楊白勞一眼,又看了看莽蟲一眼,心裏暗暗思索了起來。
莽蟲聽見楊白勞的話後,心裏忽然大驚,怒火更如海浪一般,波濤洶涌。
“你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