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混子散去之後,只留下蜈蚣和死去的莽漢在中央位置。
周圍是密密麻麻的裂縫,蜈蚣竭力瞪大了眼睛,卻看見周圍全都是一道道的裂縫,深深淺淺,長長短短,驚駭人心。
而蜈蚣身子底下的地面還算是完好的,可是他知道,現在他一動,就會掉入萬丈深淵。
他全身都冒着一股冷汗,背後上的汗毛也一根根豎立了起來,驚嚇不已。
這樣的人,簡直不是人
他隨便往地上戳個銀棍,就能攪得地面四分五裂。
這樣的事情,別說是見過,他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定眼看去,蜈蚣身上的衣服已經碎得稀巴爛,露在外面的肌膚,佈滿了刀口,像是被刺了幾百刀似的,傷痕累累。
然而,最讓人驚訝的是,這幾百道傷口,居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刺上去的。
穆飛的速度快得簡直不像話,就連蜈蚣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變得這麼狼狽了。
他看着身子底下壓着死去的莽漢,那眼眶發黑,兩個牛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蜈蚣突兀心肝劇烈顫抖着,全身不光是因爲膽怯而抖動個不停,那貫穿身體的疼痛感更給蜈蚣一種窒息感,皮肉翻滾,微涼的空氣透過來,讓那劇烈的疼痛感更加清晰。
寂靜
在場的混子們驚呆了,大氣不敢喘,眼珠子瞪得溜圓。
他們就這麼目不轉睛,看着蜈蚣的衣服一道道碎開,卻無能爲力。
全場混子的心,驀然疼痛不已。
恥辱
強大的恥辱讓他們自尊心頓時受到了一萬點傷害力,穆飛的舉動分明是將所有人的自尊心狠狠踩在了腳底下,但是這幫人卻無能爲力
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眼睜睜看着別人將你的自尊心踩在腳底下,卻無能爲力
太欺負人了
穆飛掃視一圈,邁着緩慢的步子,深邃的眼睛盯着所有混子,冷眸中迸發出喫人的目光,讓所有混子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蠍爺的待客之道我已經領略過了,寶藍汽車廠的競爭是放在明面上進行的生意,地下圈子的人要想參與進來,也要光明正大的,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另外聲明一下,景恬是我的妹妹,誰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就是跟我穆飛過不去,到時候就是這個下場”
穆飛冷冷掃了蜈蚣一眼,滿臉不屑和鄙夷,而他眼神中那抹傲視羣雄的目光,令在場所有混子驚駭萬分。
說完後,穆飛邁着悠閒的步子,準備離開現場。
王耀武緊跟其後,臉上洋溢着大快人心。
圍在四周的混子們,紛紛避閃開,齊刷刷給穆飛讓開餓了一條路。
這些人都是精明人,他們已經看出穆飛不是個善茬,更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
此時,若是再敢攔着穆飛的去路,除非他們是活夠了。
穆飛走出烏泱泱的人羣中,得意鬆了一口氣,從混子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污濁之氣,讓穆飛心裏堵得慌。
紅蠍子的歸來,讓龍海市地下圈子發生了改變。
這段時間,穆飛讓王耀武帶着北門幫的混子們,在龍海市市區幫助百姓們做好事,抓小偷,主動包圓了龍海市的環境衛生,主動幫助小學生們過馬路。
這次改變在龍海市可是引起了軒然大波,就連政府看見這一新聞,都感到了欣慰,紛紛查找混子們改變的原因。
可未能等穆飛浮出水面,紅蠍子的歸來便徹底改變了這一切。
不少混子出來作亂,王耀武等人雖然也在竭盡全力阻止這些混子們爲非作歹,可架不住,紅蠍子人多,就連南門幫的人也趁着這個功夫,更加成猖狂了起來。
在穆飛將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忽然停頓了腳步,穆飛的眼睛看向了某個角落,淡淡道:“這段時間,不少人出來擾亂市民,警局和政府都重視了起來。”
穆飛的話音,不大不小,十分淡然。
可在場混子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中。
看着穆飛的身影,紅蠍子一臉陰鷙的站起身來,將手裏的紅珠子,惡狠狠摔在地上,頓時變成了粉末,紛紛揚揚散落了下來。
陰笑一聲後,方纔離去。
而至於剛纔場上發生的那一幕,紅蠍子並未在意。
他眼角始終閃現着一抹意猶未盡的笑意,趣味十足
離開了紅蠍子的地派,王耀武懸着的人,纔算是真正鬆了下來。
他將手心裏的冷汗擦去之後,轉頭看着穆飛,有些嚴肅道:“飛哥,紅蠍子請我們來,也不露頭,這是什麼意思”
穆飛的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淡淡道:“這是給我一個下馬威,要我退出寶藍汽車廠競爭。”
更何況,紅蠍子還在暗處觀察他。
王耀武的臉色更加沉重了,嘆了一口氣道:“我就知道紅蠍子不會善罷甘休,他曾是龍海市的老大,就連南狼見了他都要禮讓三分,更何況我們是剛升起的勢力,他自然要壓制我們。”
穆飛默默點點頭,這是地下圈子的規矩,他自然知道,只是這一套在他這邊喫不消
王耀武見穆飛不再說什麼,猶豫了一會,又繼續道:“咱們的目標是要拿下寶藍汽車廠,倒不如給紅蠍子些好處,主動讓他褪去競選,這樣一來,其他勢力的競爭力也會少一些。”
“你認爲給紅蠍子多少好處,他能退去競選,寶藍汽車廠是公認的吸金寶地,他紅蠍子既然選擇這次回來,無疑是衝着這個來的,足以看出汽車廠對他的吸引力,就算我們給他多少錢,他都不會退出競選,更何況我也不會那麼做”
穆飛的話,讓王耀武有些無地自容,他撓撓頭,有些愧疚,應了聲:“對不起,飛哥,我不應該這樣說。”
穆飛挑了挑眉毛,突兀嘆了一口氣,“你混跡地下圈子多年,對紅蠍子也算稍有些瞭解,你應該知道,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估計一個寶藍汽車廠還不足以填滿他的大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