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西京春慢 >第六十九章 判若兩人(二)
    桓修玉失笑,說道:“修延,你別欺負阿財,他是有正經事的,哪像你啊,這個年紀了還鎮日喜歡撫琴奏樂、爲了一個琴本子東奔西跑的”

    桓修延沒太在意這句話,一擡衣袖便大喇喇的坐在了桓修玉的對面,對阿財道:“公主這些日子,可是如何了,是否還同往常一般,太后送她的用度,可有被短,卻不知何時才能回宮”

    桓修玉聽了這一連串的發問有些疑惑:“你近來怎麼這麼喜歡打聽永平公主的事兒”

    桓修延乾巴巴一笑,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不是這不是隨口一問麼,公主這事鬧的滿城風雨,我也就是問一兩句罷了倒是你阿兄。”

    他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我之前在永平公主府中當了差,有些舊相識,問問也就罷了,爲何你也要多問”

    桓修玉正呷下一口茶水,聞言手中頓時一頓,直到那苦澀又灼熱的茶水淌過喉嚨,他才放下手中的小杯,淡道:“我也是隨口問問罷了。”

    桓修延未曾察覺出他這般的失態,又待再問,卻聽桓修玉對阿財擺了擺手:“你先回去罷,讓司衣婢女進來。”

    阿財諾然而退,不多時,走進來一個身材嬌小的婢女,她低着頭,把端盤送到案几上,回道:“桓郎君,這是少府監今春新裁的蜀紗,還請郎君看看是否合心。”

    這是一件綰色的輕紗長袍,桓修玉隨意掃了幾下,正待揮手讓婢女下去,目光驀然停在了那袖口幾顆淡紫色的小月牙兒上。

    “誰做的衣服。”

    說這句話時,他面沉如水,目光逐漸陰騭起來。

    知墨擡頭來茫然的看着他俊朗的容顏,“回郎君,是奴婢和一衆司衣做的。”

    “賤婢”

    桓修玉大袖一揮,忽然從榻上站了起來,大手一揮,端盤聯合衣服便噼裏啪啦全掉在了地上,那袖口的風掃在知墨的左眼上,劃的她生疼生疼。

    “郎君恕罪郎君恕罪郎君若是哪裏不滿意,奴婢這就回去改”知墨未曾見過他如此氣性,嚇得心肝兒一顫一顫的,俯在地上哆哆嗦嗦道。

    她不明白,桓修玉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忽然會如此生氣,難道是嫌棄她做的衣服太難看了麼

    那可是她沒日沒夜親手爲他縫的,想着她喜歡紫色,她特意爲他繡了幾顆小小的月牙兒,就算是不怎麼好看,也不至於難看到令他發怒的地步罷

    這麼委屈着,眸子一眨,已經掉了幾棵晶瑩的淚珠。

    桓修延暗自詫異着爲何阿兄這氣性忽如此之大,眼風一掃,正看見那袖口繡了幾顆淡紫色的月牙兒,他心口一跳,腦中便冒出一個人。

    “行了行了,不過是小事,阿兄何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兒”桓修延一邊好生安撫着,一邊將知墨扶起來,說道:“別哭了,先拿着衣服出去罷。”

    知墨哪裏還敢多說,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臉也顧不上發紅,悶聲說了句“謝謝”,端着衣服就跑了出去。

    桓修玉悶聲坐了回去。

    桓修延暗暗一嘆,然又不好說什麼,和桓修玉說了些別的,見他面色逐漸緩和,這才告辭離去。

    出了溫泉小築,便見有個身材嬌小的婢女站在一邊,神色惶恐,不知道在等誰。

    桓修玉心中一嘆,上前問道:“你是適才那個婢女”

    知墨眼圈一紅:“是、是奴婢,都是奴婢的錯,惹得郎君生氣,都是奴婢沒用”

    桓修延搖搖頭,說道:“你回去罷,莫擔心,阿兄不過是近來心緒不佳而已,記得,日後莫要再在衣服上繡月牙。”

    知墨疑惑地看着桓修延,“郎君郎君這是何意”

    “沒別的意思,”桓修延說道:“他不喜歡。”

    “哦。”知墨小聲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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