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敕令是由王德親自到了教坊司宣讀,冊封桓修玉爲司衛少卿,並賜住宅、奴僕上百,可移出教坊司居住。
“多謝內侍。”桓修玉笑的十分優雅從容,在衆目豔羨的目光之下彷彿跪拜行禮都是那麼的高貴。
王德忙扶一把:“少卿說笑了,快些起來罷。”
他把敕旨遞到桓修玉的雙手中,看着桓修玉的笑,不知爲何,竟有些刺眼。
聖上初有此意的時候,就知道寧國夫人會反對,因此這敕令所擬之人,並非東方瑤。
凡是朝中官員,凡有升遷,無不以敕書詔書爲寧國夫人所擬爲榮桓修玉草草的打量了一眼手中的敕書,卻無喜無悲,只是拱手又多道了幾個謝。
禮畢之後,也沒有那麼快就搬出去。
桓修玉悠閒的走在教坊司的後院,左右打量着這裏的一草一木,說起來,他還真不願意走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臉上逐漸泛起了一抹溫柔的神色。
“阿兄。”
桓修延不知何時,停在了桓修玉面前。
“修延”
桓修玉一喜,大步走到桓修玉面前,把敕書擺出來,迫不及待的想分享自己的喜悅。
桓修延神色淡淡,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敕書,說道:“阿兄,你從前不是說你志不在此,只想將古樂遺曲發揚光大嗎”
桓修玉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那時從前了。”他說道,邊將敕書接回來,仔細的捲起。
“阿兄”
桓修延跟上桓修玉的步子,說道:“你爲什麼要離聖上那麼近,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知道現在教坊裏的那些人都說你什麼嗎”
“說什麼。”桓修玉停下來,一臉陰沉。
“說你,是第二個李少簡。”桓修延一臉苦澀。
“我不信,”桓修延毫不猶豫,可是下一秒,他又道:“我不信,可是我也不明白,你爲何要刻意接近成國公”
“你不知道袁姐姐就是死在他的手裏麼,你爲何還要”
“啪”
空氣中突然傳來清脆的聲音,半響,桓修延才反應過來打的是自己。
“我說錯了嗎”桓修延聲音一高:“你這些年到底怎麼了,我都要不認識你了”
“我會害你嗎”桓修玉問道。
“你不會害我,”桓修延苦笑,看着桓修玉一字一句道:“你不會害我,爲何要拆散我和芸兒。”
這不是質問,而是陳述。
桓修玉心口一跳,張嘴:“修延”
他的弟弟卻似乎不願意再聽他多說一句,扭頭就走。
爲什麼要費盡心機接近韓宿襄,爲什麼要討好韓鴻照,爲什麼要拆散他和楚芸。
桓修玉覺得心懸了起來,就算是剛纔纔有的好心情都被這一問問的灰飛煙滅了。
桓修玉心情不好,成國公府中,韓宿襄卻大爲奇怪。
“咦,這個桓修玉,升了司衛少卿”韓宿襄聽到消息,忍不住說道:“還真是有幾分能耐。”
他的長隨阿泉笑道:“國公,我看着他還有意巴結於你呢”
韓宿襄輕笑一聲:“他想出人頭地,不攀附權貴,恐怕要等到死了”
“那是那是”阿泉忙賠笑。
“對了,”韓宿襄忽然皺了眉:“夫人什麼時候回來”
都在孃家住了快三個月了,還不回來,這成何體統
阿泉神色尷尬:“這爺,小的當然不知。”
韓宿襄嗤笑了一聲,愛回來不回來,他纔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