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和唐欣然聞言猛地舒了一口氣,隨後匆忙去裏面拉推車。
溫涼的面色呆了一下,隨後輕輕扯了扯脣角笑了,他沒事了
推車從面前而過,男人蒼白虛弱的面色下,緊閉的眼睫垂落,英挺堅毅的五官上毫無血色,冷峻又朦朧。
“東銘”她跟上去。
“你站住”唐欣然攔在了她的面前,嗤笑道,“溫涼還要我說幾遍你才能懂,這裏不歡迎你,請你立刻離開”
“唐欣然”
溫涼幾乎要崩潰了,冰清的雙眸中蓄滿淚水,“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這次算我求你,他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就讓我留在這裏,看着他行不行”
“嘁”唐欣然不屑的冷笑,每一個字都帶着惡意,“溫涼,收起你假意惺惺的樣子,你這次回來,不就是想要破壞我和他的婚禮的麼我告訴你,你這就是在做夢”
她轉頭吩咐身邊的人,“看好了給她,不許讓這個人踏進病房半步我也不想再看見她”
唐欣然惡狠狠的甩下最後一句話,以警告的眼神劃過溫涼的面龐,冷呵一聲,轉身離去。
“東銘東銘”
溫涼想再度跟上去時,那些保鏢模樣的男人擋下了她。
“這位小姐,不好意思,麻煩別讓我們爲難。”
站在原地,她只覺得指尖涼透了,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逼回眼眶裏的淚水,強顏歡笑。
一天一夜,病牀上的男人都沒有清醒的跡象。
八年,他們認識了整整八年。
相愛四年,分開四年。
沒有人知道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縱然是爭的頭破血流,也要搶到美國大學交換留學生的名額。
沒有人知道,她四年前的離開,是帶着多麼決絕的信念,和一顆多麼脆弱的心。
在美國的日子,她去做兼職,去參加社交,努力的融入每一個團體,試圖去忘記曾經的一切。
可她,最後還是低估了這份真心。
“你怎麼還不走”
給霍東銘擦拭完身子之後,唐欣然正拿着毛巾出來,一眼看見椅子上屈膝的女人,立刻面色帶着冷意的質問。
溫涼擡起頭,低低淡淡的道:“等他醒來,我自然會走”
病房內的霍母聞言面色微沉。
半響,她擡高分貝,漫不經心的道:“欣然,等東銘醒來,你們就結婚吧不能再拖了不然又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上前來糾纏着他,我可放心不下”
這話是故意給病房外的人聽的。
唐欣然一怔,眼底瞬間露出一絲欣喜,回眸對着霍母甜甜的應道:“是,伯母”
隨後,轉眸看着溫涼,眼角微揚,帶着一絲得意。
“聽見了麼溫涼,這輩子,下輩子,哪怕是下下輩子,他都不可能屬於你”
溫涼仿若沒聽見一般,目光怔然的站着,纖細的身影更顯消瘦,髮絲凌亂,略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