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步步爲贏 >第1660章 別掉坑裏
    現在,羅海雲重新提及省裏的複雜性,並且爆出她和車老爺子的搭成的共識時,萬浩鵬很有些心酸,他清楚羅海雲這是在與現實妥協。

    送走羅海雲後,萬浩鵬想到了白婷婷,這一段,他和她的關係也在變化,有些緊張了。

    萬浩鵬本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拿到省裏的內幕,纔在這個時候選擇討好唐達天,可白婷婷昨天還警告他說:“一山不能藏二虎,這是鐵律,南江這幾個哥哥都是武林高手,他們玩的那些拳腳,怕是你聽都沒聽過,甭看他們現在笑着,有你叫苦的那一天。”

    白婷婷說的是普潮林和王國光,表面看,南江這兩位一把手,團結着呢,一唱一和,把南江演得是風調雨順。但暗中,兩人手上的功夫卻沒停過,你試探我一腳,我回敬你一拳,然後笑着坐下來,大唱一通和諧。如今官場大都這樣,沒有鬥爭的官場不叫官場,鬥爭太過猛烈的官場又不像官場,觀衆看着不舒服,上面也不希望你鬥個沒完沒了,你若是動作過大,一張紅牌就把你罰下場了。

    還好,南江這兩位目前還收斂,或者還沒到真正出手的時候,就因爲是這樣的局面,萬浩鵬纔有意識地想從唐達天身上打開缺口的,結果被白婷婷這樣教訓了一通。

    白婷婷跟省裏兩位老虎都熟,特別是普潮林,有一段日子對白婷婷尤其好,這位南江的猛虎內心擱着的那點意思,白婷婷自然懂,那時白婷婷還在省裏工作,普潮林常拿話試探白婷婷,有一天白婷婷一改常態,採取先進攻的方式,看着普潮林笑着說道:“書記,哪天我要是爺們一次,發起進攻時,你可不要躲避啊。”

    白婷婷那天說完後,還忍不住大笑,她笑的姿勢像是一位久經沙場的情場老手,反倒讓普潮林有些害怕白婷婷起來,從此不敢再對白婷婷試探了。

    現在,宇江出了這樣的事情,普潮林就是不給白婷婷下指示,而王國光這頭一直讓白婷婷等等,在這個等的過程中,萬浩鵬卻去依靠康達天,這讓白婷婷很是無語。

    白婷婷處世的原則,站在適中的位置,你才能進退自如,這是她常常教誨萬浩鵬的一句話。但萬浩鵬做不到,萬浩鵬的處事原則恰恰跟她相反,他喜歡把一切拉近。“你是居高臨下,而我是仰首瞻望,貼得近才能看得清。”萬浩鵬爲自己找理由。

    “看清了嗎”白婷婷反問。萬浩鵬就啞了。很多事是看不清的,霧裏看花,水中望月,越朦朧越誘人,官場有時候跟女人一樣,楞是把一張清晰的臉塗得五顏六彩,讓人想入非非讓人望穿秋水,她卻粉面含黛,讓你永遠也猜不透粉黛後面還有什麼顏色。

    萬浩鵬跟唐達天的關係當初還是白婷婷牽的線,說唐達天也是一座富礦,遲早會被開發出來,要萬浩鵬牢記一個真理,當你自己還不是礦的時候,別人就是你的礦,你要借別人的金子發亮。現在萬浩鵬大小也是座礦了,是一縣之長,多麼顯眼的一個

    位置。可他突然又靠上了唐達天,這讓白婷婷感到危險的同時,又覺得他繞過自己,很是不舒服。

    官場上最忌諱的就是腳踩兩隻船,萬浩鵬拉近跟唐達天的關係時,就已經惹得白婷婷非常不滿,眼下南江普潮林和王國光二人的鬥爭已是白熱化,火藥味相當之濃,就因爲這樣,宇江的問題,志化的問題都被擱置起來了。

    萬浩鵬爲此大傷腦筋,他跟了莫向南有幾年,怎麼說那份關係也不一般,另一方是白婷婷他,他和她之間的曖昧還在,他不能開罪的同時,還不敢走近。

    現在又多出一個唐達天,莫向南的問題還沒解決,萬浩鵬就這麼急着在省裏找靠山,要是他知道白婷婷和普潮林有過那麼一段曖昧的試探,這個年輕人還會去巴結唐達天嗎

    這個是白婷婷最看不明白的事情,萬浩鵬怎麼不去攀王國光呢就算知道普潮林和餘家關係密切,也不會這麼急地攀唐達到吧或者是萬浩鵬以爲自己能如以前那樣做到進退自如,遊刃有餘嗎

    之前的萬浩鵬在莫向南和白婷婷之間也是這樣遊刃有餘,現在,萬浩鵬又來這一套。

    白婷婷不相信這些,在白婷婷看來,遊刃有餘是句空話,官場從來就是走鋼絲,走過去是王,走不過去摔下來,算你活該。官場沒有同情,更不存在眼淚。白婷婷不希望萬浩鵬這樣,萬浩鵬一舉一動,牽掛着她的心啊。萬浩鵬每玩一個新概念,白婷婷就替他捏把汗,白婷婷就不相信,萬浩鵬能從南江三大力量中找到一個平衡點,能把三方勢力玩轉的人,白婷婷還沒見過

    記得,有一天,普潮林帶隊,考察一家產業區時,一行人說笑着,普潮林特意走到白婷婷說到宇江步子不一樣了,一步比一步瓷實。“照這麼走下去,可就要走出一條金光大道了。”

    當時白婷婷呵呵一笑,她知道普潮林暗指什麼,她不正面回答,擡起頭,正好看見前面一隊人馬在挖路,笑道:“我還想讓它變成飛機跑道呢,可能嘛,書記,您瞅瞅,前後都是挖路的,我這走法,不掉坑裏就是萬幸。”

    普潮林卻皺了一下眉頭,看着白婷婷說道:“孤家寡人,走不遠,別衆叛親離就算有造化。”

    可能是孤家寡人四個字讓白婷婷琢磨出了什麼,白婷婷呵呵一笑,話一拐彎,衝着前面那隊修路者說:“他們挖還不是給書記您臉上貼金,您瞅瞅整個南江,才幾年工夫,建得多漂亮。”

    普潮林一聽沒接茬,虛話實說,乾笑兩聲往前走了。

    白婷婷藉故打電話,脫開主陣營,可是這一幕過去了好幾年,白婷婷都記得一清二楚。

    現在,省裏越來越沉默時,白婷婷就把前面那番話說給了萬浩鵬,在羅海雲走後,萬浩鵬靠在了自己的老闆椅裏,不得不重新審視着自己和省裏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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