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不用。”奉城的情況不明,安排人過來,容易落入他人的算計當中,“你尋個機會,在鄔府轉轉,我懷疑製藥那人在鄔府。”
“奴婢記下了。小姐,活死人可是極爲陰狠的。”將活生生的人,用藥物製成類似蠱人那般沒有意識,又強壯又有力的怪物,簡直是下十八層地獄也不夠,“不知道是誰,竟會做出這種陰損的事來。”
“無外乎是爲了利益。”人生一世,總會爲了各種各樣的利益,沒人能夠逃的脫。
“小姐,我們的事要往後延嗎”翠千問道,“如今這般,想來查清楚不太容易。”
齊芷凌嗯了一聲,她得尋個時候,夜探鄔府,看看鄔府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的人,到底是藏在哪裏。
翌日。
齊芷凌一行人剛在用早飯,鄔安便來了。
“陸將軍,齊姑娘。”鄔安行了一禮,不着痕跡的掃了眼飯桌旁的每個人,“陸將軍和齊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鄔大人來得好早。”安福說道,“昨晚委實睡得不好,一直擔心奉城的事。”
齊芷凌瞟了眼鄔安,果然是心寬體胖,很有福態。鄔安這幅模樣,看着胖,實際身體很好。他走路,一絲一毫的喘氣也沒有。
她嗅了嗅,鄔安身上混合着很多種藥材的味道。其中有不少,是極爲珍貴的藥材。
可見平日裏,鄔安是個很重視保養的人。
一個知府,可沒有這麼多的銀錢來買極爲珍貴的藥材保養身體。
陸奇軒聞不到藥材味,但他從鄔安的氣色,體型和眼神看出,鄔安絕不會像表面那般忠君。他是個心思極爲縝密,且暗地裏貪了不少的人。
“這是下官做的不夠好。”鄔安再次行了一禮,“實在是下官控制不住奉城的病情。陛下聖恩,派來陸將軍和齊姑娘來,奉城的百姓有救了。請陸將軍和齊姑娘救救奉城的百姓。”
“鄔大人一會兒派人帶我們到隔離區看看吧。”安福說道,“昨日我送來的物資,這兩日發到百姓的手上。”
“是是是,下官一會兒便安排。”鄔安說道。
“我聽我的人說。”安福眸光微冷,“我送來的物資,進了鄔大人的私人倉庫鄔大人,可是有這麼一回事。”
“陸將軍,請容下官稟明詳情。”鄔安說道。
“你說。”安福說道。
陸奇軒和齊芷凌暗暗交換了一個眼神,光是看鄔安這幅不慌亂的模樣便知,鄔安早已想好了一切。
或者說,從一開始,鄔安或者鄔安和他的合謀者早已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
鄔安他們知道,事情鬧大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物資本是一直放在府衙的倉庫裏的。”鄔安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慌亂,彷彿早已知道安福會問這些,“隨着奉城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不少的百姓被人鼓動,跑到府衙來搶物資。不少的鋪子,都被百姓搶了。下
官這是實在沒有辦法了,纔將物資轉移到下官的府邸來,並請附近的駐軍過來維持秩序。下官的奏摺已是快馬加鞭送往京城,想來是與陸將軍錯過了。”
好一個鄔安
當真是小瞧來鄔安。
昨日他和芷凌到街上的事,讓鄔安有了警惕,鄔安做好了防範。
有了警惕和防範纔好,才利於他行事。
齊芷凌放下要碗筷,拿出繡帕擦了擦嘴。他們想要查出真正的情況不容易。
安福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倒是我錯怪鄔大人了。鄔大人府邸庫房裏的物資,儘快發放給百姓吧。”
鄔安的心莫名漏跳來一拍,他總覺得,陸將軍是知道了什麼,“是,陸將軍。如若陸將軍用好了早膳,下官這就安排人送陸將軍和齊姑娘過去。”
傳聞陸將軍極其難對付,沒誰能逃過他的法眼。
安福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用好了。
“鄔大人安排的早膳,有點豐盛。”翠千瞟了眼飯桌上的飯菜,“看早膳便知,鄔大人平日的日子過得不錯。”
四葷五素兩湯。
如果是在平日,這樣的飯菜是沒有什麼的。甚至該說,這樣的飯菜用來招待陸將軍還差了點。
但現在奉城的情況是,病情蔓延,物資缺少。這樣的飯菜,堪比山珍海味。這還只是早膳,更別提午膳和晚膳。
一個知府如此極近奢華,是靠的誰的勢
“齊姑娘委實折煞下官了。”鄔安苦笑了一聲,“下官是擔心陸將軍和齊姑娘喫不好,勒緊褲腰帶才做出了這一桌的早膳。平日裏,下官和下官的家人們喫得都很簡單。”
“我可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鄔大人像是勒緊褲腰帶的模樣。”翠千剛一說完,立馬轉了話題,“鄔大人,派人帶我們過去吧。”
“是,齊姑娘。”他得小心一點。
鄔安安排了人帶着齊芷凌一行人坐馬車往隔離區走。
兩輛馬車,齊芷凌,陸奇軒,安福,翠千和兩個太醫坐一輛,其他人坐另外一輛,由鄔府的奴僕駕車。
走到街道上,陸奇軒掀開馬車簾看向外面。
街道和昨天不一樣,很乾淨,看不到昨天的死氣沉沉,有幾個店鋪開着,路上還有稀稀落落的行人。
陸奇軒注意看那些行人,發現那些行人臉上的笑容太假,像是被人強迫笑一般。
他們彷彿行屍走肉一般,不言不語的機械的來回走着,似乎是在完成什麼任務一般。
陸奇軒擡眸看了眼路過的店鋪,微微眯了下眼。那家店鋪雖說開着,裏面卻沒有幾樣貨物,更沒有小二,只有一個像是掌櫃的人面容呆滯的站在櫃檯裏。
齊芷凌嗅了嗅,發現空氣中的氣味沒有昨日那般難聞。
很顯然,鄔安派人做了什麼。陸奇軒看向齊芷凌,趁機貼近齊芷凌,以極低的聲音說道,“芷凌,鄔安在粉飾太平。晚上找個機會,我們夜探鄔府。早點將事情解決好,我們也早點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