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之意是個很魁梧的男子,滿臉的絡腮鬍,看着有幾分嚇人。
他起身朝着上官宗行了一禮,聲音有點粗獷,“什麼嫡女不嫡女的。早在祝嬌執意嫁給安王時,我便說了,從此沒有這個女兒。”
“老子陛下,臣失禮了。”他朝着上官宗行了一禮。
“無礙。”上官宗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祝將軍也是性情中人。”
太后一腔怒火就這樣被謝清幾人壓得發作不出來,憋得她萬分難受,惱怒不已的重新坐下。
“謝陛下。”祝之意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絡腮鬍,“我的女兒多,不差這一個,祝嬌愛咋滴咋滴,與我無關。”
“這些年,太后娘娘和安王可沒少藉着祝嬌意圖和我拉關係,我全拒絕了。我這人,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
太后眼含殺意的看向祝之意,想要將他抽筋扒皮。祝之意竟是當着衆人的面兒,戳穿了這件事。
謝清幾人笑了笑,沒有接話。
祝之意可不是一個空有武力,沒有頭腦的武將。
不然,陛下怎會如此信任他。
柳東一的心情很好。
“母后和安王拉攏祝將軍也是應該的。”上官宗說道,“畢竟是安王妃的孃家。”
“也就是陛下心善。”祝之意說道,“林國公也拉攏過我好幾次,說的話太多,臣這腦子記不住。”
柳東一心裏一緊,祝之意今日這般說,極有可能是得了陛下的授意。
“祝嬌好幾次都想回來,被我給趕出去了。祝嬌她娘,也就是我夫人,哭着說我不對,被我打了一頓就好了。”
謝清幾人知道,祝之意並未打祝夫人,這是說給太后與林國公聽的。
“我的事可以說上三天三夜,全是一堆破事。陛下,還是先說太后娘娘私自出宮一事吧,臣的家事就不在這裏說了。”
“林國公府是太后娘娘的孃家,林國公說說該如何辦的。”上官宗問道,“這件事,朕拿不定主意。”
柳東一可不認爲上官宗是拿不定主意,他認爲是上官宗故意爲之,爲的是引起太后對他不滿。
“雖說林國公府是太后娘娘的孃家,但太后娘娘貴爲太后,已不是臣能做主的了,請陛下決斷。”
太后心想,她的計劃該提前了。
她是一刻也忍受不了了,這些人全該死。
上官宗一揮手,謝清幾人朝着他行了一禮,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安王這些日子因爲後院的事焦頭爛額,不如母后到安王府住些時日,幫安王處理好此事吧。”
“當作是對母后的懲罰。”
太后恨得牙癢癢,陛下這是要將她驅逐出宮,慢慢的剝奪了她手裏的權力。
“哀家”
她這次剛開口,被上官宗打斷了。
“朕聽聞太和縣有不少爲非作歹之人,自稱是母后,安王與林國公的手下。”
太后一驚,陛下是怎麼知道的
按理說,陛下應該什麼事也不知道。
柳東一心一沉,陛下這般說,只怕陛下是什麼都查到了。
不好,他必須儘快將太和縣的事推到太后娘娘與安王的身上,將自己摘出來纔行。
他緊接着又說道,“朕自是不相信的。母后對朕向來很好,林國公也是忠君之臣。不過”
太后和柳東一聽得一顆心七上八下,懸吊吊的。
的確是他們授意付家販賣私鹽的,但絕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否則會將他們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陛下既然敢當着謝清等人的面兒說,便證明他掌握了什麼證據。
不好。
謝清幾人老神在在的坐着。
“徐正呈交於朕的不止有奏摺,還有一些賬本和罪證。那些賬本和罪證,與母后和林國公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爲了平息各方的不滿,這些日子,母后與林國公好好的休息吧。”
太后剛想說什麼,餘光便瞧見柳東一朝着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在這種時候和上官宗對着幹。
她咬了咬牙,忍住了怒火。
這個賤種
上官宗自是瞧見了柳東一的動作,但他並未說什麼。
有時候,適當的刺激刺激也是極好的。
太后怒氣衝衝的回到自己的宮殿沒多一會兒,剛坐下柳東一便到。
“林國公剛纔是何意”太后質問道,“別忘了你的身份,再是哀家的親哥哥,你只是一個臣子。”
“一個臣子便該有一個臣子的本分。林國公,再有下次,哀家會換個林國公的。”
仗着是她的哥哥,竟敢這般對她,不給點教訓不知道她是當朝太后。
柳東一的臉色有幾分難看,強壓着心裏的怒火,“太后娘娘剛纔過了。”
好得很
原本他打算事成之後,看在太后是他妹妹的份上給她一條活路。
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連陛下也不敢在明面上給他難看,一個女人也敢給他難看。
“再有半個月,所有的事便準備妥當了。如若事情真的鬧大了,太后娘娘認爲陛下不會真的處置了您”
“那個賤種沒這個膽子。”太后陰沉着一張臉,極爲不屑的嘲諷道,“如今所有的一切盡在哀家的掌控中,是哀家心善留了那個賤種一命,他沒能力對哀家出手。”
柳東一聞言心裏一笑,怒意瞬間消失了不少。
好,真是太好了
太后越是瞧不起陛下,越是不將陛下放在眼裏越好。
這時,上官羽疾步走了進來。
他面染慌亂。
“母后,出事了。”
“出了何事”太后微微蹙了下眉,聽到出事兩個字極爲不悅,“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母后,我的人剛與我說,齊芷凌前幾日離開了上官芊芊的別院前往太和縣了。”
上官羽急得團團轉,滿頭大汗。
“什麼”太后起得太急,腦袋一陣陣發暈,差點摔倒在地。
還好被一旁伺候的巧兒扶住,否則她定會摔倒在地。“王爺,消息可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