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和上官芊芊用過膳之後,兩人到了書房談事,書房裏只有他們兩個。
兩人坐在相鄰的椅子裏。
“爹,我剛和芷凌說了我要和親滄瀾國這件事。”上官芊芊將事情原原本本,詳詳細細的告訴了魏王,“爹認爲如何”
“女兒說句大不敬的話,我認爲芷凌的主意是極好的。如今陛下已是對爹有所忌憚,爹再繼續留在朝堂之上,陛下只會越來越忌憚爹的。”
魏王嘆了口氣,他如何不知這些,“如今之計,也只能這般了。”
爲了換取芊芊不和親滄瀾國,他手中的權力,他可以不要。
他本就不是那貪慕權力之人。
“只是如此一來,你便再無可能嫁給安玉榮了。”
如若他只是尋常的臣子,還可以爲芊芊爭上一爭。但他是皇族,又是陛下的皇叔,手裏的權力不小,陛下是斷不可能讓芊芊嫁給安玉榮的。
因爲陛下絕不會再養出第二個的柳氏或者柳東一來。
上官芊芊苦澀一笑,滿眼的痛苦,“爹,有時候我真希望自己是尋常人家的女兒。皇室的女兒,外人看着風光無限,也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這風光無限的背後是什麼。”
拿她來說,作爲先帝親封的柔雪郡主,地位不一般,受盡榮寵,是京城各個貴女羨慕嫉妒的對象。
可實際,除了這些榮華富貴之外,她的婚事不由她做主,也不由爹做主,是由陛下做主的。
一旦天諭朝有需要,她便是和親公主,是要嫁到滄瀾國去。
平日裏,她也不敢有任何一點兒越矩的話和行爲,得約束好自己和身邊的人。
如若有了什麼越矩的話或者行爲,傳到了陛下的耳中,魏王府將會落不着好。
換作其他朝臣的女兒,可以活得灑脫一些。
至少在婚事上,得寵的女兒可以自己爭取婚事。
“我回來的時候便想清楚了,不能嫁給安玉榮總比和親滄瀾國的好。陛下這般忌憚魏王府,爹爲女兒尋個尋常人家,將女兒嫁出去吧。”
她真的十分羨慕芷凌,可以這般自由自在,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芷凌一切皆是由她自己說了算,她娘不會管她,陸奇軒更是不會管她。
自由灑脫的過着自己想過的日子。
魏王擡手輕輕揉了揉上官芊芊的頭,“要是安玉榮對你有什麼想法,爹可以不要這魏王的身份,爲你爭取一把。但爹看得出來,安玉榮對你是沒有任何想法的。”
“等過兩日,看陛下那邊是個什麼意思,我再進宮稟告陛下。勞累了這麼些年,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如若陛下放棄了讓你和親滄瀾國的想法,我便立馬給你挑選合適的人家。”
上官芊芊低低的嗯了一聲,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換了個輕鬆的話題。
“爹,我瞧陸奇軒是被芷凌管得死死的。爹是沒瞧見,陸奇軒怕芷凌怕得跟什麼似的。”
她說着,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那般的苦澀。
魏王也知道上官芊芊不想再提起之前的事,便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他也希望芊芊能遇到一個真心待她的人。
“芷凌讓我這幾晚陪她,我想着要用什麼方法躲開呢。”
打擾人家夫妻,她的良心正在遭受譴責。
雖說她也想幫芷凌,讓芷凌睡個好覺。但相比起來,她還是覺得不要打擾陸奇軒和芷凌的好。
魏王一聽便知是怎麼回事。京城裏關於陸奇軒和齊芷凌的流言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
有的流言說的十分難聽,說什麼齊芷凌早已有孕,全靠牀上功夫才勾搭上了陸奇軒。
好在是陸奇軒和齊芷凌兩人皆是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要是陸奇軒或者齊芷凌在意的話,京城又會是一番腥風血雨。
其實,像陸奇軒和齊芷凌這樣不在意纔是最正確的決定。
流言蜚語這東西,你越是在意,傳的越是兇。
“齊芷凌剛幫了你的忙,你不幫她,說不過去吧。今晚先陪齊芷凌,明晚你尋個藉口回來便是。”
“也只能這樣了。”
要怪就怪陸奇軒,將芷凌騰得太狠了。
京城那座無名別院主院的屋裏,美貌的婦人正坐在椅子裏挑選花枝,似乎是打算做什麼。
丫鬟疾步走了進來,福了一禮,“夫人,城隍廟的那個密道被發現了,但他們什麼也沒有查到。”
婦人淡淡的嗯了一聲,一切在她的預料之中,那些人是什麼也查不到的。
那個密道也是她故意留下來給他們看的,否則他們是一點兒也不會查不到的。
“夫人,陸將軍帶着齊芷凌到了京郊的別院遊玩。”
夫人頓時捏斷了自己手中挑選好的花枝,面染怒意,極爲不悅的說道,“齊芷凌當真是沒臉沒皮一個低賤的平民,竟敢用這種齷齪的手段勾引陸奇軒。”
丫鬟十分贊同婦人的話,可不就是這樣嗎。要不是齊芷凌用那些卑鄙骯髒的手段,陸將軍怎會看上她。
她的身份比齊芷凌都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以肖家的名義,給陸奇軒送幾個美貌的妾室過去,記得要是門當戶對的嫡女。”
“是,夫人。”
丫鬟福了一禮,退出去辦事了。
婦人滿眼的陰冷,一把手揮開了所有的花枝,所有的花枝紛紛落在了地上。
她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她的計劃的,也不會允許任何人超出她的計劃,她的棋子,該乖乖的按照她佈置的路走。
這個齊芷凌竟敢破壞她的計劃,她定是不會饒過齊芷凌的。
等京城的事情淡了下來,她再尋個方法殺了那個齊芷凌便是了。
一個低賤的平民罷了,殺了便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齊芷凌絲毫不知道有人想要殺了她,這會兒她剛醒來,天邊已是泛起了絲絲的黑色。
“醒了”陸奇軒的脣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意,低頭吻了吻齊芷凌的紅脣,“可睡舒服了”“我可是規規矩矩的,沒有打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