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軍營。
軍營是規定了作息時間的,什麼時候喫飯,什麼時候休息,什麼時候操練,都是有明文規定的。
到了規定的休息時間,所有的士兵都回了自己的營帳休息,安玉榮也不例外。
但
安玉榮看着營帳裏其他的士兵都休息了,聞到營帳裏有一股男人的汗臭味,不禁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出了營帳。
一陣冷風吹來,他打了個哆嗦。
他擡頭一看,發現天空竟是飄起了雪花,頓時苦着一張臉。
老天這是故意折騰他啊
本就已經到了冬天了,現在還落起雪,更是冷。
安玉榮回頭看了眼營帳,用雙手搓着手臂,在原地輕輕的跳着取暖。
要他回去和一幫有汗臭味兒的大老爺們擠着睡,他是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的。可是,外面冷得可以凍死人
要怎麼辦
安玉榮在猶豫不決半響之後,還是回了營帳。因爲外面實在是太冷了,冷得他身體都凍僵了。
牀鋪上只有一個空位,上面有被子和枕頭,這是每個新兵都會領到的。
安玉榮強忍着汗臭味走到空的牀位和衣躺下,萬分嫌棄的將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感覺暖和多了。
他從自己的懷裏拿出帕子將鼻子堵上,這樣便不會聞到這些汗臭味兒了。
營帳裏燃燒着火盆,比外面的氣溫要暖和不少,很快安玉榮的身體便暖和了起來。
人的身體暖和起來,又是夜晚,就想要睡覺。
即便這裏的環境對安玉榮來說很差,他也很快睡着了,且睡得很香。
軍營裏士兵是要晨練的,安玉榮作爲新兵也不例外。
不過
天剛亮,與安玉榮同一營帳的士兵都起來了,他還在呼呼大睡。
突然,一陣鑼鼓聲在他的耳邊響起,將他驚得跳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安玉榮抱着被子站在牀上往左右看,一副剛醒來的模樣,蒙逼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安大人莫不是忘了自己如今在哪兒吧”王康站在牀前,他的右手拿着銅鑼,左手拿着敲銅鑼的鑼錘,笑呵呵的看着安玉榮。
安玉榮慢慢的回想起了昨天的事,一屁股跌坐在牀上,有幾分怒意的說道“這一大早的做什麼還讓不讓人睡個好覺”
“安大人,雖說你戶部侍郎,但你在軍營裏只是一個新兵,我是你的隊長,你在軍營裏要聽我的命令。”
王康板着一張臉,將鑼錘重重地打在牀上,發出砰的一聲,“別和我擺什麼貴公子的譜,來軍營裏的貴公子很多,不缺你安公子這一個。”
安玉榮看了鑼錘,往一旁移了一點,生怕那鑼錘打在他的身上,他這身板可經不住這一鑼錘。
“趕緊給老子滾下來,立馬到外面進行晨練。再敢耽誤一刻鐘,便在外面給我罰站三個時辰。”王康吼道,“我是你的隊長,我叫王康,以後要叫我隊長。”
安玉榮的脾氣也上來了,頓時裹着被子往牀上一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人好好和他說,他還會出去晨練,但這一上來便對他一頓冷嘲熱諷。
“喲呵。”王康樂了,“什麼樣的兵我沒見過。安大人既然不出去晨練,那我只好請安大人出去晨練了。”
“來呀,將安大人給我擡到外面,綁在柱子上,三個時辰後再鬆開”他對外揚聲道。
王康的話音剛落,便有兩個五大三粗的士兵走了進來,直接來到了牀邊,一人一邊架着安玉榮的手臂拖着他往外走。
安玉榮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疼得他呲牙裂嘴。他不停的掙扎,怒吼道。
“你們趕緊放開我,小心我收拾你們。”
兩個士兵並沒有聽安玉榮的話,拖着他繼續往外走。
王康走在後面,雙手背在身後,“安大人,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您先顧好自己再說。在軍營裏不聽話的新兵刺頭,我們有的是辦法對付。”
安玉榮不斷的掙扎,試圖掙脫。但它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哪裏是兩個士兵的對手。
“昨晚剛下了第一場雪,外面冰天雪地的正冷。也不知道安公子這副細皮嫩肉,能不能承受得了三個時辰。”
安玉榮一聽臉都綠了,別說三個時辰,便是半盞茶的功夫他都受不了。
“我出去晨練還不行嗎。”
他和軍營犯衝。
“安大人,晚了。軍營可不是你想說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軍營有軍營的規矩,軍營不是你家。”王康厲聲道。
安玉榮氣得牙癢癢,他覺得這個王康是故意的,故意這般收拾他的。
不得不說,安玉榮真相了。
王康是馬興修特意安排來收拾安玉榮的,王康收拾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不管是多刺頭的新兵,到了他的手裏,要不了多久都會服服帖帖的。
“安大人,我最後警告你一句,到了軍營裏就得乖乖的守軍營的規矩,可別再擺你大少爺的譜。”
兩個士兵將安玉榮綁在空地的柱子上,退到一旁。
王康圍着安玉榮轉了幾圈後,站在他的面前,一副笑呵呵的模樣,“安大人,看在你初犯的份上,罰你站三個時辰。”
昨晚剛下了第一場雪,雖說地上沒有積雪,但一陣陣的刺骨的冷風吹來,冷得人直哆嗦。
空地上有沒有遮擋物,刺骨的冷風直直的吹到安玉榮的身上,他冷得直打顫。
三個時辰
只怕三個時辰後,他會變成冰雕的。
有了這次的經歷,他是再也不敢不守規矩了。
很明顯,王康是有人授意,否則他絕不敢這般對他。
敢這般收拾他的京城裏沒有幾個人,且是他熟悉的人。
最有可能的是陸奇軒
這筆賬,他記住了。
遲早會算的。王康是陪着安玉榮一同站在外面的,但他並不像安玉榮這般冷得直髮抖,他像是感覺不到冷一樣,臉色沒有一絲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