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002章 水性楊花
    也不知自家這位爺是不是鬼迷了心竅了,自從爺去過一次東屋之後,東屋便被安吉差人打理了一番,雖不及西屋來得錦繡華堂,倒也較之前舒服了許多,屋子裏燒着碳,地龍也續上了火,宮裏的御醫還來瞧過幾次,又是內用又是外敷的,硬是將小命給拉了回來。

    只是爺越發的好,那老夫人就越發不待見她了,哪日西層的若是來了脾氣,光是踩都能踩死她了這東屋的從那以後就越發的沉默了,悶不吭聲的,經常穿着灰撲撲的粗布衣坐在窗口刺繡,繡一會兒便發上好一會兒的呆。

    那芳姨已經上了些年紀了,拿着個雞毛撣子掃着屋子裏的灰,邊恨鐵不成鋼:“爺都來過你這小破院子了,我說你也趕緊的端個湯啊粥的去書房裏見見將爺去啊你看那西屋的見天兒的在爺身邊打轉,你就會繡個破花兒,你那花兒醜得跟狗爪子爬出來的一般,能看嗎”

    窗外的冷風撲進來,吹得衣衫單薄的她面色越發蒼白,她也不曾在意,呆呆傻傻的模樣,饒是誰見了都搖頭嘆氣的。

    春芽忙將窗關了,隔絕了外頭那急風驟雪,氣呼呼的道:“芳姨,你看看她這個樣兒,臉色差得跟鬼似的,莫說是將軍了,就是我都懶得多瞧兩眼,去了也是扎將軍的眼。”

    已經病好的挽珠匆匆走了進來,瞧着那一身灰撲撲的粗布麻衣眼眶一熱,擔憂道:“方纔見了安吉總管,說是讓小姐準備一下,宮裏要擺瓊林宴,讓小姐也同去。”

    春芽甚是歡喜:“那可得趕緊收拾一番纔好。”

    鳳錦擡頭,面黃肌瘦的臉上一雙空洞的眸子,怯怯生生的道:“我我不想去。”

    芳姨頓時面目猙獰的飄到了蘇鳳錦的跟前,一把搶了她手裏的繡品,沒好氣的罵道:“你怎麼這般不長進如今你在這將軍府裏有喫有喝又有穿的,你以爲都是打水裏漂過來的啊難得將軍要帶你去參加瓊林宴,還能見着今上,你還不趕緊抓着機會,見天兒的就會繡你這破刺繡”

    蘇鳳錦似是嚇着了,低了頭,緊抓着她灰撲撲的布衣袖子,呆呆的不吭聲了。

    挽珠忙將芳姨隔開了些:“芳姨,小姐的身子也未大好,如今連路都走不得幾步”

    春芽瞧了眼那呆呆的蘇鳳錦,譏笑:“我看她是放不下那趙公子罷,要不然,這心思哪能不放到爺的身上去。”

    “你胡說什麼。”挽珠氣不過。

    “我胡說你也不上長安城裏打聽打聽,你家小姐被休的時候,不就是因爲水性揚花勾三搭四嗎怎麼如今勾三搭四的那些人倒是一個也不見了,是怕了我們爺不成”兩個人吵起來口不擇言,眼看着就要打起來,芳姨抄起雞毛撣子拍了拍桌子

    “別吵吵了,讓外人見了笑話”

    兩人哼了一聲,誰也不愛搭理誰了。

    蘇鳳錦偷偷從芳姨手裏拿了繡帕與針線,又開始繡了起來。

    夜間的時候安吉送了些新衣裳來,還附了一個被鳳錦當出去的鐲子。

    蘇鳳錦瞧着那個鐲子,眼神終於變了變,抓着那鐲子,指尖輕顫了一會兒便將盒子蓋上了。

    夜半三更的時候衆人都睡下了,獨她一個人,抱着個盒子,偷偷起了牀,迎着風雪來了那榆樹下,蹲下身,用小鏟挖着坑。

    戰青城並無睡意,朦朧間想起了東屋那雙空洞得有些木訥的眼,便披衣走了來,不曾想,瞧見了這一幕。

    “爲何要埋了”他撐了一把傘,來到她的身旁,紛飛的大雪落滿了她的發間,她擡起頭,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杏眸瞪得大大的,似是嚇着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戰青城朝她伸出手,無甚表情,只道:“起來。”

    “將將軍。”她未曾起,反倒跪下了,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着頭,哆哆嗦嗦的。

    戰青城失笑,到底是小戶人家出來的,膽子原是這般小,思及她在將軍府的這些日子,並不好過,又溫和了些:“你不必怕我,今上既將你指與我,不論你先前事如何,此後我自會護着你。”

    她嚇得縮了縮,抖得越發厲害了:“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你饒了我吧,以後我定好好服侍你,我再也不敢了。”

    戰青城本也在戰場撕殺,最見不慣的就是如她這般動不動求饒無甚骨氣的貨,臉色微沉了沉:“站起來。”

    她慌忙站了起來,那盒子自她懷裏掉了出來,玉鐲子掉落在雪白的地面上,她垂眸,雙手扯着袖子,不安的哆嗦着。

    “爲何要埋了”大婚的時候他將人迎下轎的時候匆匆看了一眼,便是這翠玉鐲子,鐲子通透,襯着她的白膚細嫩,只是,無論娶的是誰,只要不是相府的如玉,那麼於他而言,都是沒有干係的,只是如今見了她這唯唯諾諾又哆哆嗦嗦的模樣,莫名心疼。

    “舊舊物了,收着也也沒有用的。”她低着頭,盯着那翠玉鐲子,分明是萬分不捨。

    戰青城忽的蹲了下來,替她將那個巴掌大的坑挖得大了些,看她不敢置信的模樣,笑了:“那便埋了吧。”

    “將將軍”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戰青城見她說話一直哆哆嗦嗦的,挑了挑眉笑道:“我當那九品蘇大人作甚要將你打半死擡進將軍府,原是個結巴”

    凜冽的風將她的粗布衣吹得左右搖擺,似要將她吹走一般,戰青城將那玉裝進盒子裏,將盒子擱那坑裏面,堆上了土,默了一會兒,莫名的道:“爲何要去求趙阮誠”

    她緊張兮兮的道:“那是一條人命,我我也沒有法子了。”後來走投無路,纔會將這鐲子當了,如今卻又不要了。戰青城忽的想到了些什麼,將坑踩得平實了些,問她:“趙阮誠爲何休你”

    她臉色一白,緊緊的扯着衣袖子,小聲道:“不不就是他們說的那般嗎。”

    戰青城轉身踏進了屋裏,她只得跟了上去,屋子裏碳火還亮着,比屋外要暖和得多了。

    “水性揚花”他挑了挑眉,似是聽見了一個笑話一般,倒了盞茶,約是嫌棄茶不好,又擱回了桌子上。

    她咬着脣,點了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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