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081章 搬石頭砸自己腳
    秋婆子眼珠子一轉,聲音朗朗:“爺原是去了東屋呢,估摸着是哄東屋大奶奶去了,唉,也不知那東屋奶奶走的什麼運,竟這般得爺的垂憐,這日後若是日時長久了,可怎麼得了。”

    蘭馨拂了衣袍,步態優雅的走了。

    秋婆子跟在蘭馨的身旁,低聲道:“奶奶,老奴已經去問過了,只是東屋那幾個人嘴跟縫了似的,什麼也不肯說,那春芽也就是個牆頭草,如今見着東屋的得寵了,也偏着東屋了。想當初奶奶對她那般好,她也忒不是東西。”

    蘭馨的手拂過那花圃裏的一朵夾竹桃花兒捏在手心裏揉作一團:“春芽本就是那麼個性子,如若不然,在這府中這麼多年,也不至於還是個三等丫鬟。”

    秋婆子搓着手,一臉的諂媚:“老奴也是虧得奶奶提拔”

    蘭馨漫不經心的將揉碎了的花扔進花圃裏,擡步走了。

    這戰青城當真是去了東屋,站在東屋的門口,敲了半天的門,芳姨要去開門,蘇鳳錦不許她開,只得在屋子裏提點着她:“就你見天的多事,爺不過就是進來瞧瞧你,看把你能的了,都快上天了你喝西北風的時候怎的不上天啊你在後院裏當粗使的洗衣丫鬟的時候,啊,你怎的不上天啊你不是挺能嗎待爺倒是狠心沒他幫着你,你這紙糊的”

    春芽抱着手臂,瞧着更了衣的蘇鳳錦,蘇鳳錦那手臂原已經好了,如今胳膊上又冒出了一個掐痕來,掐出一片淤青,印在那嫩白纖細的手臂上,瞧着當真是觸目驚心得緊。

    挽珠替蘇鳳錦上着藥:“芳姨,你就別說小姐了,你瞧小姐手臂上的傷,不知是誰掐的呢早知道我就跟着一道去了實在太過份了,去見老夫人是一身的傷回來,如今去見爺也是一身的傷,以後打死咱也不出東屋了。”

    芳姨直嘆氣,春芽去開了門,朝門口的戰青城說了兩句,戰青城瞧着她手上的掐痕,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是那劉玉香掐的”

    蘇鳳錦將衣袖子拉了下來,語氣淡漠,態度越發疏離:“不是。“

    “原是我不好”

    “將軍言重了,若是將軍沒旁的事,請回。”蘇鳳錦的態度着實冷淡了許多,戰青城忽的想起第一次見蘇鳳錦的時候,便是這般低聲軟語,卻又不冷不熱的透着十足十的防備與疏離,瞧着乖順得緊,可是骨子裏卻又叛逆的厲害,總讓人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你若不喜歡我同她們在一起,只肖說一句就是了”戰青城一時慌了神,蘇鳳錦這冷漠的眼神令他心寒。到底是條養不熟的小狼崽子,隨便欺一欺,不論是真欺還是假欺,說翻臉也就翻了臉了,管你先前投餵了多少東西予他。

    “將軍與誰在一起,同我有什麼干係,我只求將軍不要再來東屋,擾了我的清淨。若是將軍要折磨我,也大可一句話給個痛快,要打要罰我都認了。若是要休我,就請將軍快些,筆墨就在書桌上,將軍信手捏一封休書就是,什麼樣的言語我也不在乎了。只求將軍給個痛快。”

    若是這個時候能走,蘇鳳錦斷斷不會留下來,可是她眼下還沒有那個能力逃,她只能呆在將軍府裏,過着這得過且過而又忐忑惶恐的日子。

    “我不會休你。”

    眼看蘇鳳錦又要說戳人心窩子的話,芳姨扯了扯她的衣袍,咳了一聲:“那什麼,你們慢聊,奴婢們就先出去了,奶奶可千萬不要與爺置氣,爺原也是爲着奶奶好纔是,有什麼好好說,所謂惡語傷人六月寒。”

    蘇鳳錦咬着脣,轉身去洗盆子裏頭的繡線,戰青城跟在她身後,一時不知說什麼,扯了個話題:“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有。”蘇鳳錦輕輕的洗着手中的繡線。

    “你說。”戰青城將衣袖子擼了上去,歡喜不已。

    “請你滾出東屋去,有多快滾多快。”蘇鳳錦轉過身來,眼神冰冷的瞧着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吐字當真是清晰得緊。清晰得戰青城聽了只覺耳朵疼。

    “錦兒,你還在與我置氣我同她們在一起原不過是爲了氣一氣你,我知你害怕鏡湖,當時我本以爲以你的氣性,你斷不會下去撿,誰知道你當真下去了,我”戰青城當真是百口莫辨,自己作的孽,砸了自個兒的腳。

    蘇鳳錦將繡線拿了出來擰乾晾在烏黑色的窗櫺上:“你的事同我沒有干係。”

    “蘇鳳錦,你還要我怎麼樣”戰青城本就是個熱血男兒,雖不要臉,但是這臉不要的次數多了,還是太傷及大男人的尊嚴與面子。

    蘇鳳錦轉身瞧着這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比這長安城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英武俊朗,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像個男人,面天立地,戰功赫赫,這樣的人誰不喜歡,可蘇鳳錦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她經不起顛沛流離,經不起折磨了。她只想當只縮頭烏龜,呆在自個兒的殼裏,不招惹誰,也不想被誰欺負了去。

    “要你滾。”蘇鳳錦動了動脣,她站在窗口,身後是一樹茉莉花,花香迎着風吹拂進來,香氣淡淡卻令人沉醉其中。她墨色的發在風中張揚,蒼白的面容與削尖了些許的下巴令人心疼。

    只是

    “你似乎長高不少。”戰青城打量着蘇鳳錦的身高,微微挑了挑眉。

    先前不過她腦袋不過到他胸口,如今都已經到肩膀了,不知不覺的,蘇鳳錦原來一直在悄悄的改變。

    蘇鳳錦微微一愣,戰青城忽的俯身,捉了她的手擱在臉上,笑盈盈的道:“你若是覺得不痛快,你打我好了,重些也不要緊,我若去了外頭,就說府中內子厲害得緊,本將軍日日在府中被內子家暴,實不敢在外頭捏花惹草。”

    蘇鳳錦猛的抽了手:“戰青城你臉皮怎的這般厚還是說對待那些女人便都是這麼個手段,所以哄得她們待你死心塌地信以爲真旁人信你,我卻是不信的。”

    戰青城苦笑,伸了手扶了扶她欲掉出來的木簪子,低沉的嗓音敲打着蘇鳳錦的耳朵:“只對你一人如此。你信與不信,自有人瞧得清楚。”

    蘇鳳錦退了一步,背靠着窗櫺:“那當真是我的孽。”

    “先前倒不曾知曉你如此伶牙俐齒。”戰青城捏了捏她的鼻子,動作過於親暱,迫得蘇鳳錦猛的推他。

    他卻是紋絲不動,一點點的靠近,最後逼得她退無可退,險些掉出窗去,戰青城將她困在懷裏,失聲輕笑:“錦兒,我若是想要一個人,必是十足的真心,而你,也是逃不掉的。”

    “滾”蘇鳳錦揚手欲扇他,戰青城卻是早有準備,捉了她的手,嘴邊噙着盈盈笑意,蘇鳳錦瞧着當真是煩燥得緊。

    戰青城忽的將她抱了起來,幾步便輕放在牀上,附身壓了過來。

    蘇鳳錦頓時慌了,拳打腳踢的,戰青城被她踹了好幾腳,蘇鳳錦朝着他的手臂一張嘴就咬了下去,直到嘴裏泛起了一股子血腥味兒才鬆開。

    戰青城低頭瞧安靜下來的人,伸手摸了摸她的發,輕笑:“可消氣了”

    “滾。”蘇鳳錦伸手推他。

    戰青城捉着她的手,啞着嗓音:“我瞧瞧你的手臂。”

    “用不着。”蘇鳳錦掙扎着,卻被戰青城緊握着,他怕弄傷她,也就不敢太用力,只由着她掙扎。

    大熱的天兒,窗外頭知了沒完沒了的叫喚,蘇鳳錦掙扎出了一身的汗,沒了什麼力氣,戰青城這纔將她寬寬的袖子擼了上去,卻見那狗咬的痕跡還十分清晰,那印記上頭又青紫了一塊兒,瞧着是兩個指印,一張臉頓時沉了。

    “我給你散散淤血。”說罷戰青城當真坐了起來,拉着蘇鳳錦的手輕輕的捏着,一邊捏一邊道:“你太瘦了,日後多喫些,想喫什麼只管開口就是,讓安吉去給你弄來。”

    蘇鳳錦忽的想起憶秋愛喫卻一直尋不着的,只道:“榴蓮果,你可找的着”

    戰青城捏了捏她的鼻子,笑意沉沉:“那可外朝奉予今上的貢品,你倒是會喫。”

    蘇鳳錦手本來就疼,被他這般捏着忽的就舒服了,也就不掙扎了,想着這掐痕原也是他害的,散一散淤血原也不打緊纔是。

    戰青城當真是費心費力,捏得不輕不重的,偶爾看看蘇鳳錦的臉色,見她舒服就摸準了那原先的力道給她捏着,沒一會兒那淤血便散了不少。

    戰青城朝她心疼道:“你就仗着我喜歡你所以有恃無恐的欺負我,你怎的不去欺負欺負那些欺負你的人”

    蘇鳳錦抽回手,朝戰青城道:“將軍戰功赫赫,我可不敢欺負,將軍回吧。”

    “彆氣了,我替你教一番那劉玉香,出出氣,嗯”戰青城忒不要臉的湊了上去,待這蘇鳳錦當真是半分脾氣也沒有。

    “你還要打女人不成。”蘇鳳錦不同他坐在牀上,總覺得這個地方格外的危險。

    然而戰青城毫無自知之明,他躺在牀上,頭枕着蘇鳳錦的香枕,笑盈盈的:“不,我可以欺負她爹。”

    “那是你岳父”蘇鳳錦掃了他一眼,忽的覺得那衣袍上繡的荷花甚是眼熟,怎的瞧着跟她的繡法別無二致,且不說繡法,就連這煙青色的蜀錦料子也是一模一樣的。

    戰青城嗅着枕邊的淡香,心裏默默感嘆,他也終於有他的傻姑娘了,日後他便要像他父親疼他母親一般,待她百般好,千般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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