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165章 蘇府免死牌
    因爲,她的請求對於戰青城而言,已經一文不值了。

    雲逸敲了敲桌面:“愣着做什麼行刑。”

    蘇鳳錦猛的站了起來,朝着蘇正清撲了過去:“我代我爹死吧,雲大人,你開開恩,我代我爹”

    蘇正清詫異的瞪着她:“胡鬧”

    他不曾想到,他冷落了多年的女兒,竟這般撲了過來。

    戰青城緊抱着懷裏的卿如玉,劍眉擰作一團,掃了眼浣紗,浣紗忙拽着蘇鳳錦,場面一時有些亂,蘇鳳錦慌了神,撲到戰青城的身旁跪下,扯着他的衣袍淚流滿面:“將軍,將軍請你看在一夜夫妻百日恩的份上,你救救我爹,救救我大哥”

    卿如玉拂開衣袍,面容沉冷:“安吉,將她送回東屋。省得在此丟人現眼。”

    蘇鳳錦被安吉拉開又撲了過來,手硌在石子上,劃出了一條血痕,那鮮紅的血滴落在溼冷的雪地上,扎得戰青城眼疼。

    “將軍,將軍你救救我爹,我已經沒有孃親了,我不能連我爹也沒有了,將軍”若是連爹也沒有了,那麼她又算什麼孤兒嗎

    “拖走”戰青城將衣袖子自蘇鳳錦的手心裏拽了出來,蘇鳳錦坐在雪地上,雙眸呆滯。

    那行刑的劊子手已經扯了拆字牌扔在地上,蘇鳳錦猛的回頭,朝着蘇正清撲過去。

    蘇正清嘆了嘆氣,認命的將頭擱在木樁上。

    “都住手聖旨到”錄海握着聖旨從馬上竄了過來,那騎馬的技術可真不怎麼樣,一路顛簸着差點翻下了馬,得虧戰青城拉了一把。

    錄海領了指上了刑場,待衆人跪下,這纔打開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謀逆一案乃蘇正清、蘇明央、趙阮誠指認,念其舉報有功,特封蘇正清從八品翰林院典薄,長子蘇明央正七品大理寺左評事,趙阮誠復刑部侍郎一職,欽此。”錄海收了聖旨,笑眯眯的瞧着衆人。

    蘇正清頭一個反應過來,拉了蘇鳳錦跪在刑部大呼謝主隆恩。

    趙阮誠細細瞧着蘇鳳錦默了默,被鬆了綁,也謝了恩。

    太子顧玄常扯了脣角冷笑:“好本事,哈哈哈哈,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本宮佩服。”

    卿相父子倒不曾鬧騰,跪在刑場安靜得很。

    蘇鳳錦扶着蘇正清起身,高興得很,一張蒼白的臉霎時間便應了那句話,人逢喜事精神爽

    蘇正清任蘇鳳錦扶着,夥同蘇明央離開了,蘇鳳錦回頭看了眼趙阮誠,垂眸扶送她父親回平安縣。

    無論如何,今兒這一關總算是過了。

    戰青城見蘇鳳錦走了,暗自鬆了一口氣,暗地裏差浣紗拉出早備好的馬車,送蘇鳳錦與蘇正清回蘇府去。

    趙阮誠理了理衣袍,一旁候着的趙府諸人一窩蜂涌了上來,替趙阮誠穿上了暖和的衣,趙阮誠凝着戰青城,意味深長:“趙某當真是託了將軍的福。”

    卿如玉瞪着趙阮誠,齜目欲烈:“趙大人,你這是話是什麼意思若是你無事,那我父親與兄長也不該有事父親”

    雲逸復又砸了一塊令牌:“斬。”

    劊子手手起刀落,卿府父子與太子以及一系列相關人員的腦袋便這麼落了地,血在那刑場上涌出一層又一層,一時哭號聲一大片,那血暖化了地面上的雪,又很快被寒冷的風凝結,一層一層的覆蓋上去,那血鮮亮可怖。

    因着卿府被查封了,戰青城便另僻了一處空紮了棚子爲卿氏父子做得靈堂,暮色深深時憶秋打清虛觀裏回來,她眼睛紅紅的來尋戰青城,道是宋狀元爺有請。

    戰青城便去了狀元府。剛至大廳,宋仁義一個酒杯子便砸了過來,氣得險些吐血:“戰青城你腦子被門擠了是不是你記不記得你當初出征今上是怎麼說的如今你就因着蘇府那兩條微不足道的人命去做這樣的蠢事”

    戰青城慢條斯理的倒了杯酒,悶了一口,那冰冷的寒意漫上心頭,他面容裏透着幾分疲憊:“什麼時候狀元爺也愛管閒事了。”

    “呸你以爲小爺愛管你的閒事朋友一場,我也不願看見你將來落得個上刑場的下場如今你偏自己不長眼往刀口子上撞那蘇氏沒腦子,你也沒腦子嗎她一求你你就什麼都辦了,她若是求着你去死,你去不去啊”宋仁義險些氣炸,抄了東西便砸,戰青城倒也淡然,任着他砸,卻總能不動聲色的避開。

    這模樣,瞧着同生氣的蘇鳳錦似的。

    戰青城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不去,便是去,也要拉着她一起。”

    “你,你當真是你就不能看看我學學我身從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憶秋站在門口,瞧着那片紛飛的大雪,靜默了一會兒,回頭望向宋仁義:“爺,我出去一趟。”

    戰青城忽的想起太子臨去前那些話,想來她還是應該知道的,於是便將那話告訴了她,憶秋倒無甚變化,只悶悶的哦了一聲,默默撐了一把散傘,提了些香燭紙錢與一壺酒便走了。

    宋仁義煩燥的在子裏頭走來走去:“太子雖已經身首異處,但好歹是個太子,還用得着她去收屍體不成,一天到晚的,胳膊肘盡給我往外拐,你也是,如今你手裏的兵權是真真正正的去了三分之一了,我看你戰府到時候還能得瑟多久你遲早被蘇鳳錦那棄給禍害死”

    一旁伺候的安吉忽的想起當年之事。

    當年戰青城年十五出征,皇帝當時應允他,若得勝回朝,便允他三個願望,但是每一個願望都要以三分之一的實兵權來交換,虎符到底只是其中之一,實兵權那就不一樣了,那是直接從戰家軍裏頭挪三分之一出來歸皇帝親掌了,若是整個戰家軍都移交出去,那麼戰府便沒有什麼可以同皇帝制衡的了,這後果難說。

    也難怪那時候雲大人瞪着蘇氏一副陰沉沉的模樣,恨不能吞了她似的。

    戰青城垂眸默默飲着酒。

    宋仁義忽的又湊了過去:“你不會真的要娶卿如玉吧”

    戰青城悶了半壺酒,細想起蘇鳳錦臨去前歡喜的面容,又覺心裏頭暖得緊。

    “你還有臉笑加上那卿如玉,你府中三妻三妾了吧哦對,先前不知怎的還歿了一個,三妻兩妾,要不你乾脆多娶兩,湊個三妻四妾得了”宋仁義替他倒了盞酒,笑得賊兮兮的。

    戰青城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我答應卿小公子,會照顧她。”

    宋仁義換了張臉冷笑:“哼,你還在牢裏答應那卿相會娶她作正妻,一輩子以她爲尊,卿相就是看中你重承諾這一點,要不然哪那麼容易鬆口放開蘇府”

    戰青城垂眸,轉着手中青花瓷酒杯只覺這樣的生活真真是煩燥得緊。

    “此事不必再議。”戰青城擱了酒盞起身,擡步走了出去。

    外頭正下着雪,於沉黑的夜裏雪將整片大地折出一道昏暗的明光,宋仁義氣急敗壞:“你這就相當於將軟肋公之於衆了若你不那麼做,或許今上根本本會動蘇府可還記得那次在趙府生辰宴上我說有事找你。”

    戰青城回頭瞧着他,面帶狐疑:“怎麼”

    “我現在還不大確定,你再給我些時日,我定能查出來,總之這段日子你先待蘇氏冷淡一些趙府原也是書香世家,趙老先生還任職國子監監丞,怎麼可能鬧出休妻那般嚴重的事,再者。我觀蘇氏性子溫懦,卻也知書達理,你難道就不覺奇怪”

    細細說來,確是奇怪。

    宋仁義倒了盞茶,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戰青城復又折了回去:“我查過趙府傳出的與她有染那人,已經死了。不過,那人生前溫厚老實,是趙府家生子,對趙府忠心耿耿,前些年因護着趙阮誠而瘸了一條腿,若傳出那樣的事來,着實怪異。”

    宋仁義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就是太癡情,天下芳草何其多,你又何必將心思放在她一個人的身上,你若獨寵於她,反倒是將她推到了風口浪法上。莫說是蘭馨了,待卿二小姐入了府,那兩人若是合起夥來,蘇氏一天一層皮都不夠脫。她太弱了。”

    戰青城擰了擰眉,也覺頗有道理,飲了酒一番思量便走了。

    安吉跟着戰青城一道出了府,繞過那刑場時卻見憶秋正跪在刑場上燒紙錢,那冷風吹得她衣袍微微翻卷,一頭墨發顯得有些凌亂。

    戰青城停了馬,居高臨下的瞧着她:“太子留了件東西給你,你去平安縣尋鳳錦,她自會給你。”

    憶秋難得沒有因鳳錦的事兒跳起來同他吵鬧,反倒福身謝了恩:“奴婢記下了。”

    安吉目光怪異的瞧着她,好一會兒才同戰青城道:“爺,這憶秋姑娘受的那鬧子刺激了小的可聽說有段時間太子鬧着要收了狀元爺身旁的姑娘作妾,莫不是她那段時間鬧得還挺厲害,連今上都出動了。”大約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吧,太遙遠了,記不大清了。

    戰青城掃了眼站在冷風中撐了一把大紅油紙傘的憶秋,她面目並不悲傷,只是比往常明豔的姿態來,要沉默許多,瞧着倒只像個送行的,而不是心裏裝了情愛的那種撕心裂肺的不捨,憶秋這丫頭,歷來清朗,想來她也是知道她在做什麼的,否則便去亂葬崗裏頭尋顧玄常了,而不是蹲在這兒撐把大紅傘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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