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194章 舊故人否?
    淵清乃一介布衣出身,卻師出李靖門下,兵法軍謀樣樣精通,他出山之後便投了戰青城的軍營,後來同戰青城在一塊屢立奇功,再後來戰青城了了那北晉的戰事,淵清便被戰青城指去跟着七皇子南征北戰。

    這淵清曾經也在春諱之時來過長安城,其才華一時轟動長安城,那句有民方有天下便出自淵清之口,一時引起不少人的議論,其他有人見他面容驚豔,便稱他一聲文淵公子。偏淵清在風頭勁上又去了軍營,人如其名,來得快,去的也快。熱度鬧了大半個月才消下去。

    三人進了紅袖坊入坐。

    七皇子的性情開朗,先前同宋仁義勢不兩立,如今卻似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一杯淡酒幾句戲言便打破了隔閡。畢竟都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了。

    又有誰還會因爲討厭一個人而去得罪一個人呢。

    於三人雅間的紗簾後,一曲琴音梟梟而起,彈的是江南水鄉才子佳人的曲子,秦淮河一帶多是文詞豔曲居多,少有江南水鄉這般清婉之曲,淵清凝着那簾子裏頭的身影,手中的杯盞幾欲捏不穩,他原是得了些消息,道是他妹妹極有可能在紅袖坊裏,故而應了七皇子的邀約。

    戰青城緩緩合了窗,望向倚在窗邊吹冷風的二皇子顧景華:“淵清怎會在此。”

    顧景華捏着涼透的茶,回了神:“五年前淵清在這長安城裏,一句有民方有天下可驚了大半個長安,你那時尚在邊疆自是不知這淵清文淵公子的妙處,若能得他相助,本殿下何愁得不到那至尊大位。”

    他摩擦着杯盞邊緣的青花,想起那個倚在他懷裏看書的姑娘,心裏頭軟成一片,只是,他一旦將雨煙推出去,便再也不可反悔。

    戰青城替顧景華新沏了一盞茶:“這世間尋雨煙的,不止一個。”

    顧景華眸色幽暗:“如今齊聚紅袖坊,本殿下將雨煙送至他們跟前,不是很好嗎”

    如今的雨煙不過十六網,她卻好似經歷了大半人大半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情。

    戰青城心頭微震,忽覺顧景華越發不容小覷,也難得他這麼一個不受寵的身份卻還是走到了今日。

    “如今倒是你,父皇對戰府的防備越來越深,但凡與將軍府有關的人,一律降職或查辦,戰將軍,你的誓言,或許可以同本殿一同改上一改。”顧景華捏着青花茶盞,眸色幽暗。

    戰青城忽的想起那個嬌嗔又傲氣的蘇鳳錦來,只道:“殿下當光明正大,方爲明君之道。”

    顧景華撫了撫脣,恥笑一聲:“明君 戰將軍,這歷史的成敗對錯,自是由勝者去書寫,世人只贊李世民貞觀之志,又有誰會提及他曾玄武門軾兄奪位”

    戰青城打紅袖坊裏頭出來時,天已經極暗了,星火般的燈盞散佈於長安城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頭攢動。

    這長安城這來似乎一夜之間便成了文人雅客的聚地,這一路走過,高談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者有之,拈花贈美人者有之,戲臺清唱一曲遊園記,臺下掌聲不知凡幾,文人雅士將那旦生淨末醜讚了個遍,戰青城忽的想起蘇鳳錦愛聽戲。

    他加快了步子,到了東屋,見東屋陷入一片闌珊的燈火裏,蘇鳳錦坐在窗邊的軟塌上看書,那道削瘦的背影如同一把刀,將她一點點刻進了戰青城的心裏。

    屋子裏頭還有個憶秋,挽珠替憶秋用帕子替敷面,瞧着她微微腫起的臉直皺眉:“你這如花似玉的一張臉,誰敢下手啊,真真是夠狠的,都這麼一會兒還沒消呢。”

    憶秋緊着帕子,委屈巴巴的低着頭,眼淚嗒嗒的掉,就是不說話。

    挽珠換了塊帕子,春芽端了些點心上來:“喫吧,都是你喜歡的。”

    憶秋一手一塊點心,塞邦子鼓得滿滿的,蘇鳳錦瞧着她那副窮兇極餓的喫相終於擱了書:“且說說,怎麼回事”

    憶秋喫點心的手一頓,抽噎着道:“沒什麼。”

    “你瞧着可不像沒什麼。”蘇鳳錦離她近了些,擦了擦她那梨花帶雨的眸子。

    憶秋忽的撲進了蘇鳳錦的懷裏,嚎啕大哭,那哭聲極委屈,聽着人心疼得緊。

    蘇鳳錦沒曾想憶秋那般要強的性子,竟也有哭的一日,只得伸了手拍着她的背,語氣溫和似水一般:“好了,你若不想說,我便不問你,等你哪時想說了,便再說與我聽,好不好”

    憶秋嗚嗚咽咽的哭了好一會兒,才哼哼道:“原原也沒什麼。我聽聞這些日子淵清軍師好像得知了他妹妹的下落,所以去了紅袖坊尋人。”

    芳姨從一堆繡線裏擡起頭,一臉疑惑:“淵清的妹妹不是宋狀元的未婚妻麼好像說丟了許多年,音訊全兒,怕是”

    憶秋哽咽道:“我我也不知道,其實其實狀元爺收了我,原是因着我同那位妹妹有幾分相似罷了。我是什麼我同她長得再像,爺也不會多瞧我一眼,說打便也就打了,那狀元府我纔不稀罕以後我都不會回去了,便讓他去尋他的未婚妻去吧我作什麼要去理會那些原也同我不相干都是這張臉,都是這張臉作的孽”

    憶秋扇了自個兒幾巴掌,又氣又煩燥。

    蘇鳳錦忙按着她的手:“宋狀元的未婚妻如何你要稱妹妹”

    憶秋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宋狀元同那位小姑娘差了十幾歲呢,我聽聽狀元爺喝醉了提起過,狀元爺十三歲那年機緣巧合之下救了被蛇咬傷的婦人,那婦人要報恩來着,狀元爺瞧那婦人生得好看,便隨手指了指那婦人的肚子道是若生女,便許給他作妻,他也忒不是東西,上至婦人,下至花街柳巷的都不放過,如今連腹中的都要一併算上”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淵源,倒是可憐了憶秋了,這樣好的一個姑娘,竟也同她一般,成了個替代。

    “那那未婚妻可尋得”挽珠覺得,若是尋得了,日後再見了憶秋這麼個相似的臉,以及這麼一個名字,怕是難免會生尷尬。

    憶秋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的事,爺多半是親自去查,從不讓我插手。那那未婚妻原也是爺親手帶大的,後來那未婚妻丟了,爺纔開始遊蕩江湖,當了百事通。”他縱然攏於八面消息,可到底卻查不到小葉知秋的下落,後來得了憶秋,亦真真是一段孽緣。

    挽珠哦了一聲,喃道:“那那位姑娘會不會已經畢竟若是同你生得一樣,想來定是傾城絕豔的。”

    戰青城站在窗邊,想起二皇子身旁的雨煙,同憶秋這臉,有八分像,只是雨煙的容貌裏多了幾絲不可褻瀆的純淨與天真,那笑面如花糯糯喚你名字的模樣,真真能酥了一個男人的心。

    憶秋一拍大腿,忽的道:“說來也奇怪,我記得我隨爺去了國子監的時候還曾經聽七皇子說過,說我同一個宮女生得極像,那時候七皇子不過十四五歲,鬧着吵着要娶那個十來歲的小宮女作正妃,後來不知怎的,這件事也就消停了。”

    這兒沒有一個是宮裏的,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那具體的情況是什麼,一時猜繪紜。

    憶秋忽的想起七皇子出征的前一日,他喝得很醉,見了她含糊不清的喚她秋兒,憶秋當時還賞了他兩巴掌,隨後七皇子便道了歉,失魂落魄的走了。

    蹲在角落裏的浣紗低聲道:“後來那宮女被皇后殺了,屍體扔去了亂葬崗。”

    衆人齊刷刷的望向浣紗,浣紗縮了縮脖子:“我我原也是聽宮裏的一位朋友說的,道是七皇子太過年幼了,連個喜歡的人都保不得,被自家親孃暗中弄死了。”

    這事兒,戰青城原也是知道的。只是他當時亦未多想,到底他那時候出征去了,後來在軍營裏偶爾聽七皇子提了提罷了。

    憶秋抹了一把臉,喃喃道:“你看,那葉知秋八的時候丟了,而那宮裏的秋兒姑娘又是十歲的時候出的事,加上她同我又有幾分相像,又是七皇子出征之前出的事,會不會會不會那葉知秋便是宮裏頭的秋兒”

    蘇鳳錦捏着茶陷入深思:“若是,據浣紗的說法,那秋兒不是已經死在亂葬崗了。”

    蘇鳳錦的孃親死在亂葬崗的時候,她還小,對亂葬崗的記憶多是去而難活的,那麼秋兒自然也小命難保。

    “我不知道,淵清既然已經查到了她在紅袖坊,那那想來定是在的。”憶秋垂眸,瞧着指尖的帕子,甚是失落。

    春芽一把瓜子嗑得咯咯作響:“那若這麼說,尋回來之後那葉姑娘該嫁給誰你看啊,狀元爺是個風流成性的,見天的在那花樓裏頭鬼混,大半個長安城的女人都慘遭他的毒手,不可嫁,再看七皇子吧,若是那紅袖坊裏頭的姑娘真真是那個死在亂葬崗的宮女,皇后能殺她一次,就能殺她兩次,到時候她若是嫁給七皇子,那還能有活路啊要我說,哪個都不嫁,跟着她哥,才最好。”

    蘇鳳錦倒了盞茶給憶秋:“莫多想了,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你總是要去爭取一次的,便是敗了,也不妨事,你大可來找我,東屋裏頭雖說不比狀元府,倒也不會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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