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200章 她是最有價值的棋子
    顧秦淮哭笑不得:“瞎說什麼。”

    “本來就是嘛,那姜小姐雖說逃婚了,不過這婚事不也延遲了,反正是遲早要大婚的。”新辭瞧着他這眼神可不像是個無他意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當她是愛上了那位姑娘呢。

    蘇鳳錦同那姑娘一路去了戰青城處,戰青城正盯着那遷西板栗鋪子裏頭的板栗,那板栗和小鵝卵石裏頭炒,香味不時的打那鍋裏頭散發出來,那姑娘朝戰青城伸出手:“公子,五百兩可給小女子了嗎”

    戰青城掏了張銀票遞給她,面無表情的又盯着那炒板栗的。

    這姑娘眉開眼笑:“多謝公子。公子可要同夫人去玩兒這長安城我姜太紅最熟了,上至喫的,下至玩的,只要爺想的到,小女子便能帶您去。”

    戰青城掃了眼嘰嘰喳喳的人,挑了挑眉:“姜太紅”這是什麼名字。

    “對呀對呀,爹爹先前盼着他兒子能如姜太公那樣兒,後來沒曾想生了我這麼個不省心的女兒,剛巧那海棠開啦,就取了這麼個糟心的名字。”姜太紅樂顛顛的伸手拿了個板栗嚐了嚐,結果燙得花容失色。

    蘇鳳錦取了帕子裝着那栗子:“燙,你包着些,待涼了再喫。”

    姜太紅是個極可愛的姑娘,生得一張娃娃臉,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精緻的輪廓與小嘴,加之那纔到蘇鳳錦耳朵高的模樣,真真是個精緻的孩子。

    她活潑得很,若是遇見了憶秋,想來便該沒完沒了了。

    那店家包了好幾袋栗子遞給戰青城,戰青城掃了眼姜太紅,蘇鳳錦見她眼神如星,扯了扯戰青城:“不妨送她一袋吧。”

    戰青城拂開蘇鳳錦的手,冷哼了哼:“她剛得了五百兩,買個這個店亦足矣,何須我送。”

    姜太紅苦巴巴道:“那也不能這麼說呀,我這五百兩可是要收着拿回去的,便是要讓我爹爹瞧瞧,女兒離了家也能賺銀錢,餓不死。”

    戰青城潑了她一盆冷水:“你這是瞎貓碰着死耗子。”

    “哼,那你就是那隻死耗子要不是看你對這位小娘子這般溫柔,我才懶得同你說話呢,我走了。祝你們百頭偕老早生貴子啦。”姜太紅迅速搶了戰青城一包板栗跑進了紛紛攘攘的人羣裏。

    其實那原也是戰青城故意讓她搶走的,否則,戰青城若是不給一個人東西,便是毀了那人也得不到。

    蘇鳳錦瞧着戰青城漸漸走進人羣裏,心裏頭空蕩蕩的,總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還是那副呆頭呆腦的傻樣,趕緊跟上。”戰青城去而復返。

    蘇鳳錦忙應了一聲,扯着戰青城的衣袖子擠進人羣裏。

    戰青城偷伸了手過來,與她十指緊握着。

    快到家的時候蘇鳳錦低聲道:“卿二小姐的事我也不知道,雖說她見的最後一面是我,可是可是我無心害她的,我雖不想你與她成親,可是可是我也不會做這樣的壞事,還有下毒一事我我我知是百口莫辨,可是那毒我當真不知道。”雖說是從蘭馨的手裏頭搜出來的,可是那東西又一直只有旁屋的檀香做過,檀香一死,又是個死無對證,瞧着就跟先前初月閣的劉玉香似的,不僅僅劉玉香死了,連着翠青也死了。

    這戰府之事,每每想來,細思極恐。

    戰青城凝着戰府,戰府張燈結綵,大喜的燈盞與喜字貼得到處都是,門口的十八個守衛雄糾糾氣昂昂的站着,那喜慶的大紅色襯得他們喜氣洋洋的,整個戰府瀰漫着一個濃濃的喜字

    “回府吧。”他拂衣先行入了府,蘇鳳錦提了衣襬跟了上去。

    大廳裏頭又跪了中午那些人,老夫人躺在軟塌上,嗒巴嗒巴的抽着煙,大喜的燈盞襯得整個戰府燈火通明,那坐於高位之上的老夫人冰冷的眼神令蘇鳳錦卻步,她緊了緊衣袍,心裏頭慌得很,一來大廳便跪在了地上。

    蘭馨凝着她身上那件墨狐大氅心裏頭發恨那是戰青城的外袍,竟這般穿在她的身上,她一個低賤的小官家玄庶女,如何配

    老夫人冷笑:“你倒是自覺。”

    蘇鳳錦垂眸,緘默不語。

    戰青城走近老夫人身旁,表情哀傷痛苦:“母親,如玉她跳河了。”

    老夫人手裏的煙管嗒的一聲摔在地上,連着那煙管裏頭的星火也摔出來了不少,只一瞬便歸於寂滅。

    老夫人顫着手按着戰青城:“你你說什麼”

    “母親,節哀。”戰青城握着老夫人的手,面容憔悴蒼白得緊,瞧着比老夫人還要傷心。

    老夫人緊握着戰青城的手,喃喃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如玉那孩子好不容易纔從滿門抄斬中救出來,她何苦如此啊如今扔了你一人在這將軍府裏,這可這可怎麼了得,那那大婚,你打算如何”

    戰青城遞了盞茶給老夫人,嗓音裏瀰漫着一股痛苦:“便把牌位娶回來吧。”

    “也好,也好到底是我戰家的兒媳婦,自當受我戰家的香火。”老夫人憐憫的低喃着。

    戰青城掃了眼蘭馨,淡道:“蘭馨,母親便託你照顧了。”

    “爺放心就是。”蘭馨扶着老夫人,乖順又溫婉,蘭馨近來變了許多,比之先前的鋒芒外露,如今內斂得緊,全然一副不問諸事只一心行善的賢德婦人。

    老夫人臨去時掃了眼蘇鳳錦隨口道:“此事既因你而起,你就在祠堂外頭跪着,好好懺悔你的罪行,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起來,不許給她送喫食。”

    “我沒有害她。”蘇鳳錦百口莫辨,左右便只得了這麼一句話。

    可老夫人向來便不喜歡她,又如何會信她的話,坐在舒適的軟塌上便被衆人擡着回了梧桐院去了。

    蘇鳳錦跪在冰冷的大廳裏,人漸漸的都消散了,獨戰青城與蘇鳳錦還在。

    蘇鳳錦拽着戰青城的衣袍,輕聲道:“你怨我”

    “沒有。”戰青城雙拳緊握,忍着纔沒轉身去抱她。

    蘇鳳錦忽的鬆了手,起身走進了那大廳外頭的疾風驟雪裏,她的身影顯得那般孤寂清瘦。

    安吉來到戰青城的身旁,瞧着她那身影,又有些不忍,低聲道:“爺,你也懷疑那卿二小姐是東屋奶奶害的如今這事兒府上可傳得沸沸揚揚了,只怕再這般下去東屋奶奶便越發難做人了。”

    戰青城凝着那抹漸行漸小的身影,只覺心口被絞着疼:“我信她。”

    “那你爲何”

    戰青城凝着那皇宮的方向,語意深長:“今上的刀,終於掃到戰府來了。”

    安吉心頭猛的一跳:“爺”

    “莫聲張,你隨我去一趟紅袖坊。”戰青城擺了擺手,同戰安吉一道走出了大廳,大廳外頭的雪下得有些大,鵝毛一般飄在身上,很快便潤了一大片。

    “安吉,差人去祠堂外頭照顧着。”戰青城到底不放心。

    安吉頭疼不已:“可是老夫人那邊吩咐過”

    “那就不要告訴她。”戰青城擡步出了戰府,有人備了馬車,戰青城因着馬車礙事,便直接策馬去了紅袖坊。

    紅袖坊裏頭一如既往的熱鬧,近來多了些才子佳人,又風趣不少,沒了先前那股子煙花風塵味兒,賞心悅目着呢,只多少有些來尋樂子的不長眼,得罪了些文人雅士,那些人最喜歡在姑娘家面前裝儒雅,自是要將那不長眼的罵得恨不能往地上撕條細縫鑽進去的。

    戰青城繞過了大廳,最近這紅袖坊玩了新花樣,在大廳裏頭生了一個巨大的篝火,屋頂開了天窗,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來,一瞬間便撲入了火裏,那片雪彷彿從未出現過。

    紅袖坊的五樓沒有點燈,窗亦未關,窗過白雪與萬家燈火。

    那窗邊軟塌上的人看得並不真切。

    二皇子顧景華手裏頭拿着一盞茶,目光卻直直的盯着窗外頭,不知在想些什麼,因着天色幽暗,戰青城亦瞧不清楚他的神色,於是伸手敲了敲半開的門。

    二皇子猛的回神,緩發了一會兒,見是戰青城忽的嘆了嘆氣:“明日你就大婚了,怎的還有空來這紅袖坊。”

    戰青城並未點燈,他站在窗口,冷冽的風比邊疆的砂還要厲害,颳得臉又冷又疼:“二皇子又如何在此。”

    “偶爾經過,上來坐坐。”顧景華擱了茶盞,坐得端正了些。

    戰青城把玩着手裏的荷包,這荷包他已經戴了兩年了,因着蘇鳳錦的繡工精緻,加之固了線與面,所以很是耐用,兩年來除了顏色微退,旁的倒還是老樣子。

    “殿下將雨煙姑娘親手推給七皇子,倒是大方。”若是真的那般大方,又何故再來這紅袖坊呢。

    顧景華眸色幽暗:“欲成大事,何拘小節。區區一個女人,同這天下大業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戰府若要自保,還是儘快將府中那個蘇氏解決掉的好,若是下不去手,本殿下倒是可以幫將軍這個忙。”

    戰青城劍眉緊擰:“你知道什麼”

    “有些事情,知道得多了,戰府也留不得,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奉勸一句,遠離蘇氏。”顧景華拂衣起身,於黑暗中摸索着關了窗。

    戰青城忽的掃了眼門外:“那麼雨煙於二皇子,不知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顧景華關窗閂的動作微頓,默了一會兒,忽道:“棋子,她是最有價值的一顆棋子,或許還可勸七弟放棄皇位,呵,我七弟可是個癡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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