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209章 戰將軍的苦肉計
    蘇鳳錦領了田七奔回小院,結果瞧見正在替浣紗下針的張紀全,張紀全收了針,頗有一副爲老不尊的架勢,罵罵咧咧,這明人聽不清楚,那暗人可是明明的白白的,這罵的可不就是那對浣紗下狠手的戰青城麼,這當子苦肉計,也虧得他這般缺心眼兒的能想出來。

    “怎的傷成這個樣子,如今怕是十天半個月也下不得牀了,那下手也真真是個狠心的,這是將人照着死裏打,這肋骨都斷了五根。”

    田七湊了過去,瞧了兩眼,狐疑道:“這不是戰府那位姐姐嗎瞧着也就皮外傷”

    張紀全咳了兩聲,將田七拽到身後,掩飾道:“你年紀尚小,自是看不出來。”

    田七半信半疑:“哦,可是瞧這面色”

    “把傢伙背上,回府了。”張紀全拂了拂衣袍,準備離開。

    蘇鳳錦忙湊近前去:“張大人,那她這傷究竟如何可打緊”

    “不妨事,養個小半年的也就好了。”張紀全邁了步子朝外頭走,田七提了藥箱子狐疑的瞧了兩眼牀上半死不活的人,可是那氣死,原也不像個半死不活的啊,莫不真的是他看錯了。

    蘇鳳錦送張紀全出了府,這纔回屋去,屋子裏頭挽珠正在替浣紗上藥:“小姐,你說浣紗這麼悶不吭聲的性子,又不喜出府,誰能把她傷成這個樣子真真是下的狠手呢,這一身都是傷,奴婢瞧着都心疼。”

    蘇鳳錦執了浣紗的手擦了擦上頭的血漬,輕聲道:“一切待她醒了再問,你去歇着吧,這裏我守着。”

    “小姐,還是奴婢來吧”

    蘇鳳錦凝着那一盞搖曳的燈火,面露惆悵:“眼看就要新年了,明日咱們得去買些東西回來佈置一番。”

    到底是她得了自由的第一個年頭,心裏頭再怎麼空落,這日子到底還是要過的。

    如今蘇鳳錦一個被二度休棄的棄婦名聲已經一片狼藉,不少人前來欲一睹這棄婦的容貌,畢竟能讓趙榜眼與戰將軍二人將她休了的,到底是少見不是,衆人都想知道,這惡婦生得什麼模樣。

    長安城的黎明向來是清淨的,未有喧譁,只餘有小販的車軲轆在轉動,發出吱呀吱呀的輕響。

    挽珠起了身,準備出門去買些東西回來好過年,結果一開門便見昨兒那些女人堵在了門口:“滾出去,滾出長安城去。”

    “就是,恬不知職的惡婦,休在此處污了長安城女人的名聲,哪裏來的便滾回哪裏去”

    “滾”

    “那惡婦真真是人神共憤”

    關於蘇鳳錦的流言一時四處飛起,挽珠氣得雙目赤紅:“你們見天的堵在我家小院門口便算是知職了嗎我家小姐沒做錯什麼事,你們同是女人,作什麼要找我家小姐的麻煩。”

    “打死她,打死這個婢女,她同那惡婦是一路的”

    一羣人一窩蜂的涌了上來,挽珠抄了門閂瞪着眼前這羣人,哆嗦道:“別過來啊誰過來,我就跟誰拼了”

    這兒正鬧哄哄的呢,那頭不知誰哄了一聲:“阿秀家的,你家着火了”

    那爲首最鬧騰的一個胖婦人頓時驚得花容失色:“這作孽的啊,我的房子啊”

    挽珠瞪着那火燒屁股一般跑遠的人哈哈大笑:“我家小姐又沒有做過什麼傷在害理的事兒,讓你欺負我家小姐,這下遭報應了吧”

    躲在暗處的安吉哈着氣,如今冬末了,雖不再下雪了,可是那風卻好似凝聚了一整個寒冬的冷意,吹在人的身上,好似要將血都 凝固似的。

    “哎呀,看那西邊,好像是你家啊”

    “還有那小翠坊後頭也冒煙了。”

    “秋令堂也是”

    那火光自長安城的貧民區升騰而起,安吉掐指算了算,大概燒了七八間屋子,那屋子還是戰府租出去的,這就相當於戰青城自個兒拿那真銀票當紙錢燒似的真真是虧得很。

    好在門口的人都已作了鳥獸散,站在中間指揮的姑娘真真是呆若木雞,大半天亦未反應過來。

    挽珠瞧着上空因火而黑了半邊的天,眨了眨眼,喃喃道:“莫不是神仙當真顯靈了”

    她這般喃着,扔了菜籃子便關了門,轉身朝着裏屋奔去:“小姐,小姐,欺負咱們的那幾戶人家家裏都着火了那黑煙可燒了半邊天呢”

    最近長安城裏頭真真是熱鬧得很,蘇鳳錦當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那惡婦榜的一號人物

    如今倒好,多了一條,蘇鳳錦與惡妖爲伍,道是欺負她的人都會遭到報應云云,一時間那小院四周的房子搬了個乾淨,連着路都清靜了許多。

    那丫鬟跑回將軍府的西屋去覆命,蘭馨揚手便是一巴掌,那張豔麗的面容顯得極是扭曲:“混帳這點小事也辦不好,我留了你有何用”

    那丫鬟跪在地上,顫抖着身子面色嚇得發白:“奶奶饒命,奶奶饒命啊,奴婢也不知怎的,那幾戶人家家裏竟都着了火,奴婢原已經給她們施壓了,可是誰知”

    秋婆子遞了盞茶給蘭馨,討好道:“奶奶何必同一個丫鬟置氣,那東屋的如今早已經被休了,瞧她也折騰不出什麼風浪來了。眼下奶奶就該安心等着,這腹中萬一是個男子,那可就是天大的喜事了,前兒個魏姨娘還差人送了好些固孕的湯藥過來,想來必能有所收穫纔是。”

    蘭馨掃了眼肚子,面容扭曲:“左不過才三四日的光景,誰知道有沒有懷上”

    秋婆子扶蘭馨坐下,笑得諂媚:“奶奶慌什麼,這孩子一事,事在人爲。”

    蘭馨掃了眼那跪在大廳裏頭的丫鬟,煩燥得緊:“蘇鳳錦那賤人只要活着一日,我這心裏頭便總覺得不踏實,你不明白,爺瞧着她的時候那種眼神,那種眼神我如今又算得了什麼若非是喝醉了用了些東西,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會碰我。”

    秋婆子將丫鬟喚了出去,這才同蘭馨低語道:“昨兒個老奴見爺在主院裏頭將浣紗一頓好打,那真真是個當死人一樣的從後門擡出去的,竟不知爲那浣紗尋着了蘇氏的小院,如今被蘇氏給救了回去。”

    蘭馨端着茶盞,面容幽暗:“她不是要開個雲繡坊麼呵,憑了她那雙巧手若是沒了那手,我倒要瞧瞧她還開不開得起來。”

    秋婆子眸色微閃:“那東屋的原也不是府裏頭的奶奶了,您何苦還要將她放在心上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將爺的心思引回來纔是,莫要因小失大。”

    蘭馨砰的一聲砸了那白玉茶盞,面容因着那份執著而顯得越發猙獰:“因小失大放過蘇鳳錦才叫因小失大爺便是如今休了她,保不齊她哪日又會被尋回來我等不了她算什麼,如今她兄長升了官又如何,到底還是比我父親的小,你瞧瞧那蘇鳳錦,從被休到如今,她家裏的可曾去瞧過她一眼,想來如今定是恨不能再不同她相認”

    窗外的豔陽天攪弄着寒冽的風,拂落了牆角數朵梅花,整個西屋顯得格外的寂靜,一隻鳥兒棲在窗外的樹上嘰嘰喳喳,蘭馨抄了茶盞便砸了過去:“混帳東西,見天的來吵吵下次若是再瞧見,便往屋頂上擱些耗子藥。”

    秋婆子瞧得是心肝膽顫的,不敢有半分違侑:“奶奶何等身份,切莫因一隻畜牲氣壞了自個兒,想對付那蘇鳳錦,如今她不在戰府,有的是法子,何苦要奶奶親自動手。”

    蘭馨的手探出窗外,摘了一束梅花恍然大悟:“那蘇明央便是再升官,也不過就是個正七品,連朝會都去不得,父親若是要收拾一個七品小官,可不是輕而易舉。”

    “是呢,聽聞那位蘇公子好像是個什麼什麼大理寺左評事的,同那趙榜眼的父親在一塊兒當差呢。”秋婆子先前去替戰青城送湯,無意中聽見戰青城同大臣們的談話,原想着尋個得當的時機來蘭馨這兒領個賞,不曾想一耽擱,到了如今才用上。

    蘭馨扯了梅花冷笑:“你晚些替我去請母親過來,就說我身子不適,想母親了。”

    秋婆子朝蘭馨笑道:“奴婢聽說,那位探花郎如今又要納妾了呢,真真是想不到,原還是個妻管炎的李探花如今一轉眼的功夫便又要娶,可如今說來也怪,沒曾想那陸氏竟同意了,只是答應之後那陸氏便不見了,李探花急得滿城的尋人呢。”

    蘭馨垂眸扯着花兒,總覺這日子無甚意思,既不如蘇鳳錦與戰青城來得反覆,又沒有李均之與陸雨薇之間來得濃烈深厚,便是她父親與母親的細水長流如今她也做不到,諾大個戰府便只得她與老夫人以及一個古妙晴,戰青城見天的不着家,似要將軍營當家似的。

    細細想來,那些戰青城不是見天的呆在那軍營裏頭麼,如今便是當了家,又有什麼可想的。

    “李府之事與我何干,那陸雨薇原就是個江湖女子,行事乖張得很,同她合得來的可沒有幾個,如今便是失蹤了,她除了那原先的舊地方,又還有哪裏可去,呵,身份低賤的到底是配不上這權貴門戶的,時日一長了,便一切又要歸於原處。”蘭馨笑得別有深意,只是不知這話是說給她自己聽的,還是說給蘇鳳錦的,只是蘇鳳錦隔得遠,便是說了,她也是聽不見了,聽了也不會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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