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212章 戰府事變
    蘇鳳錦坐在牀邊削果子:“我如今已不在將軍府,想來她也不會再對我怎麼樣。”

    “聽說那長安城一羣無所事事的婦人將你的雲繡坊給堵了那羣女人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你若是兇一兇,想來人家也就不敢上門鬧事了,你也莫慌,且等幾日,待姑奶奶好了,再去收拾她們”憶秋這性子原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如今若有人鬧事兒,她定比誰都高興。

    “無妨。你好生養着,若是想來雲繡坊,來就是了。”蘇鳳錦隻字不提宋仁義,想來,如今憶秋同宋仁義之間,亦透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即便如今宋仁義那傾城絕豔的未婚妻尋了回來,他卻也依舊流連於紅袖坊中,那一段天然的風韻越發益氣,不減分毫。

    憶秋笑意難得憨厚:“我還惦念着姐姐做的梅花千層糕呢,那些花瓣我已經差人曬乾啦,蘇姐姐,你拿回去多做些。”

    於是蘇鳳錦出府的時候手裏頭又多了一個籃子,籃子裏頭盡是花瓣,天色暗沉沉的陰在頭頂,蘇鳳錦緊了緊衣袍,將披風上頭的的帽子戴上,哈着手朝巷弄裏走,蘇鳳錦對這一帶並不熟悉,不敢走小巷,便沿着大道急匆匆的走着,因着入夜下雪了,又逢近新年,所以家家戶戶都掛着那紅亮的燈盞。

    有幾個孩子正拿着小煙火在放,襯了暗沉的夜色,那煙火綻出五彩的光,蘇鳳錦盯着那煙火發着呆。

    幾個孩童看看了眼蘇鳳錦,並不搭理,只自顧自的玩着,一個賣糖人的老爺爺挑着擔子走了來,見了蘇鳳錦,擱了擔子做起糖人來,幾個孩子紛紛圍了上去,鬧着要糖人兒。

    那老頭兒蘇鳳錦是有些印象的,先前戰青城同她一道出來玩的時候便遇見過,他原也是個將士,後來因着家中夫人當了逃兵,夫人與孩子都未留下,他最終落了個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名聲,卻獨獨戰青城,對他從未看輕過。

    “夫人,當日爺給了小的一大筆錢,道是日後讓小的見了夫人便替夫人做一對。”他將兩個糖人遞上前去,那糖人捏得惟妙惟肖,真真是同蘇鳳錦與戰青城極像。

    她掃了眼鬧騰的孩子,只覺心裏頭空蕩得厲害,先前的那些,再拿到如今重演一遍,又有什麼意義呢,戰青城同她終究是沒有干係了。

    “給這幾個孩子捏幾個吧。”她失魂似的往前走。

    這老頭兒忙喚住她:“夫人,如今天色已經見晚了,這雪眼看就要大了,夫人這個時候怕是回不去雲繡坊了。”

    蘇鳳錦垂眸苦笑:“怎麼戰府那些事兒連你也知道了嗎”

    “如今這長安城裏頭不知多少雙眼睛盯着將軍府,夫人若不嫌棄不妨在小舍休息幾日。”他待蘇鳳錦禮數週全。

    蘇鳳錦瞧着那一望無際的燈盞,茫然得很:“不了,我得回去,否則小院裏頭的人會擔心的。”

    “那,小的這兒有把傘,夫人撐了傘回去吧。”這老頭兒取了傘交予蘇鳳錦,目送她離開。

    “孩子們,都過來,方纔那位夫人差老夫送你們每人一個小糖人”

    身後的聲音一點點的消散在風雪裏,到了日暮沉盡時,那風雪當真越來越大了,狂風似要將人吹走一般,蘇鳳錦連傘都打不開了,身上煙青色的披風被吹得冽冽作響,整個人如同行走在冰窖裏頭似的,身上僅餘的溫度亦要隨着寒冽的風吹走一般,連着血液都已經有了開始凝固的跡像。

    如今再有幾日便是新年了,道路上的人紛紛向着兩旁的小店躲避風雪,獨獨蘇鳳錦一人在這長道上踽踽獨行。

    那北面的長巷子裏一股強風襲來,蘇鳳錦一腳從略厚的雪地裏頭擡出來,一個不穩險些撲到了地上。

    戰青城一直跟在她後頭,長手一伸便將她帶進了懷裏,那墨狐大氅瞬間將蘇鳳錦裹了個嚴實,那些風雪與寒冷彷彿離開了長安城一般,蘇鳳錦擡頭看他,賭氣道:“別來管我,省得旁人見了再說閒話。”

    戰青城將狐裘大氅分了一半給蘇鳳錦:“若是將你扔在這兒不管,旁人若是見了,豈不是會說本將軍不是個東西,竟對前妻見死不救”

    蘇鳳錦被他護在懷裏,忽覺這個人如山般沉穩,總能在必要的時候給她一個後背胸膛,如今想來,又覺嬌情,既然已經被休了,如今又要去想那些作什麼。

    好在如今晚來天驟雪,行人匆忙,少有人去注意那滂沱大雪中的蘇鳳錦與戰青城,便是注意到了,隔得那樣遠,又看不清楚,也認不得誰是誰。

    兩人尋了一個轉角處停了下來,戰青城將蘇鳳錦護在那角落裏,透過那戶人家後門那盞燈細細瞧她,眼角帶笑:“看來你我只能在這裏呆一宿了。”

    此處地勢頗偏,而且大雪封冬,少有人來,那巷弄又窄,鮮有人會看向這個巷子,蘇鳳錦推了推他,推不動只得道:“你讓開,我要回去。”

    “回去做什麼莫不是養了個小白臉了想不到蘇夫人的速度倒是快,前腳剛與我和離”戰青城凝着蘇鳳錦,半開玩笑。

    “不是前腳,你休了我已經十二日了。”蘇鳳錦擡頭,那雙木訥的眸子裏溢着些微的苦澀,她忽覺委屈,分明戰青城成親的前一日還是好好的,後來不知怎的就變了,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裏,總讓人容易將真的想作假的,又將假的看成是真的,然後抓着那假的死不放手,百般指責。

    戰青城摸了摸她的發,眼底透着濃濃的笑意:“我知道。”

    冷風肆意而起,雪迷了蘇鳳錦的眼,對於這個人冰冷之外的溫柔,蘇鳳錦越發難以招架。好比那些情人,便是被傷了,卻還是渴望他能夠回來,蘇鳳錦倒羨慕起那些絕決的人來,好比卓文君那首白頭吟。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悽悽復悽悽,嫁娶不須啼。

    而再看看她自己,如此藕斷絲連不幹不脆,到底太過優柔寡斷。

    戰青城看了看滿天的風雪,淡道:“錦兒,離開長安吧,去哪裏都好, 不要再回來。”

    蘇鳳錦那胸膛裏頭僅有的幾分暖意被打消得乾乾淨淨,所有的暗想,在如今看來原不過就是她一個人自作多情。

    “我要去哪裏干將軍何事。這長安城我呆着甚好。”

    “你莫不是還對本將軍念念不忘怎麼難不成只有本將軍能滿足你了蘇鳳錦,做人可不能太貪心,你先前不是要自由嗎我給你了,你如今又何必再自己送門上來,讓我碰。”他忽的俯身,捧着蘇鳳錦的臉便親了下去。

    他剛剛碰到蘇鳳錦的脣便嚐到了一股子的血腥味兒,蘇鳳錦恨得咬傷了牙肉,朝着戰青城便是一巴掌,恨恨道:“滾”

    “蘇鳳錦,你這假正經的毛病可真是,半分都不曾改。”戰青城凝着蘇鳳錦面目含笑。

    蘇鳳錦氣得手直髮抖,推開戰青城,那猛烈的風雪便向她襲來,雪下得又大又快,棉花似的往下掉,一副要將這長安城埋了的架勢,蘇鳳錦氣乎乎的走在長安城的街道上。

    道路兩旁的燈盞在白雪的肆意下燈盞暗淡,戰青城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蘇鳳錦走得很快,連着跌了幾跤,渾身都冷透了,鞋子也被雪印溼了,腳凍得僵直,身後那道身影不遠不近的跟着,蘇鳳錦轉身瞪着戰青城,大喊:“別跟着我”

    戰青城指了指前頭:“順路。”

    蘇鳳錦只得氣乎乎的繼續走,大雪肆意的長安長街一望無際,蘇鳳錦已經看不見前邊的路了,因着戰青城在,硬是撐了一口氣,咬着牙往前走。

    戰青城凝着她那削瘦又單薄的背影嘆了嘆氣,乎的上前,一掌便將蘇鳳錦打暈了,打橫抱了起來,轉身進了龍門客棧。

    客棧裏頭擠了不少的人,衆人正在對蘇氏惡婦一事高談闊論。

    “唉我說聽啊,那戰府的惡婦這一次原也是因爲水性揚花才被休的,只不過這戰府礙於面子,這才尋了個由頭當着些大臣的面兒休了她。”

    “不對不對,照你這麼說,這嫁到趙府水性揚花,到了將軍府也水性揚花,那總得有個姘頭吧。那姘頭是誰可有人知”

    “戰將軍瞧着身長八尺英朗神俊的,那方面不可能不行吧”

    “這可難說,你沒瞧那戰府裏頭好幾個妻妾,這回朝也有兩三年了吧,怎的卻一個子嗣的消息也沒有,要我看,這男人哪有不喜歡美人,定是他出了什麼問題,嘖嘖,只是不知那棄婦是何滋味。”

    “怎麼你還想嚐嚐她的滋味不成如今大半個長安城誰不知道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嘖嘖,倒是可憐了戰將軍,一代戰神,竟因着那蘇氏惡婦頭上頂了綠,哎我可聽人說那蘇氏惡婦就住在秦淮河邊的雲繡坊裏頭,嘖嘖,哪日若是醉了酒找着女人,你倒可以去”

    那人的話戛然而止,衆人還未反應過來,戰青城已經一手抱着蘇鳳錦,一手掐上了那人的脖子。

    咯的一聲響,那人一句遺言都未講完便兩腿一伸嚥了氣。

    這長安城裏頭的人多半都是有權有勢的,這個地段恰巧是頂繁華的地方,龍門客棧裏頭什麼樣的人都有,這會兒紛紛亮出了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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