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313章 春芽誤會
    這白敬之着了件錦玉的花衣,襯着那花似的一張臉,越發有章龍玉鳳之姿,瞧着春芽那一聲低笑,真真似珠玉敲盤,清脆至極,饒是春芽這般瞧過不少風月的,也禁不住紅了一張臉,喃喃的低斥:“你你,你這太子,真真是個紈絝”

    白敬之聞言朗聲大笑:“本宮倒頭一回聽得紈絝二字,也罷,今日便做一回紈絝又如何一千兩,還請夫人隨本宮遊一遊這長安城,本宮初來乍到又不見故人,實在不知去哪裏。”

    蘇鳳錦換了套衣出來,朝白敬之伸出手:“只領你轉一轉長安城,先付銀錢。”

    白敬之本就是個狐狸似的人物,朝中諸多大臣都拿他沒辦法,那些個條條例例的都得逐字逐句的細看,瞧瞧是不是留了什麼暗話在上頭,偏白敬之就是能輕而易舉的栽倒在蘇鳳錦的手心裏。

    他無奈道:“罷罷罷,便且先付一半,待回來且補另一半。”

    身後的侍從給了春芽五百兩,春芽樂得眉開眼笑,白敬之凝着春芽,春風滿面:“如此,可請你家小姐出去了嗎”

    春芽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蘇鳳錦同白敬之上了馬車,白敬之坐在馬車裏打量着她的側臉,細看,確實有些像,可瞧着,又好像是另一個人,無論是學識氣度還是容貌,同那位小殿下判若兩人,細細想想,出事那年小殿下也不過七歲不到,想來,她忘了年少的事情,也不是沒可能的。

    春芽雙手朝白敬之晃了晃:“你打一上車就盯着我家小姐,就算你們東晉民風開放,這兒可是南晉,你若是再這般無禮,我家小姐指不定又得被人說閒話,到時候累了太子殿下的賢清名聲可就不好了。”

    明着是說蘇鳳錦的不是,暗着不還是在指責白敬之麼。

    白敬之哭笑不得:“又姑娘爲何加上這個字。”

    春芽湊了過去,同白敬之嘀嘀咕咕,將自家小姐說成了良善無辜之輩,被趙阮誠這個負心漢給休了,然後轉而迫於無奈被打半死擡進了將軍府,可憐自家小姐人微言輕、柔弱善良,卻被逼良爲c那一通說下來,白敬之的眼神漸漸轉爲心疼。

    他忽的握着蘇鳳錦的手,鄭重道:“你自放心,待他日我登基爲帝,便將你接去東晉,再不讓任何人傷你半分”

    砰的一聲響,蘇鳳錦將那白敬之一腳踹下了馬車,她驚慌失措的下了馬車,將那踹到地上的人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可傷着哪裏”

    這被踹下來的地方正是戰青城開的那個小酒館,這酒館挨着秦淮河,如今天色正明朗,來的人卻是絡繹不絕,魏蘭馨正拎着香帕吩咐着人忙裏忙外的,這會兒聽了外頭的動靜,便湊了過來,瞧着蘇鳳錦笑道:“蘇姐姐,許久不見了,可要進來坐一坐”

    蘇鳳錦拉了白敬之起身,淡道:“不必”

    魏蘭馨卻上前來挽了她的手,笑得春風滿面,如今連半點失子之痛也沒有了:“你我好歹姐妹一場,何須客氣,來,快進來,喜歡什麼只管點。”

    蘭馨入了酒館便開始忙碌,那笑意就不曾消失過。

    戰青城在後廚掌勺,掃了眼坐在那挨窗邊的蘇鳳錦,轉身回了廚房。

    戰青城如今雖成了個做菜的,身上圍着一個圍裙,可他身形修長骨肉均亭精實有力,加之生得又是剛毅的,如今鬍子拉茬着,瞧着倒男人味兒十足,這酒樓裏頭大半都是年輕的姑娘家,那些個姑娘家時不時偷偷朝着廚房掃兩眼,小心肝兒巴巴的跳着。

    蘇鳳錦忽覺心裏空蕩蕩的,戰家要恢復以往的榮光談何容易,可先前她想幫戰青城的那份心,如今也隨着這一份境遇消磨了個乾淨。他哪裏須要蘇鳳錦的幫忙,一切原也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罷了。

    春芽咳了兩聲,湊近前去低聲問:“小姐,那樹棗圖還賣不賣了”

    蘇鳳錦沉着一張臉:“不賣了,拿來送給他,就說是開店的賀禮。”

    白敬之細打量着蘇鳳錦,見她神色不佳,正欲安慰,卻見戰青城端了好幾個菜走了過來,他一邊擱菜一邊道:“敢浪費試試”

    蘇鳳錦盯着那四菜一湯,心裏頭忽的暖成一片,每到她絕望的時候,戰青城便又會來暖她的心,而她,自始至終都只是將他往身外趕。

    那菜色香味俱全,是戰青城的手藝。

    戰青城剩了一碗給她,白敬之握着摺扇敲了敲手心:“我的飯呢”

    戰青城掃了眼白敬之,指了指桌上的飯桶:“自個盛。”

    白敬之瞧着戰青城對蘇鳳錦的態度,只覺很不簡單。先前他在這南晉做質子的時候,同戰青城、雲逸、以及趙阮誠也算是有過一段不淺的交情,只隨着北晉的亡國,許多事情都被掩埋了,如今重新站在這些人面前,白敬之才發現,往事不堪回首,越回首,那些塵埃便會落得越多,最後迷了雙眼,容易令人感概人生,那不是一件好事。

    蘇鳳錦默默扒着飯,戰青城挑了魚刺澆了湯汁遞給她,淡道:“你近來臉色不好。”

    蘇鳳錦心口發酸,悶聲道:“沒什麼。”

    戰青城摸了摸她的發,低聲道:“再等一等。”

    蘇鳳錦不解其意,擡頭瞧着他,一臉茫然:“等什麼”

    戰青城笑盈盈的掃了眼對面的白敬之,殺氣騰騰:“沒什麼。”

    白敬之捏着茶盞,白皙的面容同戰青城這常年征戰沙場的古銅色有着天冉之別。

    那桌子底下蘇鳳錦猛的踹了戰青城一腳,戰青城只得將蹭蘇鳳錦的腳收了回去,咳了兩聲,委屈巴巴道:“錦兒,我瞧着那小白臉也該好了,你什麼時候搬回來如今我養一個你,自不是什麼問題了。”

    蘇鳳錦往一旁挪了挪,戰青城的腳又伸了過去,蹭着蘇鳳錦的腳,蘇鳳錦捧着碗,臉都快埋進去了,悶聲道:“不知道。”

    白敬之有些傻眼,那趙阮誠說蘇鳳錦是他的妻,可蘇鳳錦同戰青城的事兒,他原先也差人查過,如今就有點說不清楚了。

    若是要細論起來,寫了休書不算的話,那他同小殿下當初那八拜,是不是,可不可以,能不能也作數

    長安城的正午陽光偏烈,曬在人的身上,似烤火一般,熾熱感格外明顯。

    白敬之打量着蘇鳳錦的側臉,如今的天這般熱,她卻不怎麼出汗。

    戰青城忽的抄起兩根筷子朝着白敬之的眼插去,白敬之得虧躲得快:“戰兄這是做什麼。”

    戰青城掃了眼那入木三分的筷子,陰森森道:“告訴你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

    白敬之失笑:“你誤會了,我只是瞧着她氣質不凡,所以多看了兩眼,並無旁意。”

    戰青城收了浣紗遞來的消息,前些日子白敬之的人一直在太子府打轉,可惜太子府只是重建的,同從前一般罷了,裏面的任何一件東西,其實同原先的太子府毫無干系。

    “在我這裏,有沒有旁意都得給我收起來。”戰青城掃了眼蘇鳳錦,又夾了兩筷子菜,這一副妻奴的架勢同方纔要插他眼睛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蘭馨理了理衣袍湊了過來,自然而然的坐在戰青城的身旁,嗓音柔軟:“青城哥哥,這位是敬之哥哥,年少時咱們還一塊兒玩來着,你可還記得”

    戰青城冷哼了哼,便算是回了話了。

    蘇鳳錦坐在桌前,捧着碗,聽着魏蘭馨同白敬之一道回憶他們同那位小殿下的過往,她卻像個外人一般乾坐着,巴巴的扒着飯。

    戰青城察覺她的尷尬,奪了她的碗:“後院有一處望臺,可以垂釣,我領你去瞧瞧。”

    蘇鳳錦被戰青城拽着走了,魏蘭馨同白敬之也一道跟了過去。

    那望臺很寬闊,一路延伸進了江裏頭,足佔了那江面的七分之一,此時碧水起波瀾,白雲映影,江面有金光乍起,隨着那暖風吹入長安城萬戶人家家裏,蘇鳳錦站在護欄旁,魏蘭馨環顧一週,不見戰青城。

    “姐姐可瞧見青城哥哥”魏蘭馨笑意溫婉。

    蘇鳳錦稍挪了挪步子,不想與她靠得太近:“拿釣魚稈去了。”

    魏蘭馨拂帕輕笑:“青城哥哥可是最不會選那東西的,敬之哥哥快去瞧瞧去,教他多拿兩根魚稈出來,咱們比比誰釣的多。”

    蘇鳳錦垂眸凝着那一川江水緘默不語,白敬之摸了摸鼻子,轉身便走了。

    魏蘭馨臉上的笑意這才緩了下來,掃了眼春芽:“你去端些茶水點心來,再尋把傘過來,如今這日頭,瞧着可真是曬,青城哥哥最是喜歡我這白如脂玉般的皮膚了,可莫曬着了纔好。”

    春芽笑嘻嘻道:“說來也是,這兒本就是我家小姐的夫君開的酒館,論起來我家小姐也是半個主人,合該奴婢去取那茶盞糕點。”

    魏蘭馨氣得牙疼:“海棠,你跟着一塊兒去,春芽怕是不知道那些東西在哪兒。”

    海棠應聲,領了春芽一道走了。

    魏蘭馨這才現了原形,凝着蘇鳳錦滿眼厭惡:“你如今還有這兒做什麼你忘記了你在老夫人面前是怎麼說的嗎戰府被你害成那個樣子,難不成你還要害第二次嗎是不是要真的害死他了你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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