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315章 非死即傷
    一個人影踉踉蹌蹌的朝着蘇鳳錦衝了過來,那人着一套嫣紅的長袍,那嫣紅色在燈盞下瞧着,血一般,蘇鳳錦不想生事,下意識避開了,那人打量了蘇鳳錦兩眼,忽的捂着她的嘴,將她拖到了暗處,低聲道:“姑娘莫怕,我遭了歹人的仇殺,如今去無可去,還望姑娘相助一二,來日在下必有厚報。”

    蘇鳳錦嚇得不敢動彈,只喃喃道:“我,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藏身,你,你不要傷害我,我可以幫你。”

    身後的人身上帶着一股很重的藥味兒,那藥味兒混了血腥味,怪異的很。

    他略鬆了鬆手,又聽得蘇鳳錦低聲道:“我家離這兒不遠,只有我一個人住,你若是信我,我便帶你過去,你傷的不輕,正好我家中備有傷藥。”

    身後的人摸出一粒略苦的藥塞進蘇鳳錦的嘴裏,捂着她的嘴沉聲道:“姑娘放心,我不是壞人,待我好了,自會將解藥給姑娘。”

    蘇鳳錦不敢動,默了半響,點了點頭。但是讓她相信這剛餵了她毒藥的人是好人原本想將這不識路的送去衙門後門,可誰知被下了毒,蘇鳳錦的計劃泡了湯,老老實實的領了人去了小舊屋。

    小舊屋裏頭一片暗沉,蘇鳳錦摸索着開了門,點了一盞豆大的燈,對面的人割了廣袖當面巾蒙着臉,擦了擦桌面,嫌棄道:“姑娘,這兒當真是你家”

    蘇鳳錦心裏頭苦了一把:“以前是,現在不是了,不過這兒也沒什麼人知道,你大可安心。”

    那人理了理衣袍,那素白的衣袍上沾滿了血,蘇鳳錦垂眸,低聲道:“我去取藥,你先坐一會兒。”

    那人倒也不怕她走,只道:“在下古陌,不知姑娘芳名”

    蘇鳳錦取了藥出來,掃了他一眼,轉了話題:“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你若真是好人,大可去告官。”

    古陌垂眸失笑:“當官的就是好人”

    蘇鳳錦將藥一一擺好,因着蘇鳳錦好義不曾琢磨過這些藥了,又加上是初夏,雨多的很,總透着一股子的潮味兒,那藥在豆大的燈盞下泛着暖黃色,襯了這古陌的傷,卻一點兒也無法讓人覺得溫暖。

    “若是爲官的都不是好人,那百姓還有什麼活路。”

    古陌摩擦着腰間的玉,眸色幽幽:“我原是長安城柳府的三公子,咳咳,那黑風寨的女寨主非讓我娶她,我不從,她一怒之下便派了人來追殺我,我也是沒有法子,方纔真是多謝姑娘了。”

    蘇鳳錦信以爲真,憤道:“這強扭的瓜也不甜”她話音忽的頓住,柳府三公子

    她同那柳府二公子柳長亭也是見過的,這柳府三公子打哪兒來的她可從未聽好八卦的春芽提起過這柳府什麼時候有了個三公子了,蘇鳳錦瞧着眼前人多了幾分防備。

    “是,是嗎,那要不然我得空了悄去見見柳府二公子,悄巧我同令二弟有過幾面之緣,想來若是要去尋他,原也是尋得着的。”蘇鳳錦小心翼翼的試探,大大的表現了自個兒一顆誠摯而善良的心靈。

    窗外頭細雨纏綿,古陌起身去衣,蘇鳳錦瞧着那身上斑駁的刀劍傷心肝打顫:“你,你背嚴重得很,我給你上藥。”

    古陌倒聽話,玩味的瞧着蘇鳳錦,笑盈盈道:“像姑娘這般面不紅心不跳的,我倒頭一回見。”

    這人應當是個病人,身上一股子的藥味兒不僅,身形也格外的削瘦,身上的皮膚蒼白得很,像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連柳客舍都不如。

    她鎮定自若的替這人上了藥,悄摸摸挪了挪位置:“公子進屋子裏睡吧。”

    他指了指換下來的素衣:“將這衣燒了,給我另找一套過來。”

    蘇鳳錦礙於那毒藥的淫威,只得照辦

    最後她取了套戰青城的衣袍遞給這人換上,他躺在牀上,姿態愜意,見蘇鳳錦正在軟塌上收拾,又道:“我餓了。”

    蘇鳳錦端了盞茶給他,他倚在牀上,姿態風流,加之他蒙着面,蘇鳳錦根本瞧不清他的臉,心裏炸毛,面上依舊風和日麗:“如今夜半三更,我上哪兒給你買喫的。”

    這人蹬了蹬腿:“那就煮個面,或者隨便弄些什麼填一填肚子也就是了。”

    蘇鳳錦瞧着外頭終於露了臉的月光,無奈道:“我去給你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好喫的。”

    她原是想着去隔壁問一問的,誰料正欲出門,卻見巷子折角處有人提了燈盞走來,於那人身後還跟着個人,瞧着那青色的衣袍與繡樣,分明是她幾年前還在趙府時繡給趙阮誠的長袍那人是趙阮誠他的眼睛好了

    蘇鳳錦看了眼裏屋那不足爲懼的燈盞,站在門後透過細縫瞧見趙阮誠清楚的跨過了幾個大石塊兒,穩穩當當的打蘇鳳錦的門口經過。

    他經過這小舊屋時腳步微頓,身旁的趙舍狐疑道:“爺,怎麼了”

    趙阮誠四處看了看,月光朦朧的映入他的眼底,他盯着這門瞧了半響,淡道:“走吧。”

    趙舍忙領了趙阮誠去了隔壁的院落,那隔壁真可謂是燈火通明,趙阮誠過去的時候蘇鳳錦還聽見兩聲犬吠,聽那聲音,應當是憶秋養的那隻喚作憶如玉的小柴犬。

    柳客舍此番特意將會面地點定在這兒,主要是方便,畢竟這裏是平民區,又處於一個極其複雜的地段,所以伏令司的手很難伸過來,倒也方便他們談事。

    趙阮誠匆匆去了書房,卻見柳客舍正斜臥在軟塌上看書,燈盞下一眼,驚人心魄,蘇阮誠狐疑道:“你不是”

    柳客舍坐起身,笑嘻嘻道:“有些日子不曾見了,怎麼趙大人將我給忘了”

    趙阮誠緩了好一會兒才道:“原是下官唐突了。”

    柳客舍眯着眸子打量着戰青城這情敵,嗯,身材不錯,樣貌雖然沒他美,倒也湊和,氣度不凡,善忍又心狠手辣,嘖,可惜了,他同他大哥可是拜了把子的,如今他那太子表兄的意思卻顯然是讓他來談與趙阮誠合作之事,一時有些愁,忠與義,他該站哪邊

    “呦,趙大人這眼睛可是大好了”

    趙阮誠下意識摸了摸眼睛,前些日子戴着絞綃,如今爲着方便,也就取了,一時竟還有些不習慣:“快好了,你與太子殿下八九分相似,怎麼表兄弟竟也有如此相似的麼”

    柳客舍嘿嘿一笑:“這麼說吧,我父皇同我姑姑原也是極像的,我與表兄像些也沒什麼奇怪。”如今柳客舍有東晉太子殿下罩着,誰又敢再說什麼敵國餘孽之類的話,個個都老實的稱他一聲北晉六殿下。

    只是這一聲北晉六殿下又難免讓人覺得有諷刺之意,只柳客舍,沒事人似的,得空了還點頭一笑,應一聲,那一派瀟灑自如的模樣卻又引得一衆對他另眼相看,加上他容姿上乘,一時宮中不少宮女太監對他是呵護備至,這生得好,原也是一大益處啊。

    趙阮誠輕笑:“原是如此,此番趙某前來,是爲五殿下一事。”

    柳客舍吹了吹書上的灰,漫不經心的擡頭:“你是說那個打十歲起就搬去齊英山養病那個他能有什麼事,你們那七皇子不是去接了麼”

    趙阮誠眸色微轉低聲道:“路上發生了些事,如今生死不明,七殿下已經調了大半巡防營的人在找了。聽聞北晉六殿下消息頗爲靈通,不知可否代爲一尋。”

    柳客舍彈了彈灰,哼哼道:“我這兒的消息可比不得宋狀元來得快,你有在我這兒小坐的功夫不如去尋一尋人,這時候指不定宋狀元搶在你前頭將人救了呢。”

    那宋仁義在江湖混的時候曾經同眼前這柳客舍搶進百曉生的招牌,誰的消息更爲靈通,便成當任的百曉生,因着那回宋仁義足智多謀老狐狸的本性畢露,所以柳客舍沒掐贏,如今心裏頭還窩着那一把火呢。

    趙阮誠細瞧了柳客舍兩眼,拱手告辭了。

    柳客舍扔了手裏頭的書,冷笑:“一會兒將大哥擱這兒那隻狼狗放出來。”

    老漢狐疑道:“您放狼狗做什麼。”

    柳客舍冷哼了哼:“去欺負白眼狼。”

    老漢一頭霧水,放了那狼狗,狼狗閃電般竄了出去,一轉身便沒了影兒,一會兒的功夫便傳來哀嚎,那狼狗掃了眼緊閉的大門,忽的欣喜的開始撓門,蘇鳳錦半開着門,朝那狼狗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狼狗這才轉身回了隔壁的院落。

    柳客舍掃了眼嘴角帶血的狼狗,扔了半隻雞過去:“下次下嘴的時候重些,那樣的人,無須給他留一口氣。”

    狼狗嗚嗚了兩聲,叼着肉回了狼窩,老漢忙將那鐵柵欄關上,顫顫巍巍道:“殿下,您這是要助那位太子殿下一臂之力了”

    柳客舍當即炸毛,一臉心酸:“我掐又掐不贏他,打也打不贏他等我大哥將來牛氣了,看爺不揍死他。”

    老漢眸色微幽:“這樣也好,殿下若是願意助太子殿下,復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柳客舍伸了個懶腰:“你去查一查,那位五殿下死哪兒去了,若是尋着了,就去告訴那七皇子。”

    “不是二皇子嗎您怎麼”

    柳客舍打個呵欠,衣衫邊走邊脫:“大哥瞧得上那顧景華,我可瞧不上。”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