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368章 往事重啓
    其實蘇鳳錦在蘇府時,暗地裏對她照顧頗多的除了那已歿的杜婆婆便只剩下這蘇明央了。

    她到底是於心不忍,有些傷在心裏落了疤痕,便是年歲再長,那疤痕也依舊在的。

    那些往事雖無法再改動,卻在年歲裏日夜生根,不動聲色的撩動着如今的心絮。

    “上車。”蘇鳳錦扶了蘇明央登上車輿。

    蘇明央見馬車裏頭擺了些小點心,伸了手便兀自取了猛喫一氣。

    蘇鳳錦倒了些茶盞予他:“你慢些喫,喫完了,我讓見生送你去偏院裏頭呆着,若日旁事,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門了。”

    蘇明央啃了糕點,飲了大半壺茶,待腹中飽了些,這纔開口:“你要信我,我蘇府是窮了些,可也只是小貪了些東西,並不曾貪那許多,如今今上要害我蘇家,那是因爲,因爲蘇家知道一個天大的祕密如今世人只道我爹孃已經流放,實則,實則二人早已經死在去的路上了。”

    蘇鳳錦手微抖,背後升騰起一股寒氣:“怎麼會”

    “若非他要殺我們,我也不至於逃回來見你,按說,我也該喚你一聲弟弟,只是當年,當年生了些意外,你以爲那當真是意外嗎若不是有人背地裏指使,我爹怎會那麼做”

    那些往事復又被重新扒了出來,蘇鳳錦雙拳緊握,面色慘白:“誰在指使”

    蘇明央捧着茶盞暖手,一時又有些猶豫:“不,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在指使。”

    蘇鳳錦擱了茶盞,見生的馬車趕得很快,蘇鳳錦將蘇明央安置在顧府最偏的一處院子裏,裏頭置了大量的速食,若是餓了蘇明央可以自行取用,如今天寒了,添了些碳與棉衣棉被在那兒,倒比蘇明央當乞丐要舒坦得多了。

    見生同蘇鳳錦繞了一圈,打正門回了顧府,剛下馬車,卻見顧府被圍得水泄不通,顧東風與顧意站在門口,顧意領的那羣護衛手持傢伙堵着,眼看着就要同那巡防營的人較上手,見蘇鳳錦來了,顧意兀自鬆了一口氣

    “家主,你可算來了懷安王府意圖謀反,他們說顧府與懷安王府勾結,正要拿了你辦呢你快走啊”

    顧意胖得很,嗓音卻是十分嘹亮,蘇鳳錦真真是體會了一回什麼叫豬一樣的隊友,見生氣得牙癢癢:“少爺纔不會做什麼謀反的事兒,你瞎咋呼什麼”

    顧意原也是個聰慧的孩子,自打那年大病一場之後就成了如今這模樣,其智商總是讓人很無奈。

    浣紗抱着劍站在一旁,緘默不語。她的任務只是保證顧家家主的安全,至於旁的,原也不是她該管的。

    蘇鳳錦下了車輿,那羣巡防營的人紛紛將矛頭與武器對準了蘇鳳錦,蘇鳳錦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笑盈盈的望向主事人趙阮誠。

    “趙大人這是做什麼”

    趙阮誠打巡防營堆裏走了出來,面上掛着淡淡的笑意,長身如玉,一派儒雅書生的架勢,讓人很容易忽略掉趙阮誠也不是個好官這件事實。

    “昨兒清晨,懷安王以要事爲名進宮面聖,進宮之後意圖逼宮奪位,其證據確鑿,相關人員民悉數誅殺,顧府到底與懷安王府是一脈相傳,還請顧冢主隨本官去一趟刑部大牢,是與非,刑部自會給顧家一個交待。”

    蘇鳳錦揚了揚手,不動聲色:“顧府不過七十個護衛看家護院,顧某又手無縛雞之力,再者說,顧家向來恪守本份,該給朝廷的稅可是一分不少,若有審案,只須傳召一聲就是,何須這樣大的陣仗”

    趙阮誠揚了揚手,一車馬車駕了過來,那馬車乃是趙府專用的,因着趙阮誠的身份非常,這馬車便是再低調,也是低調不到哪兒去的:“顧家主,請。”

    見生擋在蘇鳳錦跟前,沉聲道:“我家少爺根本不可能做那樣的事,你無憑無據就將人帶走,未免不妥”

    如今顧府若是要在朝中請個有實力的人幫襯着都請不出來,那宋仁義無甚實權,說了也是白說。

    一匹馬打遠處奔來,憶秋利落的扯了馬繩打馬上跳了下來,瞧着趙阮誠嗤笑道:“趙大人怎麼有空帶着巡防營的兵來給顧府站崗了也不怕辱了巡防營的用處與名聲。”

    憶秋是個極難纏的主,這點本事,打憶秋叫蘇鳳錦一聲蘇姐姐開始他便已經感受到了,如今見了她,頭疼不已。

    “聽聞顧夫人去外莊收銀錢了,回來的倒是及時。”

    憶秋站在蘇鳳錦身旁,握着她的手,無聲的給了她幾分安慰:“懷安王要謀反也好,要作死也好,趙大人只管去審懷安王府就是了,怎的如今連顧府也不放過若非要扯點親戚關係,那狀元爺還家主的小舅子呢,你這趙阮誠,不也是我家家主的前妹夫那魏與賢,還是我家家主的前妹夫的大舅子,若當真要算起來,這大半個長安城的,誰也跑不了。”

    趙阮誠就知道,這憶秋纔是顧府裏頭最難搞的,於是硬氣了些,沉聲道:“懷安王親口所說,顧府暗中負責財力,懷安王府負責人力,事成之後便爲顧家主封候拜相,是真是假,都要請顧冢主走一趟了。”

    憶秋握着蘇鳳錦的手,一副護小雞的模樣,倒越發顯得蘇鳳錦這個家主是靠着憶秋才坐上的家主之位了,衆人目光裏凝結了幾分鄙夷,蘇鳳錦卻是無所謂的,在從商方面,憶秋確是比蘇鳳錦要精明許多,若是沒有憶秋從中幫襯着,蘇鳳錦許多事情怕是要被坑個乾淨了,只怕今上還未對顧家出手,蘇鳳錦自個兒先敗了個乾淨。

    顧東風玩味的瞧着神色如常的蘇鳳錦,眸色幽幽:“既是如此,家主不妨跟着趙大人走一趟,這顧府,顧某自當好生爲家主守着。”

    蘇鳳錦點了點頭:“也好。”

    憶秋對顧東風一直處於防備狀態,如今卻見蘇鳳錦一下子就將顧府的大權交出去了,又有些氣。

    蘇鳳錦拍了拍憶秋的手:“你便在顧府幫襯着九舅舅些,他也是涉及商場不久,許多事兒還不勞,這顧府我便託付與你了。”

    憶秋想跟着蘇鳳錦去,又想着總有要有個有用處的人留着纔好,如若不然,這顧府也只怕要被旁人給佔了去了。

    蘇鳳錦登上車輿,趙阮誠也跟了上去,憶秋拽着他的官袍袖咬牙切齒:“你若是敢欺負她,日後你一定會後悔”

    趙阮誠不動聲色的將衣袍抽了回去,溫聲輕笑:“顧夫人說笑了,本官只就事論事,若顧府清白,趙某必將人毫髮無損的送回顧府去。”

    馬車朝着刑部大牢使去,蘇鳳錦坐在馬車裏,神色自如。

    趙阮誠細細打量着她,只覺得她同蘇鳳錦當真是像,若非是她太會裝了,便是她真的不是蘇鳳錦,可趙阮誠寧願信前者,否則,蘇鳳錦又去了哪裏

    “如今出了這樣大的事,倒難得顧家主還坐得住。”

    蘇鳳錦倒了盞茶,喝了兩口,笑盈盈道:“茶是好茶,只可惜牢裏頭沒有,不知趙大人打算審我幾天近來秋季,諸多糧已經開始豐收,若是晚些出去,怕是要出亂子,到時候長安城的百姓,可就沒什麼好菜吃了。”

    趙阮誠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蘇鳳錦竟也有這樣厲害的一張嘴了,他坐在窗邊,瞧着坐在對面的蘇鳳錦,捏了杯盞,嘆了嘆氣:“我與你姐姐原是在桃花林裏頭認識的,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樣一個姑娘,卻緣何指上傷痕累累的”

    他別有深意的掃了眼蘇鳳錦的手指,蘇鳳錦將手半藏進衣袖子裏,笑道:“趙大人說這些做什麼”

    趙阮誠談了談氣,滿眼悔恨:“若非當初我一時糊塗氣過了頭,也做不得那混帳事,她原就是我的妻,如今一晃多年,我卻不知她去了哪裏,若是閣下知道,還請告訴我一聲,本官並無旁意,只想遠遠的瞧她一眼,見她平安了,也就放心了。”

    蘇鳳錦籠在袖子裏頭的手緊了緊,又忽的鬆開了,朝趙阮誠笑道:“大人說的哪裏話,我那姐姐早民經出了長安,想來如今怕是四海爲家,她若是有心藏起來,怕是誰也難找着的。你與姐姐既是前塵往事,何不忘了來個乾脆。”

    趙阮誠一隻手輕擱在馬車窗邊,微冷的風打窗細縫裏頭吹起來,拂起蘇鳳錦的發,透出幾分寒列的無奈來。

    “若真能放下,以豈會有悔恨之說我待她原是真心,這一世除了她我誰也不要,還望顧家主能幫幫忙。”

    未了他又添了一句:“或許這懷安王一事與鳳錦的事一般,有旋轉的餘地呢。”

    蘇鳳錦聞到了威脅的味道,她也只裝作什麼也聽不懂的架勢,一臉茫然道:“顧某年歲尚小,涉世未深,不瞞趙大人,府中諸事皆是由憶秋與東風二人打理幫襯着,如若沒了她們,我可真是什麼也拎不清的了。”

    馬車停在刑部大牢門口,蘇鳳錦下了馬車發現這兩隊巡防營的人原是一路跟着的,個個恨不能從蘇鳳錦這兒討些功賞出來。

    蘇鳳錦對這刑部大牢記憶深刻,她同戰青城都在這兒受了不少的苦。

    趙阮誠朝蘇鳳錦伸手:“顧家主,請。”

    蘇鳳錦咬了咬牙,擡步跟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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