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手兒輕輕的滑在顧庭昀的腰間, 不輕不重的掐了一下, 隨即微笑道:“七哥,你這樣不好吧?如若每次我來你家, 你都要佔點便宜,那麼我可真是要跟你不客氣了。”
顧庭昀無奈的笑,他軟玉溫香在懷, 卻又明白這般並不很好。
唐嬌不樂意, 他是萬萬不會勉強唐嬌的。
他在唐嬌的發上印下一個吻, 低語道:“端木景毓什麼時候到?”
話題拐的倒是快。
唐嬌噗嗤一下子笑了出來,她小手兒滑着他的胸膛, 半真半假的問道:“你這算是轉移話題嗎?”
顧庭昀作勢想了想,隨即微笑點頭:“算是吧。”
唐嬌道:“我不知道呀,他沒有聯繫我。你爲什麼就覺得他會聯繫我呢?雖然他口口聲聲叫我大姐大, 可是我和他可沒什麼關係。也不算是很親近吧?”
這話倒是對, 不過又不盡然。
顧庭昀原本覺得端木景毓該是對唐嬌有意思, 但是端木景毓而後的種種表現倒是很明顯了。
他與唐嬌又不是那種感情。
這般之下,他倒是放心了不少。
縱然在他心裏端木景毓沒有那麼靠得住, 但是就衝唐嬌救過端木景毓, 想來端木景毓做事也會多想一想的。
“就上海灘而言, 你算是他爲數不多的朋友了。”
顧庭昀拉着唐嬌坐在他的位置上, 不說更多,握着她的小手兒開始談琴,似乎是教導, 又似乎是爲了更親近她,二人就這樣坐在一處,靠的很近。
琴聲悠揚,唐嬌看着顧庭昀的手指,他的手指纖細修長,據說這樣很適合彈琴的,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敲門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顧庭昀微微蹙眉。
顧四進門道;“七爺,急電。”
顧庭昀起身,“等我一下。”
拍拍唐嬌的肩膀,隨即離開。
唐嬌多了幾分掃興的心思,不過又覺得忙正事兒總是對的。
她胡亂的彈了幾下,果然,沒有顧庭昀這聲音刺耳的厲害,簡直是不堪入目。
她撇了一下嘴,隨即又來到偌大的書桌前,書桌上筆墨紙硯,十分整齊。
唐嬌選了一張紙,慢慢的研磨起來。
墨中帶着微微的味道,唐嬌並不很喜歡這樣的味道,不過卻還是繼續着自己的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擎起毛筆,慢慢的在紙上寫上顧庭昀的名字。
顧庭昀三個大字看起來龍飛鳳舞,是符合她的個性。
唐嬌淺笑出來,隨即又回頭去看顧庭昀的書架。
各種古籍,唐嬌覺得自己若是查看,許是會覺得十分的晦澀吧。
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的。
“上邪?”唐嬌將這本書抽了出來。
倒是想不到顧庭昀也有這樣柔情的事情,還會看這樣的東西。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
唐嬌的話音頓了下來,很薄的一張粉色紙片掉了出來。
唐嬌撿起,娟秀的字跡一看便是女子所爲。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秀萍”
唐嬌嗤笑出聲,揚了揚紙條,感慨:“還有這種事兒。”
有時候天意這種東西真是很難說的,她隨便的抽了一下就能看到這個,這還當真算是老天爺很想讓她發現的了。
唐嬌的手指在紙條上點了兩下,隨即一聲冷笑,出了書房。
顧四正在客廳,看她出來,上前道:“唐小姐有什麼吩咐?”
唐嬌笑容燦爛,說道:“我就不等你們七爺了,也不早,我先告辭。”
顧四有些爲難:“唐小姐不如等一下我們七爺?想來他那邊很快就能結束了。”
唐嬌果斷的拒絕:“不等了!”
頓了一下,她意有所指的回頭看了一眼書房,笑了出來:“我先走。”
撐着傘很快的離開。
外面的雨已經很小了,綿綿細雨倒是讓人覺得有幾分意境。
唐嬌回家之後看到沈漣漪正在客廳等她,見她回來才放心去睡。
唐嬌喚住沈漣漪,說道:“娘,以後您不用等我的。”
沈漣漪道:“我哪兒放心你?反正我也不會睡得太早。”
唐嬌說不過她,無奈的笑。
沈漣漪揉揉女兒的頭,說道:“當孃的都是掛念女兒的。趕緊上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看你一身酒氣。”
唐嬌嬌聲抱怨:“哪兒有啊,我根本沒醉的。”
沈漣漪已經看出來她是很清醒的,壓根一點事兒也沒有,若有什麼,她也不會直說這麼一句半句。
好好的姑娘家,可不能喝多了,十分不安全了。
“趕緊去休息。”
唐嬌哎了一聲,上了樓。
四葉聽到唐嬌回來的聲音已經幫她放好了洗澡水,唐嬌躺在浴缸裏,沉思起來。
她就覺得朱秀萍和顧庭昀是有問題的,現在看來倒是果然如此。
不過看那紙張也有些年月的樣子了,想來是朱秀萍當年還在上海的時候寫過的吧。
不過……是朱秀萍寫過夾在書裏,還是她送給顧庭昀,他夾在了這本書裏又不得而知了。
很巧的一本書——上邪。
唐嬌笑了一下,眼裏卻沒有什麼笑意,她靠在浴缸裏。
想來想去,倒是沒有什麼頭緒。
也正在這個時候,顧庭昀總算是打完了電話,他下樓看到顧四站在樓梯口。
顧四道:“七爺,唐小姐先走了
。不過她臨走之前有點怪,您最好去書房看一看。”
不知是否有什麼兩個人獨有的甜蜜小情~趣,因此顧四並沒有進入書房。
顧庭昀頷首,隨即來到書房,書房裏與他走的時候沒有什麼分別。
也不是沒有,她研過墨。
顧庭昀來到桌前,桌前的大紙上寫着顧庭昀三個字,不過他的視線卻落在了一張老舊的便籤上。
他的表情一頓,隨即將紙條團成了團,直接丟在了紙簍裏。
他喚道:“顧四。”
顧四匆忙進門:“七爺,有什麼吩咐?”
顧庭昀垂首,看不清楚表情,他問道:“唐小姐走的時候情緒如何?”
顧四有些不解,但是如是稟告:“看起來挺好的,沒有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