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這樣,自己不學好,還要欺負人!”周姍姍大嗓門,一下子倒是引得很多人都來圍觀。
“你們這是幹什麼?”範先生的聲音冷颼颼的響起。
幾人一驚,心道,壞了!
不過當然,這不包括唐嬌。
幾個人站在教導處,範先生認真問:“你們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周姍姍立刻舉手。
範先生:“你說。”
“我說唐衡同學靠男人買新衣服,唐嬌同學教導她不可以這樣。唐衡同學就覺得唐嬌同學幫理不幫親,推了她。”
周姍姍也不是善茬子,三下五除二,算是講清楚了,但是可將責任也都推給了唐衡。
唐衡立刻:“你胡說。”
唐嬌垂着頭,不言語,彷彿是傷心極了,小小又瘦弱的肩膀抖呀抖,好像在偷偷哭。
周姍姍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瞪大了眼睛:“那你說,我哪句是胡說!上次在百貨公司遇見,唐嬌進試衣間的時候,你和那個男的捅捅咕咕的,我說錯沒!“
唐衡正要辯解。
周姍姍又說:“剛纔你姐姐讓你不要爲了錢要別人東西,說錯了沒!”
她也不喘息,繼續:“還有,你推了她,我說錯了沒!”
周姍姍轉頭看向範先生:“先生,我是不會撒謊的。百貨公司的事情,我母親也在的,如果您需要,我可以請她來作證。還有今日,今日圍觀的同學那麼多,您也可以叫旁人來作證的。”
周姍姍是個爽利的,擲地有聲。
範先生看她的眼神真是想不信都不成,這些都是能找到證據的。
再看唐衡,她蹙眉問:“我再問你一次,她剛纔說的是不是真的?”
唐衡委屈的哭,她咬着脣,使勁兒搖頭。
周姍姍看她還死不認:“都有證人的,那麼多人看見,你還不承認。你怎麼這麼壞啊!”
範先生看到唐衡眼裏閃過的一抹慌亂,又看周姍姍的氣惱和唐嬌的委屈。心中有了幾分計較。
她厲聲:“做錯了事不要緊,做錯了事還要狡辯,抵死不認,以爲哭就可以解決問題不行,這是誰教給你的?我們女中不求學生學問多麼精通,只求做人磊落。行了,你叫你父親來一下。”
唐衡沒想到事情變成這樣,她睜大了眼睛,叫了出來:“我不要!”
如若叫了父親過來,她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我不……先生,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不要請家長好不好?我娘,我叫我娘來啊!”
範先生一看她這樣,更是氣憤:“不行,必須是你父親。我會親自給你父親打電話的,你在這裏等着。”
“唔。”周姍姍突然就捂着肚子,範先生回頭,問道:“怎麼了?”
周姍姍有些臉紅,低聲:“我可能是月事來了。”
垂着頭,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對這種事兒總是害羞的。
範先生:“你跟我來。”
將她帶了出去,周姍姍走到門口回頭道:“唐嬌,如果她欺負你,你就大叫。”
又瞪了唐衡一樣,出門。
等所有人都出了門,房間裏只有兩姐妹,安安靜靜的。
唐衡突然就看向了唐嬌,咬牙切齒:“你是故意的。”
現在她纔想明白爲什麼話題會歪到她要男人東西身上,都是唐嬌!
她惡狠狠:“唐嬌,原來你是這樣的人。”
唐嬌擋着臉的手終於放下,臉上哪有一個淚珠兒?
她慢慢擡頭,揚着嘴角,笑盈盈:“這話該是我說的吧?怎麼,你不演戲了?”
唐衡一頓,死死盯着唐嬌。
唐嬌上前一步,還不待唐衡反應,一把揪住她的衣領,眼神兒彷彿淬了毒,她像是從地獄裏走來,聲音冰的可怕:“別說是你,就是你娘胡如玉我也不怕。你回去告訴她,給我老實本分的待着,我還能讓她活久一點。不然我弄死你,再給她賣到南洋做妓/女!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我讓她勾引個夠!”
唐衡愣愣的看着唐嬌,還沒等說話,就看唐嬌直接往後倒了過去……
“砰!”
唐衡跟在唐嬌身後,衣衫有些過時,因着洗的多了的關係,甚至有些沉舊,彷彿小丫鬟一般。
這樣鮮明的對比,唐士傑微微蹙眉。
唐嬌看到唐士傑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麼,她心中冷冷的笑了一下,心道這人當真是個僞君子。其實上一輩子她之所以越發走到末路,也有這個堂兄的功勞。
重生而來,你看,總歸是有人會主動送上門的。
唐嬌揚起臉蛋兒,笑容燦爛,彷彿一個小太陽,她軟糯道:“堂哥是來請我看電影的麼。”
唐太太是江南水鄉女子,吳儂軟語,雖然這麼些年變化了不少,但是唐嬌倒是學了去,她說話的口音一直都是嬌滴滴的帶着軟糯,便是後來也不曾變。
只聽她說話便覺得這是嬌滴滴又溫柔的小姑娘。
可唐士傑是知道的,這些都是表象,唐嬌性情是有些驕縱的。
他說:“上次你說起的亂世佳人,我已經找朋友拿到票了。今日正好下雨,人也不算多,不如我們一同去看,之後帶你們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