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渝微躊躇着不知道如何開口,嘴裏唯一的味道只剩下苦澀,連着吞下肚子裏的食物也跟着苦到心底。
“景詩,你是不是有眼疾啊,眼睛抽個不停。”于思思在旁邊看的清楚,這女人又想逼迫微微做什麼。
景詩見被嗆了一句,臉色微微有些不好,不過正好乘着于思思開口的機會,假裝不經意的說道,“沒有啊,我以爲微微有話要說呢,你說是不是啊微微。”
單渝微知道避無可避,索性放下筷子,對着衆人笑了笑說道,“是啊,我有點事情挺好奇的,所以想問問陸先生。”
景詩聽到單渝微的提問,滿意的笑了笑,順帶得意的看了一眼于思思,看吧,不是她的問題,是微微真的有話要說。
于思思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景詩這個女人在作妖,肯定是先前單獨拉着微微去衛生間,其實是故意給微微傳話。
她用力的拉了一下單渝微的衣角,示意她不用爲了那個女人爲難自己。
單渝微心裏一陣酸澀,還是從容微笑的看着身旁的男人。
被點名的陸澤承輕輕的放下筷子,不緊不慢的抽出紙巾點了幾下嘴角,簡單的幾個動作讓他做既優雅又矜貴。
他漆黑如墨的暗眸掃向她,涼薄的脣微微開闔,“不知道,單小姐想知道什麼。”
單渝微放在大腿側的指尖不自覺的顫了顫,驀地又突然收緊,似乎再給自己打氣。
擡眸迎向他的目光說道,“上次聽聞陸先生要跟景詩訂婚,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有榮幸參加。”
她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一定不要在他面前膽怯。
陸澤承嘴角的笑意更濃烈了一些,“單小姐這麼在意,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單小姐是在喫醋。”
“還請陸先生不要隨意開玩笑。”單渝微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了,陸澤承的腹黑不是一天兩天,他肯定是故意擾亂她的心緒。
“單小姐這麼關心我們的事情,難道不是這個意思嗎?”陸澤承狀似恍然的問道。
混蛋,明明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偏偏故意轉移話題曲解她的意思,單渝微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陸先生爲什麼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難道你真的跟外面傳言一樣還有其他親密女性朋友。”
如果不是強撐這一口氣在那裏,單渝微已經腳軟的站不住,景詩步步緊逼,她又無法拒絕。
果然像思思說的那樣,自作自受。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隔着幾個位置的何謹言有些擔憂的看着單渝微,直覺告訴他,今天的微微很不尋常。
具體哪裏不尋常,他還沒有察覺出來。
于思思更是捂着臉都不想聽了,心裏不斷的罵着景詩那個女人,簡直忒不要臉,自己恨嫁就算了,還要拉着微微出頭。
要是微微跟陸澤承沒有那層關係也就罷了,現在還真是不好收場啊。
景詩也在一旁捏着手心,緊張的等待陸澤承的答案。
在單渝微的怔然的目光中,停頓了幾秒,那雙可以毀滅一切的暗眸直視前方,如同暗夜裏的孤狼,散發着幽幽的冷光,說出的話卻很輕,輕的只有他們兩個之間才聽的清楚。
“我外面有沒有女人,單渝微你不是最明白嗎?”
說完也不管衆人的反應,拉開房間的門,徑直走了出去。
“微微你在搞什麼啊,阿承怎麼突然生氣就走了。”景詩急的直跺腳,一方面想去追陸澤承,一方面還想知道陸澤承跟單渝微說了什麼。
“我……”單渝微張了張口不知道說什麼,手腳早已冰涼一片,他在生氣,生她的氣,而且是那麼明顯,連一點僞裝都不願意。
于思思將木然的單渝微拉到身手,氣勢洶洶的朝着她問道,“景詩,我還要問你跟微微說了什麼,讓她參合你們之間的破事,自己的男人管不好,就不要搶抓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于思思你太過分了。”景詩也知道是自己硬要微微幫她問,可是于思思那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不該強抓這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阿承本來就是她的男朋友,怎麼算是不屬於她。
“我過分,你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微微心軟,她于思思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哼,微微我下次再找你,我先去看看阿承怎麼了。”景詩只能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說完想要越過她們兩個去追陸澤承。
于思思偏不願意,伸手擋住了她的去路,警告的眼神看着她。
“景詩,我不管你跟陸澤承的事情,我只管單渝微這個包子的事情,所以掂量一下自己,不要老是以爲自己是個球,不是誰都要圍着你轉。”
“思思別這樣,是我不對……”單渝微拉了一下於思思的手,衝她搖了搖頭,她不想因爲自己讓她們兩個鬧翻。
怎麼說她們兩家還有一些生意來往,如果因爲她而鬧翻了,那她心裏會更加內疚。
于思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單渝微一眼,看到她眼中的落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手放了下來。
景詩氣的渾身發抖,自己孤身一人又沒辦法反抗,只能憤憤的瞪了一眼于思思,追着陸澤承的方向離開。
“看來這頓飯喫的不好消化啊。”唐亓冬高大的身影悠閒的靠在椅子上,一點也沒有因爲這場鬧劇而受影響。
“你能不能給我閉嘴?”于思思朝着他吼道。
唐亓冬伸手比劃了一下嘴巴,做出一個拉拉鍊的動作,嗯,女王發怒了。
“微微,你還好吧。”何謹言一臉關心的問道。
單渝微略帶歉意的說道,“我沒事,不好意思謹言讓你看笑話了。”
“沒事,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何謹言看得出單渝微很疲憊的樣子。
“嗯,麻煩你了。”單渝微確實想要回去好好休息,她已經無力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