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承揚了揚嘴角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六耳你也沒有那麼傻嘛。”蔣小樂雙手環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欠揍模樣。
六耳牙根都快咬斷了,今晚可是出動了他所有家庭,這下直接被陸澤承圍餃子,他怎麼甘心就這麼失敗。
“陸澤承,你一個律師竟然拿得出這麼多白貨,要是被外界所知道,你的事務所也別想在錦安市立足,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
蔣小樂直接樂了,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說,“六耳你這是待在牢裏,用腦子泡屎了吧,你覺得你今晚被人髒並獲了,還有機會出去噴糞嗎。”
“你!”六耳被蔣小樂氣了一個仰倒,他現在可不就是被人人贓並獲,跟上一次被抓的情況一模一樣。
一下子新仇加舊恨涌上心頭,在看着爲了水泄不通的人牆,他知道今晚是別想全身而退,不過想要就這樣抓住他,那也要看陸澤承有沒有這個本事。
陸澤承敏銳的捕捉到六耳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意,當機立斷的決定,“動手。”
同一時間,六耳也朝着自己的手下大吼一聲,“給我殺了他們。”
一時間此起彼伏的嗆聲在安靜的港口響起,黑色緊密的夜空被一顆顆流彈劃破,刺眼的紅濺灑在石面上。
陸澤承作爲最高指揮並未躲在人羣后面,而是衝在了最前端,如同一隻黑夜裏的獵豹,閃避了各種偷襲,就近解決了旁邊的幾個嘍囉,朝着六耳的方向奔去。
他眼神堅韌而銳利,仿若世界上最爲鋒利的刀劍,閃爍這冷酷肅殺的暗光,完美的五官透着森森冷意,這樣的他讓人不敢靠近半分。
原本就是壓倒性的局面,再加上陸澤承攝人心魄的氣勢,六耳的人早已節節敗退,很多都是沒有抵擋幾下,直接投降。
而六耳抓着胸前已經被打成馬蜂窩的手下,不斷往海口退去,他的幾乎全部被制服,六耳的眼睛更是一片猩紅,看着不斷接近的陸澤承,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陸澤承早已死了千萬遍。
不,他不能就這麼就範,他六耳所受的冷眼,不是爲了失敗,他一定要殺了陸澤承一雪前恥。
前面是十幾把黑洞洞的槍,身後是漆黑浪涌的海面,不管選擇哪一個他都是九死一生,落在陸澤承手裏,可能連一絲機會都沒有。
如果選擇……
六耳咬了咬牙,選擇賭一把,他先是朝着陸澤承狂笑一聲說道,“陸澤承,你以爲這樣就可以困住我六耳,這一次算我六耳大意,下一次我一定要殺了你報仇。”
“不好。”陸澤承不到一秒就想到六耳的用意,他直接拔槍朝着六耳的大腿射去。
‘砰’的一聲槍響,六耳怎麼也沒想到陸澤承一個律師槍法竟然如此之準,一槍直接打穿了他的大腿,只是眼下已經不容他多想。
蔣小樂帶着人趕了過來,只看到黑漆漆的海面,連一點水花都沒有,忍不住跺腳大罵,“臥槽勒,媽的,那個王八蛋真的是屬王八的把還會潛水。”
“王八扔下去會死的,烏龜纔會潛水。”唐亓冬也跟着低頭看了一眼海面,真是連一點浪花都沒有,這六耳還真是能憋氣。
蔣小樂氣的不行,舉着槍往海面開了十幾槍,不爽的罵道,“奶奶個熊,就差那麼一點,這老油條就跑了,阿承你就應該往他腦門開槍還省事多了。”
陸澤承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蔣小樂立刻就閉嘴了。
“阿承,現在怎麼辦。”人跑了,總不能就這麼算了,上頭借了這麼多道具,可不是要得到這個結果。
陸澤承將槍交給身旁的人,幽冷的眸沒有一絲起伏,好似對六耳的跳海毫不在意,冷然的說道,“這件事我會跟他們交代,把剩下的人都帶回去,盯好沈家。”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讓人去附近的港口蒐羅一下。”
六耳腿上有傷,就算潛泳也遊不了多遠。
“嗯。”唐亓冬點頭,六耳現在就是喪家之犬可以投靠的人也就有沈家了。
唐亓冬已經準備帶人去搜捕,陸澤承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今晚是不是有事。”
“沒有啊。”唐亓冬想也沒想的回答,說完忽然又覺得這句話裏有其他意思,轉而先對一旁傻愣的蔣小樂說道,“小紅帽,你先帶人去抓那個王八,一會兒我再來。”
“行,知道了。”作爲拖後腿的人蔣小樂沒有底氣異議,將剩下的人,三人一小組,分成四組,分散開,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人一走,唐亓冬才說,“小魚兒給我打了兩個電話,可能是沒什麼事情吧。”
他說的沒什麼事情肯定是有事情,一般情況他家的小魚兒不會找他。
“你回去吧。”陸澤承身形未動,深邃的眸放在了無邊無際的海面上。
唐亓冬嗯了一聲沒有拒絕,實際上他到現在一直惦記這于思思,也想要早點回去,剩下的事情交給蔣小樂應該沒問題。
迎着海風的港口只剩下陸澤承一個人,暈黃的路燈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漆黑的海面上,遠遠透着一絲孤寂的味道。
一夜的奔波終於結束,陸澤承心裏像是有什麼感應一般,掏出手機給那個熟悉的號碼撥通了過去。
這時候單渝微早就登機,等待着起飛,手裏還捏着手機發愣,頭頂上方傳來空姐溫柔親和的聲音。
“各位乘客,您好,歡迎您搭乘本號班機,飛機即將起飛,請將電子信號屏蔽,綁好安全帶謝謝。”
單渝微心裏緊了緊,最後還是按下關機的按鈕。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陸澤承得到的只有一句機械性的回答,他沉了沉眼眸,緩緩收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