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不想要她知道,她又何必給他徒增煩惱。
何謹言溫柔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嗯,都處理好了,明天睿睿就要做手術了,我怎麼可以不在身邊呢。”
單渝微聽到何謹言不管做什麼都是先替他們母子考慮,心裏很不是滋味,莫名的想要落淚,喉嚨發緊,聲音帶着一絲沙啞,“謹言,求你不要對我那麼好。”
她真的無以爲報。
何謹言聽出單渝微說話的聲音有些不正常,立刻緊張關心的問道,“微微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要害怕,我馬上就可以上飛機了。”
他回國以後就知道陸澤承不在錦安市,讓人去查卻尋不到蹤跡,雖然不能肯定,但直覺告訴他,陸澤承去了微微那裏。
“我沒事,只是覺得很感動,又沒辦法回報你,所以情緒有些波動,我真的沒事。”單渝微深怕自己影響了何謹言,連忙說道,“謹言你千萬不要着急。”
何謹言清淺悅耳的聲音像是小溪流水聲,咚咚流入單渝微的耳中。
“微微,你是在關心我嗎?”
單渝微微怔,隱了隱眼中的情緒,假裝很坦然的說道,“當然擔心了,你是我的朋友,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好朋友嗎……”何謹言心裏難免失落,不過又很快打起精神,微微的關心已經是一個進步了,他又何必急於求成。
“微微很晚了,你先去睡覺吧,等明天醒來我就到你面前了。”他還是捨不得她熬夜。
單渝微嗯嗯應了一聲,“好,謹言你也不套太勞累。”
掛了電話,單渝微臉色沉重的嘆了一口氣,她還是無法對謹言敞開心扉,雖然她被陸澤承傷透了新,但陸澤承的身影就像一個烙印一樣深深的刻在她的心裏。
就算她假裝不在意,那個烙印還在,不會消失。
……
‘砰’的一聲悶響。
樹幹跟着沙沙作響,震落了一地的落葉,陸澤承身上也避免不了的沾了幾片,可是他像是沒有感覺一般一動不動。
黑穹的眸裏覆蓋上一層寒冰,骨節分明的大手握拳打在樹上,黏稠的液體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去,消失在泥土中,那是他的血。
單渝微竟敢對他使陰招,等他緩和過來,哪裏還有她的身影。
陸澤承臉色陰沉的可怕,也不知道是氣單渝微這毫不留情的一腳,還是氣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防備,就這麼被她踢到。
或許還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一次以後那個女人更加小心,不輕易出現。
還是在一個他勢力範圍以外的地方,想要找到人還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就怕到時候,那個女人再一次跑的沒有蹤影。
良久,陸澤承也不管自己手背還在流血,從口袋裏掏出一根菸點上,黑夜裏只有那抹忽明忽暗的煙火,顯示着男人的存在。
裊裊上升去的青煙遮住了男人眼底閃爍的深沉含義。
國內,還是清晨,天色微亮,太陽剛剛露出地平線,街上只有辛苦的環衛工人,許多人還未起來。
景詩已經氣急敗壞的往機場趕去,她那天見了李鰲,也拿到了想要的地址,卻被李鰲黏住,沒辦法,她只能忍着心裏的不滿,讓他跟着。
這不是讓她最生氣的地方,而是她去找阿承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出差去了。
當然出差不是關鍵,關鍵的是他去的地方還是單渝微的地址,這怎麼能讓她不多想。
坐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長相很普通,看上去也無比普通的男人,就算丟在人堆裏也不一定能找得到的男人。
只有那雙單眼皮的小眼睛裏偶爾閃過讓人無法輕視的狼光。
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男人在錦安市殺手排行榜位居第一,不是因爲他有多厲害,只是因爲他比很多人都狠,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都可以下狠手。
李鰲看着身邊的女人怒氣衝衝的表情,像是安撫一隻寵物,“怎麼,這就生氣了,你的男人可比你想象的還深。”
景詩跟陸澤承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祕密,只要有心很輕易就打聽出來,他並不建議自己喜歡的女人看上其他男人。
特別是一個厲害的男人,這樣掠奪過來的戰利品纔會有快感。
他就是喜歡挑戰跟征服,所以他極有耐心一點點的將景詩收服在自己身邊。
“哼,阿承不是那樣的男人,他肯定是在外出差。”景詩不想被李鰲看了笑話,假裝很大氣的說道。
李鰲也不跟她爭辯,擡手一下一下的撫摸過她的秀髮,“聽話,馬上你就可以看到那個女人了。”
景詩恨不得立刻將頭上的手拍下來,可是她跟李鰲有協議,除了親密的接觸,這些碰觸,她不能拒絕,“李鰲,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不然,她所受的屈辱絕對會雙倍奉還。
李鰲就喜歡景詩那雙美麗而怨毒的眼睛,那些膽小如鼠的女人,只配發泄,只有她這樣愛恨分明的性格,才能與他匹配。
“放心,人,我已經給你看住了,想要怎麼做,隨你決定。”
景詩聽到李鰲確切的保證,眼裏的怨恨毫不掩飾,“那個野種呢。”
“應該是在準備手術吧。”李鰲揚了揚眉,隨意的說道。
景詩微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嘴角扯起一個惡毒的笑容,“果然是個孽種,報應,得了什麼病連國內的醫生都治不好。”
李鰲看着景詩高興的表情,也跟着提了提嘴角,不在意的說道,“聽說好像是心臟病吧,不知道可以活幾年。”
景詩一聽單渝微的孩子是心臟病,心裏即可有了計劃,她想到應該怎麼報復單渝微,讓她生不如死。
比如手術進行到一半,出現意外那個孽種死了。
“我們現在去,趕得上嗎。”
李鰲眼皮都沒有擡的說,“放心,不會讓你錯過精彩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