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惋惜似同情的對她說道,“單渝微,真是抱歉,我剛剛只是跟你開玩笑,那個孽種必死無疑,而你會活着,痛苦的一個人在這世界上苟延殘喘。”
“不,不,不……”單渝微感覺頭皮都快要被人扯掉,她像是感覺不到一點疼痛,突然擡手抓住景詩,眼裏佈滿通紅的血絲,所有的鎮定因爲景詩的話全部崩塌。
嘶吼的對她說道,“景詩你不可以傷害睿睿,他還是一個孩子,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嗎,只要你放過他,我可以立刻去死。”
“嘖嘖,原來你也會害怕,我以爲你無所畏懼呢,可惜,我更願意看到那個孽種死在你面前,你放心,我會讓你看着他一點點痛苦的死掉。”
景詩看到崩潰的單渝微,心裏終於有了一種報復的快感,可這些遠遠不夠,她要看到單渝微恨而不能,求而不得,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面前。
這樣才能抵消一點她心裏的怒氣。
景詩看了一眼李鰲,李鰲無所謂的點了點手指,很快就有人控制住圍住何謹言,朝着手術室奔去。
何謹言固然身手不錯,可是雙拳難敵衆手,何況是七八個人圍着他一個。
單渝微看到所有人朝着她身後走去,終於心裏的最後一根繃直的琴絃跟着斷裂,她瘋了一般抓住景詩的手,從地上猛地站起來,驚懼的怒吼,“讓他們不許過去,不許過去。”
她不可以讓睿睿有事,不可以,誰也不可以傷害她的孩子。
誰也不可以……
景詩手臂被抓疼了,伸手想要將單渝微扯開,只是現在的單渝微就像是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兩隻手像鋼筋一樣釘在她的手上。
她滑嫩白皙的皮膚傳來一陣陣痛意,一低頭,手臂上已經布着點點血痕,“該死的賤人,你給我放手,你抓疼我了。”
“放了我的孩子,放了他,景詩,我可以阿容忍你任何的報復跟辱罵,但我絕對不會容許你碰睿睿一根汗毛。”
單渝微只要想到睿睿會有生命危險,她根本已經忘了什麼叫痛,趁着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用力的踢在了景詩的膝蓋骨上。
“啊,好痛,痛死我了。”景詩沒料到被打了滿臉是血的單渝微還有這麼大的力氣,毫無防備的被踢了一腳,嗤通一聲跪在地上,哪裏還有什麼高雅端莊的形象。
“你們都是瞎子嗎,沒看到我受傷了,趕緊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走。”
李鰲想要上前,但在這種危急時刻,單渝微力氣爆棚,在其他人過來之前,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摺疊軍刀,直接架在了景詩的胳膊上。
那眼神就像一隻護犢子的母狼,朝着他們呲牙,“誰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她,我說到做到。”
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這一變故,簡直就是神反轉。
這一把軍刀還是單渝微從家裏帶出來,起先她只是爲了自我保護,就在景詩怎麼打她,她都忍着沒有拿出來,就是爲了等這一刻。
一把冰冷的刀架在脖子上,隨時可能被割破喉嚨,任誰都會害怕,何況是根本沒有經歷過這種仗勢的景詩,她也沒有想到單渝微會突然發瘋,竟然還敢拿刀。
“單渝微,你把刀給我拿開,快給我拿開。”
單渝微不僅沒有把刀拿開半分,反而更加逼近了一些,焦急的看着已經被推開的手術室大門,聲音發緊的說道,“你讓他們出來,不然我們就同歸於盡。”
“不要,千萬不要。”景詩一聽單渝微要殺了自己,害怕的大喊。
“李鰲,你還不快去把你的人叫出來,難道你真的要看到我死了才高興嗎。”
李鰲並身形未動,淡定的看着單渝微,不緊不慢的說道,“她不敢。”
面前的女人可能是很有膽識,但她發顫的手也出賣了她此刻緊張的心情,她應該是從來沒有拿過刀傷過人吧。
單渝微聽到手術室裏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喊聲,眼神一狠,冷冷的瞪着李鰲,手上的力道多加了幾分,景詩優美的頸脖淌下一片鮮紅的血,“李先生,可以試一試我敢不敢。”
景詩感覺到脖子一疼,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摸到了一陣粘膩的液體,放到眼前一看,發現自己真的流血了,驚恐的朝着李鰲吼道,“你還不快聽她的話去做,這個賤人已經瘋了。”
她也是第一次體會到死亡的恐懼,還是她一直以爲軟弱無能的單渝微動的手,是她太過自信,她就不應該給單渝微反抗的機會。
李鰲眯了眯眼,那雙單眼皮的眼睛顯得更小,倒是他小瞧了這個女人幾分,看來她還是有幾分勇氣,當然他是不在意手術室裏的小孩怎麼樣,不過景詩的安危他必須顧及。
於是給身邊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有人就朝着手術室跑去。
“現在可以放了她吧。”
“李先生,你覺得我有那麼蠢嗎?”單渝微不敢放鬆,因爲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有多可怕,就像被非常草原的鬣狗盯上,稍一放鬆,絕對是萬劫不復。
她朝着傷痕累累的何謹言喊了一聲,“謹言,你先過來。”
何謹言朝着她點頭,撐着一口氣,走到她的身邊。
“你沒事吧。”單渝微看到何謹言全身是傷,她問出來的話都是廢話,心裏內疚的不行。
她最後還是連累了謹言。
“我沒事,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吧。”何謹言指了指李鰲。
單渝微明白的點頭。
“你要怎麼樣才願意放了小詩。”李鰲臉上的神色不變,好像篤定了單渝微不敢動手。
小詩是她手中唯一的籌碼,她肯定不敢亂來。
單渝微抿了抿脣,冷聲說道,“你讓你的人全部撤離,你可以留下。”
“答應她,快答應她,我要受不了。”景詩哪裏受過這樣的傷害,她不等李鰲開口,就按耐不住的喊道。
李鰲無法,只能招呼着自己的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