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公家的戰國 >第一永章 永祿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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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子殿下,您慢點”

    身後是女官們嘈雜的腳步聲,一個身穿黃色小袖的小小身影在廊道里來回奔跑着,嘴裏還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也有幾個路過的女官躲閃不及,手中的原本捧着的衣物脫手飛了出去,亦或是因手忙腳亂行禮而與她人撞在了一起,到處一片混亂。

    那小小的身影在奧中的館閣內來回穿梭,最後停留在了一間繪有葡萄藤的房門前,費力拉開房門,朝着仍在熟睡的兩人撲了上去。

    景光在睡夢中與人廝殺,便覺得被對方一拳搗在了胸口,一個大喘氣驚醒過來,便伸手把正在揉自己臉的小丫頭提了起來,放在了一遍的地板上。此時,這位“玉子殿下”的女官也趕到了,見是驚擾了景光的休息,紛紛在門口處跪拜,景光擺了擺手讓她們退下,轉頭看着自己閨女肉嘟嘟的小臉,伸手捏了一把道“這麼不乖,回頭讓你孃親打屁股。”

    玉子剛剛兩歲多,話說的還不太利落,只是對着景光傻笑。

    景光本是半坐着,所蓋的薄被動了動,從中鑽出一個妖媚身影,同樣起身坐了起來,毫不在意被子從裸着的身體上滑落,滑過高松的"shung"直到腰間,白皙的皮膚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晶瑩。帶着滿臉的倦意,一雙藕臂環住景光的脖頸,略顯鮮紅的嘴脣隨即在景光耳後啄了一下,弄得景光癢癢的。

    景光瞪了一臉慵懶的最上義,這位確實是粘人的很,不過此時當的玉子小丫頭的面,卻是有損父親的威嚴形象。伸手彈了對方一個腦門,最上義這在懶洋洋的坐直了身子。

    景光再轉過頭,便見玉子正咬着肉乎乎的手指,兩眼直勾勾盯着最上義胸前的“兔子”流口水,最上義想到小丫頭之前的一些事,惡狠狠的瞪了玉子一眼,抓過一旁的小袖披在身上,往一旁的隔間去了,僅留給景光父女二人一個窈窕的背影。

    景光感覺有手在拉自己,視線從最上義身上收回,看向正在拽自己的玉子,伸手在她的鼻子上颳了一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小袖睡袍,單手托起玉子將之放在了肩上。

    “知道了,走走走,去看你孃親”景光說着大步走出了房間。

    現在已經進入七月,天本身亮的就開始早了,景光本以爲是自己懶牀了,一問身邊景光的女官方知道剛剛卯時三刻,嘆口氣向北條鶴的御臺所居室走去。

    最上義歪頭探出房門,嘟嘴看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廊道盡頭,便拉上房門返回室內,自櫃中取出了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咀嚼幾口嚥下,俯身再次鑽入了被子中開始補覺。

    景光帶着玉子來到御臺所居室外,將這丫頭從自己頭上“摘”下來放在地上,便見北條鶴的貼身女官薰,正端着一個盛有嘔吐物的銅盆從室內退出來。

    “怎麼御臺所身體反應怎麼還這麼大,不是已經請城下町的大夫已經開過藥了嗎”景光皺眉問道,見這位女官有些不知所措,景光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來,玉子又對着銅盆皺鼻子,便揮手讓她退下了。

    北條鶴又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的時間,正式妊娠反應比較大的時期。北條鶴如今已經三十歲了,在後世還算處在孕產的黃金年齡段,但在這個時代已經快歸類於高齡高危產婦了,景光在房事時間選擇上本是很注意的,沒想到還是出了人命。

    拉開房門邁步而入,卻見到北條鶴已經披着一件袍坐在室內了,臉色有些泛白,走進看便能發現其眼圈也有些黑,看來昨夜並沒怎麼睡好。

    見到自己的母親,玉子便鬆開了景光的手,奔到北條鶴的身前,一個勁往鶴的懷裏鑽,可把景光嚇了一跳,幾步走過去把這位拎了起來放在一邊,笑着問道“要不還是換個明國大夫看看,那些所謂的京都來的名醫聖手,我看是不怎麼靠譜的。”

    “有玉子的時候也經歷過這麼個時期,殿下勿要擔心,不礙事的。”北條鶴側臉微笑,一如往日溫曦,景光見她如此說便放下心來。

    “那個叫薰的女官看着笨笨的,不如再換一個,”景光想了想說道,“你現在正是該注意的時候,總歸要留個機靈點的在身邊。”

    “殿下,您這也太打擊人了,薰要是聽見了估計要哭一天呢。”北條鶴掩嘴輕笑,隨手把玉子含在嘴中的拇指抽了出來,遞過去一塊花布安撫住,繼續說道,“那個孩子比較踏實,而且出身也簡單些。”

    薰就是出身日光城周圍的村莊,與一些村頭地侍家庭出身的女官不同,她就是生在一般農人家庭,甚至連姓氏苗字都沒有,看着人也有些木訥,景光不太明白北條鶴爲什麼會看上這位來擔任貼身女官。

    “好了,已經有太多的事情要殿下操心了,就不要在我這裏費心神啦”

    景光見北條鶴如此說,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本想通傳在此用早餐,不想靜院夫人卻趕來通稟,說是表向方面有急事要稟告,北條鶴拉住還要跟着景光走的玉子,示意自己這裏沒事,便將景光“趕”了出來。

    景光日常上並不太勤快,往往是巳時纔開始在表向辦公,今日這麼早便要面見自己,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自從足利長尾家奏請上杉輝虎“分家”以來,匆匆過去了兩年的時間,最初的幾個月,轄下的幾個國人勢力試探性的起兵鬧過,但被景光下令嚴酷鎮壓後,領內總體上是較爲穩定的,加上由於景光公開放棄繼承權,來時上杉家內部的壓力也小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拉攏,因而這兩年足利長尾家過得還不錯。

    至於關東的局勢,依然亂作一鍋粥,後北條家在頂住了越後方面的攻勢後緩了過來,但在控制力上大不如以前,關東各家各自爲戰,足利長尾家倒是藉機撈了些好處。痛的來說,這段時間裏,足利長尾家的逐項事務都算是順風順水,景光有些疑惑能發生何事。

    待來到表向,見是甘粕景持等候自己,景光便知道此次的事情可能小不了。

    “什麼越前守大人{長尾政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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