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白明月吃了一驚,闖進來的兩個男人盯着她,眼裏閃爍着不懷好意的光芒,伸手就要朝她抓過來。
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白明月猛地躲到一邊,失聲尖叫:“你們別過來”
“小妞,別害怕嘛既然已經醒了,就陪爺好好玩玩兒”一個男人面帶色意的道,一雙小眼珠子盯着她上下打量,咕咕嚕嚕直打轉。
這女人長得可真漂亮,就是瘦了點不過,玩起來一定很帶勁。男人已經兩眼放光了,他搓着手和身旁的同伴對視一眼,嘿嘿直笑。
意思很明顯,就是要一起抓住白明月,然而再好好享受。
白明月臉色瞬間慘白,她死死咬着下脣,不斷的往後退着,試圖找點什麼反抗,或者想辦法逃出去。卻發現這個房間裏格局狹小,根本就沒有躲藏的空間。
望着越來越朝她逼近的男人,她心底一陣絕望
就在這時,蔡舒雅驚慌失措的爬起來,大喊了一聲,“你們別碰她”
她不管不顧的衝了過去,張開雙臂擋在白明月身前。白明月怔住,旋即咬破了脣,有腥熱的液體緩緩溢出,連帶着眼角都有些發澀。
“媽的,給老子滾開”兩個男人見她壞事,氣急敗壞的罵了句髒話,其中一個男人伸出手,像老鷹抓小雞一般揪住她的領子將她提了起來,用力將她扔到一邊。
“啊”蔡舒雅慘叫一聲,重重摔落在地。
“媽”白明月心下一緊,失聲叫道。倏地,她手邊摸到了什麼東西。眼裏倏地騰起一股狠色,她也是被逼急了,蔡舒雅不知道怎麼樣了,這兩個男人看樣子是不會放過她了。
而她,是絕不會讓自己被他們侮辱的
她猛地操起手邊摸到的那盞,牀頭櫃上的牀頭燈,用盡全部力氣朝離她最近的那個男人頭上砸去。那個男人見她退到了牆角無路可逃,早已放鬆了防備,萬萬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下
他慘叫一聲,捂着被打破的頭連聲慘呼,“啊,賤人”
他的慘狀同時驚住了身後的同伴,望着他捧着頭鮮血淋漓的樣子,那個男人一時竟被嚇住。白明月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人在危險的時候爆發出的潛能是無窮的。
剛纔那一下她用了前所未有的大力氣,隨着那男人的慘叫聲響起,她手裏的牀頭燈只剩下了個燈座扔死死的握在她手裏。
整個燈頭連帶裏面的燈泡都被砸得粉碎,被砸傷的男人痛極,一雙眸子泛着血色,伸手就要朝她抓過來,“賤人,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然而,房間裏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面的人,隨着一陣凌亂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男人粗着嗓子怒喝,“住手老三,你在幹什麼”
“老大,金主不是說了嗎只要不動那個老女人,這個女人隨便我們怎麼玩”那男人頂着一腦門的血,看着白明月的眼神可怖之極,恨不得把她給吃了。
白明月驚駭至極,聞言卻是狠狠咬牙,“我絕不會讓你們碰我”
她說着,拿着手裏被砸斷的邊沿有些鋒利的燈座,用力朝手腕上劃去,霎時,鮮血四濺一時之間,所有人都驚呆了
接到那邊打過來的電話,上官映雪怒不可遏,“渾蛋你們最好別讓她死了,否則,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
“人還活着,暫時應該不會有事,但是如果一直不送醫院的話,晚一點我們可就不能保證了。”
對方說道,語氣陡然陰沉,“你要不給錢的話,我們可不介意直接把人送去醫院,到時候警方那邊查到什麼,我們可就不知道了。”
上官映雪怒極,一雙美眸迸射出狠意,“你威脅我”
“哪敢啊,您可是我們的金主。我們只是辦事拿錢,事情給您辦了要是拿不到錢,我們不好過,您也別想好過。”對方態度很強硬。
這羣人本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爲了要錢。這一點,她心裏很清楚。恐怕逼急了,他們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到時候事情沒辦成,自己反倒被拖下了水,那就得不償失了。
上官映雪想着,胸口劇烈起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人看好,別讓她死了,我馬上就過去”
她說着,直接掛了電話。手指用力攥着手機,幾乎沒把機身捏碎,她神色不定,腦海中思慮電轉。看樣子,對方根本就等不及了想要拿到錢。
此時,電話那端的男人掛了電話之後,粗魯的啐了一口,“媽的,這女人真烈性你們可別再動她了,要是有什麼閃失,哥兒幾個可就一分錢都拿不到了”
幾個小弟趕緊點頭,其中一個忍不住問道:“不過大哥,那女人流了很多血,到現在人還昏迷着沒醒過來,不會真出會什麼事吧”
男人面色一狠,“不管了,等拿到錢再說”
反正他剛纔都那麼說了,不怕對方不給他拿錢過來。
而房間裏,抱着白明月的蔡舒雅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被割傷的手腕用布條用力裹緊了起來,已經沒再流血了。她額頭上還有一塊很重的淤青,是割腕時被綁匪阻止,被拉扯得撞到了牀頭櫃上,當場暈了過去。
蔡舒雅嗓子都哭啞了,她痛哭許久,哀求了半天,都沒有人再進來過,更沒有人肯送白明月去醫院。她呆坐在地上整個人絕望如死
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明月眼角動了動,虛弱的睜開了眼睛。房間裏一團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但她知道,抱着她的是蔡舒雅。她沒說話,微微閉上眼睛也沒有動她知道,現在,她暫時安全了
此時,上官映雪考慮許久,還是回了趟上官家,回到自己的房間翻出幾張卡。胡亂塞進包裏,她匆忙下樓,剛從醫院回來的宣柔心見狀,詫異的問了一句,“映雪,這麼晚了你這是又要去哪裏”
上次發生爭執後,上官映雪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一直沒回家,她丈夫兒子那邊兩頭的跑,又放心不下白明月那邊的集團事務,心力交瘁的她哪裏還顧得上上官映雪。
此刻,看到上官映雪回了家,她總算鬆了一口氣,同時心情又有說不出的複雜,再想想上官映雪的心結,又覺得十分頭痛。
看到宣柔心,上官映雪不由得腳步一頓,眼裏有些躲閃。卻強撐着讓自己保持鎮定,她定了定神,勉強扯開脣角,露出一個柔弱而憂傷的表情,“媽,看樣子這個家裏已經容不下我了,我還是走吧。”
她說着說着,眼圈已經有些泛紅了,擡腳就要從她身邊走過去。
宣柔心看得心疼不已,急忙伸手拉住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裏是你的家,怎麼會容不下你。”
“媽,您不用安慰我,我知道,白明月纔是您的親生女兒,我不是。所以,我不會再厚着臉皮住在這裏了。”上官映雪掙開了她,聲音已經帶着幾分哭腔。
其實上次和宣柔心爭執過後,她已經有些後悔。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和宣柔心撕破臉,否則她失去的,只會更多。
在宣柔心聽來,她明顯是在賭氣。宣柔心既生氣,又心疼不已,硬是拉着她不讓她走。
“別說傻話,映雪,你要媽說多少遍才肯相信。在媽心裏,你和明月一樣重要,都是媽的親生女兒,這裏也永遠都是你的家,明白嗎”
“真的嗎”上官映雪不覺哽咽,手指卻下意識的握緊,眼裏含着淚花,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白明月竟然和她是一樣的憑什麼她不要
她要的是全部纔不要將自己擁有的東西分出去一半給那個賤女人,甚至,她竟然會比自己擁有得更多這讓她怎麼能忍
“當然是真的,傻孩子,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讓媽也很難過。”宣柔心嘆氣。
上官映雪忍不住落淚,哽咽着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表情楚楚可憐。一顆心卻像浸泡在毒液當中,心底的恨意在不斷膨脹,不斷髮酵
她當了上官家二十幾年大小姐,有朝一日竟要把這一切都拱手相讓給別人。在上官肖邦和宣柔心身邊二十幾年,竟然比不上白明月和他們相認的短短几個月的時間。
就因爲她纔是他們親生的她怎麼能不恨
宣柔心哪裏知道她的想法,看她如此委屈,心裏也不好受。再加上白明月已經按着她的打算進入了上官集團,對上官映雪不免多了幾分虧歉。
若說她沒有絲毫偏袒白明月,不說上官映雪不相信,就是她自己,私心裏都無法這麼肯定。不過,這些她肯定不能承認,也不願意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