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緣淺莫不如情深 >第四百零四章 不用這麼害羞
    走出監獄大門,外頭是明晃晃的日頭,讓人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只是溫蘭覺得自己的心,卻是那麼的冷,冷得像冰塊一樣,寒意漸漸蔓延了全身。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外走了幾步,只聽吱啦一聲,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滑到了她跟前。她以爲是司機將車子開過來要接她回去了,擡頭一看,卻發現是墨瀟然。

    “媽”車裏坐着的墨瀟然一臉無害,溫聲叫了她一句。

    可溫蘭想起墨守成的話,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間收緊,“你怎麼來了”

    她語氣有些冷淡的問道,看着他的眼神帶着探究、悲憤、恨怒,種種情緒,五味雜陳。卻被她竭力壓制着,沒有流露出來。

    墨瀟然一時間,也沒多想。來這裏見那個人,他料想溫蘭的心情也不會好得到哪裏去。便微微垂了眸,故作沉痛的道:“我也是來看看爸的,沒想到媽您也來了。”

    溫蘭抿脣,倏地嘴角溢出一絲淒涼的笑。或許,她根本就不應該來的。更不應該在之前,還抱有那麼一絲絲希望。如今,更從墨守成嘴裏隱約得知當年的真相,對她而言何其殘酷。

    見她一直不說話,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墨瀟然忍不住道:“媽,您也別難過了。上車吧,我送您回去。”

    “不用了”溫蘭冷冷的道,正欲走開,卻沒看到墨瀟然臉上一閃而逝的暗沉。

    “媽”他急急的叫了一聲,“我有話要跟您說”

    溫蘭腳步頓住,她心裏有很多疑慮,此刻並不想見到墨瀟然。但是,她還是問了一句,“什麼話”

    他還打算說些什麼,好將她哄騙得團團轉這麼多年了,溫蘭從沒像今天這樣,覺得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一直被人矇在鼓裏這麼多年,她可不就是個十足的傻瓜嗎

    “媽,您上車吧我們再細說吧。”墨瀟然見狀,嘆氣,看出她眼裏的牴觸,十分難過的道:“難道說,您是因爲爸爸的事情,所以才連我都不想見嗎”

    溫蘭一滯,心底的那個念頭還只是猜測,因此,她一時半會兒,對墨瀟然也恨不到那種地步。終究還是不忍,“媽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態度仍是淡淡的,比起之前冷了很多。這時,墨瀟然的助理從另一邊下了車,畢恭畢敬的請道:“老夫人,您就快上車吧,我們總裁最近可是一直記掛着您呢。”

    溫蘭無法,只得上了車。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她有些疲憊的道,看着墨瀟然的臉,這張酷似墨守成的臉,一度讓她心疼又無奈,但是現在,卻只剩下了滿滿的猜疑和揣測。

    “不急”墨瀟然卻是溫和一笑,親自遞給她一瓶水,“媽,您先喝口水。”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知道刻意去討好溫蘭,並與之親近。否則,溫蘭又怎麼會真的疼他,並把他視如已出呢。墨子寒的性子太過清冷,不管對誰都是不冷不熱的話不多。

    溫蘭又沒生個女兒,一直以來陪伴在她身邊最多的就只有墨瀟然。所以,溫蘭私心裏,是萬分不願意相信,她一手養大的墨瀟然,會對子寒做出那種事情來。

    她心事重重,接過那瓶水喝了一口,潤了一下乾澀的嗓子。好一會兒,纔有些心神不寧的道:“你到底要跟媽說”

    眼前一陣暈眩,溫蘭幾乎快握不住手裏拿着的水瓶。她無力的往後一仰,忽然覺得眼皮一重,一陣沉重的睡意襲來。她閉了眼睛,手裏握着的水杯,倏地滾落下去,打溼了半身衣服。

    墨瀟然冷眼看着,嘴角揚起一抹清冷的笑意。車子發動開走,他從溫蘭身上搜出一隻手機,直接丟給前座的助理,“給墨子寒打電話”

    “是總裁”

    市中心的休閒廣場散步的人很多,情侶更多。聖誕節就快要到了,廣場四周隨處都可看到節日的裝飾,已經頗有節日的氣氛了。

    白明月想起自己收到墨子寒的第一束玫瑰花,就是在這裏。公司聖誕節的晚會,他們兩個跑出來單獨約會,像所有普通的,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

    那樣快樂的記憶,一直到現在都讓她記憶猶新。兩人手牽着手,也沒有目標,就這麼隨意的四處閒逛着。可或許是他們的長相氣質太過出衆,一路行來,皆有路人羨慕驚豔的目光尾隨而至。

    墨子寒並不是那種容易受人影響的人,但當他注意到,時不時的投注到白明月身上的,那些男人驚豔而露骨的眼神時,還是有些小小的不爽了。

    正好,白明月走得也有些累了。很久沒有這麼走過了,現在她真覺得,平時真是太少鍛鍊了,這麼走走,腳後跟就覺得生疼。

    “子寒,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好不好”她仰頭望着高大的男人,語氣不自覺的,有些撒嬌的道。

    男人彎脣一笑,看着她目露溺。他點點頭,帶着白明月在廣場附近找了個清靜的地方,在鮮花盛放的花壇坐下,“就坐這裏休息會兒。”

    他說,伸手環過她的腰,將她攬在懷裏。十二月的a市,氣候已經有些涼意了,不過相擁而行的戀人,自是覺得倍感溫暖。白明月笑着隨着他走過去,邊走邊問,“子寒,記得你第一次送我玫瑰花的情形嗎就是在這裏”

    墨子寒攬着她坐下,聞言難得的有些彆扭。“唔第一次嗎不記得了。”

    白明月不禁失笑,擡手輕捶了他一下,“你這人真是,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忘記”

    她可是記得他們之間,所有的第一次呢。

    墨子寒卻將她摟得更緊,神情認真,又頗爲不屑,“只是送你一束花而已,這算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你還記得什麼”白明月半是嗔怪半是氣惱的橫着他。女人長髮披肩,裏面穿着米色碎花長裙,外面套着件白色風衣,眉目清秀,氣質溫婉。

    墨子寒看得不禁有些恍神,驚覺不知何時起,她已不是當初那個白開水一般,直白的近乎傻氣的女孩子了。但這樣的她,更完全美,也更讓他心動。

    他低眸,湊近她幾乎,溫熱的呼吸拂到她臉上,癢癢的。在她還沒來得及躲開他之前,他扣着她的腰,將她用力按進懷裏,只說了一句,“我記得這個”

    話落,他已吻上她的脣。白明月腦海中頓時轟的一聲炸了,臉上火燒一般,急急的去推他。天,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大白天的當衆接吻,她可沒興趣被所有人圍觀。

    男人順勢鬆開了她,含笑看着女人羞窘交加的小臉蛋,“你”

    她臉紅的都要滴血了,眼神閃躲着,幾乎都不敢看他,氣得不行。墨子寒卻是覺得好笑,格外淡定的說了一句,“又不是沒親過,不用這麼害羞。”

    白明月:“”

    她索性別開臉不去看他,這種話題上,她一向不是這個悶騷男人的對手。這一點,她很有自知之名。

    男人看着她窘迫又害羞的小模樣,眼底笑意更深。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也沒多想,便隨手接聽了電話。他的私人電話和工作是分開的,知道的人並不多。

    “喂”

    “”

    墨子寒豁然站了起來,臉色陡然沉了下去,幾乎是有些聲色俱厲的問了一遍,“哪家醫院”

    “”

    聽清楚之後,他掛了電話。白明月慌忙起身問道:“子寒,怎麼了”

    “媽突然暈倒了,現在人在醫院。”

    “怎麼會這樣要不要緊”白明月也急了,又問。

    墨子寒說道,“我得馬上過去看看。”他盯着她腳下看了一眼,“你累的話,坐着休息一會兒。待會兒早點回去,有什麼事我給你電話,嗯”

    白明月點頭,“你快去吧。”

    墨子寒沒再耽誤,只是攬過她的腰,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吻,“早點回去,路上小心點”

    他只來得及囑咐這一句,便轉身大步離開。

    白明月也沒逗留多久,她還得回去看看辰辰醒了沒有,順便等墨子寒的電話,看溫蘭病的嚴不嚴重,到時候也好從家裏準備一些東西送到醫院去。

    她離開廣場,走到馬路上攔了輛計程車離開。報了地址,坐在車後座的她心情有些焦灼,也沒注意到一路有哪裏不對。直到眼角瞥見車窗外的風景有些不對,她慌忙定了定神,仔細的看了一眼,皺眉。

    “師傅,您是不是走錯路了”她問。

    戴着鴨舌帽的司機扶着方向般,聞言眼角動了動。他低着頭,帽檐壓得低低的,臉上罩着一層陰影。窗外,不是她回去路上所熟悉的風景。

    見他不說話,白明月心裏不禁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欲繼續追問。卻聽吱拉一聲,司機猛地停下了車。這一下很突然,白明月不備,整個人都隨着慣性狠狠往前一衝。

    她撞上了椅背,已經感覺到不對,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機會,鼻子裏便聞到一陣刺鼻的異味,耳邊只來得及聽到男人粗着嗓子發出陰冷的笑聲,“怎麼會走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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