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右手狠狠一捏
王海死。
頓時,九營絕殺臺外驚雷滾滾,轟得衆人魂飛魄散。
儼然是死營後三營一顆明亮新星的王海,就這樣被邪天捏斷了脖子,死得所有人猝不及防,嗔目結舌
二十九位大隊長面面相覷,他們前一刻還沉浸於王海的四溢霸氣中,結果這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王海就掛了
羅笑全身一震,不知該做出何種表情。
武徒大嘴張成了喔型
“就,就結束了”
紅衣雙眼圓瞪,不可思議地喃喃出聲。
所有人中,就屬她最震驚
眼前這個瞬殺九營大隊長的妖孽,還是那個僅憑看似霸氣、實則無恥至極的一句話,就讓她連連嘔吐的無恥惡徒麼
就連前來主持絕殺的八營軍士,此刻也傻眼了,在場衆人裏,就他這個罡煞境的神識,看清了邪天的身影
“那度別說真元境中期,哪怕是後期,若不事先提防,也反應不過來”
他心中驚歎一聲,正要張口喝出雷鞭二字,卻見邪天又動了
“吞魂”
邪天伸手一招,一道白芒自王海頭顱中飛出,纏在了邪天手指上,瑟瑟抖,無聲哀嚎
“是,是王海的神魂”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邪天此刻施展的手段,讓他們亡魂大冒,他們不知道邪天要幹什麼
“雷鞭。”
邪天手指高舉,冷冷開口
所有人面容抽搐,他們懂了,邪天這是要王海神形俱滅
轟
能讓罡煞境修士rou身崩潰的雷鞭,抽在邪天手指之上,手指完好無損,白芒頓時消潰九成九,劇烈的掙扎,道盡了痛苦與恐懼
但就在最後一絲神魂也將潰散之際,一股魂力自邪天體內傳入白芒
瞬間,白芒復原
轟
十次雷鞭之後,白芒完好如初
可絕殺臺下的衆人,看向邪天的目光已經不是呆滯了,而是驚恐
因爲王海的神魂,劇烈掙扎了十次,歷經了十次魂飛魄散之痛
“求饒”感應到神魂傳來的意識,邪天冷冷道,“方纔只是開胃菜,八十萬同袍的冤屈悲憤,你以爲就這樣完了”
下一刻,邪天盤坐於地,血眸閉合,面色凝重。
就在此時,隔空觀望的老爹面色大變,想也不想朝天喊道:“大傻逼”
武商聞聲出現
半個時辰後
噗
邪天連噴三口精血,血眸頓時黯淡無光,可他裸露的右腕之上,多出了一道極致的金圈
這金圈,像極了籠罩殤州極北之地的無盡黑暗
“我全力以赴,只能築出一世,而且還只是一個初具輪廓的雛形,僅具鎖魂之功”
邪天輕嘆一聲,眉頭微蹙,狀似不滿。
可他卻不知道,這一幕直接嚇瘋了剛剛在武商身旁出現的六人
“那,那是九世魂域的氣息”
“此子是誰”
“與黑魂有何關係”
武商也嚇了一跳,卻淡淡說道:“此事你們不用管,我會親自處理。”
“喏”六人狐疑離去。
“哎,這小屁娃不僅破了黑魂的九世魂域”老爹面容劇烈抽搐,白眼連翻道,“還奪了黑魂的畢生修煉心得,奪魂失敗,我早該想到的”
武商沉默半晌,問道:“怎麼辦”
“我死營魂修又不是隻他一個。”老爹沉吟,慢吞吞道,“過段時間,讓他去趟天啓,你也去,不過你要如此行事”
金色魂圈彷彿有一種莫名的吞噬力,讓所有人的神魂有離體趨勢,衆人毛骨悚然,根本不敢再看魂圈一眼。
“收”
王海的神魂,哀嚎着遁入魂圈,邪天起身。
絕殺臺外,衆人驚恐後退一步,得罪了邪天,連死都死不成
邪天冰冷的目光掃過一干九營軍士,最後落在羅笑身上。
羅笑面色鐵青,卻吐不出一個字
“弟兄們”血燕泣不成聲,朝天厲吼,“好好看着,老大爲你們一一報仇”
邪天提着王海的頭顱跳下絕殺臺,帶着血燕朝營門走去,清冷的告別音,震散了籠罩九營的鐵血氣息。
“明日此時,我再來。”
衆人聞聲,齊震,失語
九營歷史上,何曾有外人如此囂張過
愣了半炷香後,所有人都亂了,甲營來看熱鬧的數千人,瘋狂涌向傳送陣,九營軍士齊齊轉頭,看向他們的大統領
“看我做什麼”
羅笑爆吼,王海的死,讓他生不出半點快意,因爲他想起了幾乎快被他遺忘的一句話羅笑,待我成爲九營軍士時,便是你身死道消之日
他如今終於確定,邪天這話不是說着玩兒的
“告訴八營的人,他們的王海,被一個甲營的人殺了”
禍水東引,這是羅笑唯一稍具體面的處理方法,吼完這句,他扭頭就走,面甲之下的臉色,鐵青
天拓城,乙營。
兩千多軍士,正聚在營區中央一塊百丈高的碑前,面容悲慼。
不多時,輕輕的腳步聲響起,衆人回頭,看到了邪天二人,同時也看到了邪天手裏的頭顱
“王海”
“老大”
雖僅兩千多人,跪聲震天,哭聲慟地
因爲他們的老大敢爲他們報仇
在九營頭上報仇
死了,都值
嗖
王海頭顱高高飛起,落在了刻有近八十萬人名的碑腳。
“兄弟們,老大殺了王海,給你們報仇了”
“你們在天有靈,安息吧”
“我們會帶着你們的遺志,永遠跟隨老大”
邪天的血眸,從碑頂看到了碑腳,將數十萬人名刻在腦海之後,轉身就走。
“甲營”
傳送陣白芒亮起,邪天與血燕消失。
甲營營門,武徒盤坐的身影不在,儘管他一炷香前就已迴歸。
此刻,甲營深處的絕殺臺外,近十萬人等候。
臺下有五人。
一炷香前,他們面色得意,抱臂閒聊,閒聊之語,無非是如何將邪天羞辱至死,以便最大程度地討好王海。
如今,面容呆滯,雙眸死灰,全身抖若篩糠。
因爲他們極欲討好的王海死了。
死在了他們欲羞辱至死的邪天手上。
就在此時,腳步聲在遠處輕輕響起,五人渾身巨顫。
這腳步聲,撞響了他們的喪鐘。
“一個時辰,剛剛好。”
在十萬人噤若寒蟬的視下,邪天邁步朝絕殺臺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
五步之後,邪天停住腳步,因爲他知道,沒必要繼續走了。
噗噗噗噗噗
臺下五人,因這五步吐血連連,直接被邪天嚇得魂飛魄散,身死道消
“走。”
對於五人的死,邪天沒有絲毫意外,帶着血燕離去。
“他是故意的。”
邪天不知道,有個從未對他產生任何反應的人,次從默默修煉中走出,目視他離去。
聽到這話,衆人回,看到了甲營第一高手,獨龍。
“故意”心有餘悸的武徒也出來了,身旁站在抗巨刀的紅衣。
獨龍丟下一句話,朝自己的營房走去。
“他明知絕殺臺上,一人一天一戰,卻讓五人在此等候,等候他瞬殺王海的消息傳來,他一開始就有了這打算”
武徒聞言,全身巨震
“什麼打算”紅衣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肩上的刀,也在顫。
“打算,嚇死這五人”
因爲這五個字,甲營瞬間成了鬼蜮,靜謐無聲間洋溢的,只有徹骨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