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見邪天隨手就佈下幾個神妙大陣,無人覺得意外,畢竟邪天是通讀二殿道藏的天才。
“無真,你是想用靈丹吸引靈獸前來”
神維小眼睛隱隱亮,卻愁道:“孤依稀記得,七曦夢茹草對世間靈獸有莫大吸引,可製成靈丹後,效果百不存一”
邪天沒想到神維還知曉這個,解釋道:“七曦夢茹草吸引靈獸的氣味,被其他靈藥中和,是以屬下借其他幾種靈丹,輔以罡火灼之,多半能將其釋放。”
“原來如此”神維大喜,“這便是你通讀道藏之功麼”
邪天點點頭,笑道:“道宮道藏無數,於煉丹一路更是道蘊無窮,屬下只是死記硬背。”
“哈哈,如此一來,何愁賭約不勝”
神維樂得大臉笑開了花兒,衆軍士也歡喜得眉飛色舞。
邪天卻搖頭道:“雖說能引靈獸前來,但還需我們親自出手擊殺,只有如此,才能徹底讓雲州之人心服口服。”
七曦夢茹草的無形氣味,在邪天粗糙的手法之下,終於被釋放出來,迅朝四面八方彌散。
“東方千里外有獸羣突進。”邪天眉頭微凝,下令道,“十一人隨我出擊,其餘兄弟留守,不得出陣,保護殿下”
儘管有特殊的隱匿大陣保護,邪天也不會有一絲大意,留下大半人馬,僅帶十一人火殺向千里之外。
一行人剛走,留守衆人的臉色就是一變,隨後猛地回頭看向天空,僅三個呼吸,一片金雲從天邊壓來。
“玉啄金雕羣”
神維大臉忍不住幾抖,玉啄金雕是四級巔峯靈獸,天性殘暴,金眸破萬千迷障,尤擅羣攻,這片金雲少說也有千來只,自己身周只有二十二人
“殿下,我等護送你逃吧”
一干軍士臉色白,他們可不認爲邪天隨手揮出的大陣,能騙過玉啄金雕。
神維吞了吞口水,咬牙道:“不,孤對無,無真有信心”
衆人面面相覷,我們怎麼聽不出您這結結巴巴的話裏,有對大隊長的信心
就在衆人心驚肉跳之際,玉啄金雕羣閃電般飛來,千餘雙金眸直接透過大陣,將瞳中的殘暴傳遞給所有人。
神維顫抖地拿出鏡子,就要大喊救命。
“完了”
“誓死保殿下”
衆軍士絕望,正欲擡起銅輦逃亡,卻見玉啄金雕嗖嗖從頭上掠過,根本沒有停留攻擊之意,只有幾坨鳥糞掉落下來
“這,孤這算被攻擊了麼”因爲臉大,一坨鳥糞輕易命中神維,他伸手抹去鳥糞,呆滯呢喃。
衆人死裏逃生,皆大吐一口濁氣,卻見神維窘狀,當即爆笑出口。
但下一刻他們就回過神來,互視之間滿是驚疑。
“玉啄金雕明明看到了我們,爲何不攻擊”
“這隱匿大陣定有玄妙之處”
“無大隊,太不可思議了”
“無大隊,玉啄金雕”跟隨邪天的軍士驚聲大叫,“是從殿下那方過來的”
邪天面不改色:“殿下無礙,我等三人一組,相互接應,開始獵殺獸羣。”
十一人很是擔憂神維安危,卻只能聽從軍令行事。
“記住,我們只有半柱香的時間,時間一到,不得耽擱,立刻朝我集中”
邪天厲喝一聲,旋即帶着身旁二人衝向最先趕到的獸羣。
七曦夢茹草對靈獸具有致命的力,經邪天釋放,但凡嗅到氣味的靈獸,瞬間就變得瘋狂。
瘋狂的靈獸,獵殺難度暴增數倍,卻難不倒邪天。
在他的完美指揮下,短短兩三個呼吸便能獵殺一頭,獵殺後迅裝入儲物袋,繼續獵殺。
僅僅二十來個呼吸,邪天帶領的十二人小隊,就已獵殺了一百六十多頭靈獸,光邪天就殺了白多頭。
“時間到”
“撤”
死營軍令如山,所有軍士毫不猶豫收手,即刻朝邪天飛掠而去。
邪天神識悉數外放,率衆人在獸羣中逆行,三十幾個呼吸後,終於艱難衝出獸羣。
這一出來,衆人面色當即大變,因爲遠處正有一道黑浪以極壓來,組成這道黑浪的,是近萬靈獸
衆人猛地看向邪天,眸中滿是後怕與敬佩,此刻他們才知道邪天爲何限時半柱香,因爲若再晚半刻,他們將被這獸海包圍,必死無疑。
“還能戰否”邪天冷聲喝問。
“戰”
“走”
邪天瞥了眼空中的玉啄金雕,轉身殺向另外一個方向。
時間流逝,轉眼就是四個時辰。
這段時間內,不斷有獸羣從天上飛過,從身旁衝過,但神維等人卻沒有心驚肉跳,反倒笑嘻嘻地看着這些陷入瘋狂的靈獸,嘖嘖而嘆。
“真是世間一大奇觀啊,平日哪能如此近距離打量靈獸羣”
“嘿,無大隊這大陣真是玄妙得緊,不知他是否願傳授,我出一千萬”
“你想太多了,這大陣若獻給死營,光獎勵我估計都能上億”
又是四個時辰過去,邪天終於帶人返回。
一行十二人,個個累成了死狗,卻不掩欣喜。
“無真,收穫如何”神維期盼問道。
邪天抱拳覆命:“七個時辰,共計獵殺二級靈獸三千五百頭,三級靈獸六百頭,四級靈獸百二十九頭。”
神維興奮地全身直顫,整個銅輦都止不住地晃盪:“哈哈哈哈果然,你果然說到做到,孤太高興啦”
替換十一人後,邪天正準備再次帶隊獵殺,卻被神維叫住。
“對了無真,你這個大陣”
見所有人都怔怔看着自己,邪天輕聲道:“此陣爲道宮中一本無名道藏所記載,名爲地煞丹隱陣,借靈丹成陣,不僅能隱匿,還能散靈獸厭惡之氣息。”
“原來如此”
“此陣專門針對靈獸,聞所未聞啊”
“無大隊,能將這陣傳給我們麼”
邪天笑道:“秋狩之後,人手一份。”
衆人欣喜若狂
“無大隊威武”
“無老大,你這個大隊長我認了”
“哈哈,此行大賺,和殿下大醉,得奇異陣法,還認了個老大”
趙王一隊的異常,終於影響到了秋狩大比的大局。
“該死,靈獸都瘋了”
“這是七曦夢茹草的味道,是誰如此無恥”
在邪天隊伍前方十萬裏處,一隊仇軍悽慘衝出獸羣,雖無死傷,卻無法繼續獵獸。
因爲七曦夢茹草的因素,即便是馭獸宗的高手,也無法控制狂的靈獸,更遑論獵殺。
“跟着靈獸羣走,神朝的人實在太無恥了”
看着面前一羣羣靈獸自山林中咆哮而出,對自己一行不理不睬,神朝三皇子、秦王神鉞面無表情。
神鉞身旁有位中年文士的虛影,朝邪天所在的方向掃了眼,笑道:“趙王殿下出招了。”
“什麼招”神鉞問道。
“奇葩之招,頗爲符合趙王跳脫的性子。”
神鉞眸中掠過一絲笑意:“若二哥能贏下來,那就全勝了。”
中年文士眸光微閃,搖頭笑道:“不一定,太子殿下行事,素來四平八穩,縱然能勝,也不會全勝,賭約一定會贏,但是”
“但是什麼”神鉞疑惑。
“秦王屆時便知。”
而此時,金輦內。
端木仇一臉幽怨,眸中有驚愕、有不甘、有惱怒。
正是這種複雜的眼神,讓神風笑了。
因爲複雜,所以真實。
所以他知道,端木仇果然將希望放在了神維身上,卻沒想到跳脫的神維,用自己最愛喫的糖豆,給了端木仇一耳光。
“七曦夢茹丹,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