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疆域的遼闊,夏國國力也十分恐怖。
一路從夏國邊境看到夏國國都夏都,雖然只是管中窺豹,但邪天認爲,若是從三千年前開始橫推,夏國早已一統邪月大6。
“所以邪月大6六十四國格局,之所以能平穩維持三千年,全因三千年前的天音”
邪天很肯定此點,因爲世間或許有東西,能約束一位帝王的帝王之心,卻絕對不可能在三千年中約束六十四國的無數帝王。
人的是很可怕的,而爲了滿足自己的,人更會迸出連九天都要咋舌的能力。
譬如說他自己,就因爲,衝破了內氣境十一層,並改變了無數天地的內氣境道果組成。
“可若只是天音,如何能約束六十四國呢”
眉頭微蹙的邪天,轉而看向燕英。
燕英被邪天看得渾身冷,不得不轉身面對,強笑道:“不知邪天公子有何吩咐”
“三千年來,六十四國有違背天音的事情生麼”
燕英聞言,臉色微變,欲言又止。
邪天明白了,繼續問道:“違背之後,或有天罰降臨”
燕英苦笑。
“而且天罰很恐怖,”邪天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恐怖到你們都不敢談及的地步,對麼”
燕英雙眸微亮,她卻想不到面前的紈絝上仙,僅憑她的些許表情,就將邪月大6最大的禁忌,完整地猜了出來。
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邪天心頭越沉重。
籠罩邪月大6三千年的天音,說是神蹟,不如說是一個囚籠。
這個囚籠囚禁了六十四國三千年,三千年後,又囚禁了自九州界而來的六十四隻精英大軍。
“六十四支大軍要做的,就是打破這囚籠,六十四國人盼望的,何嘗不是如此”
然而疑問來了。
六十四國逃出囚籠後,會面臨什麼命運呢
更精準點來說
“三千年前的天音,究竟給了六十四國什麼希望,什麼承諾,讓他們苦等三千年後,依舊對仙兵的降臨如此激動”
疑問有了,但邪天知道,從燕英嘴裏他肯定得不到答案。
若是能得到,在涼亭之中燕英就會說了。
不過邪天隱隱感覺得到,若這個疑問得解,如今邪軍八面楚歌、十面埋伏的局面,就能得解。
正當他想沉下心神思考這個問題時,玉舟降落在了夏都之中。
所有夏都人,都看到了這艘玉舟。
玉舟很震撼,就像當初在楚燕山山巔的兩派修士一般,所有人都呆滯望天。
他們知道,這艘玉舟承載的,是六十四國之中國力最弱的燕國人,卻沒想到燕國的聲勢居然如此浩大。
“這,這千丈巨舟,貌似通體精玉打造”
“上,上仙能飛我相信,可這,這舟還,還能飛”
“舟能飛我,我也相信,可,可燕國人在,在舟裏”
六十三國呆滯衆人的驚愕呢喃,並不能讓六十三支大軍出聲譏諷。
因爲他們知道舟裏的人是誰。
更知道這艘玉舟,是邪天從誰手裏奪來的。
雖有仙凡相隔,但論人心,仙凡的差距並沒有多少。
所以六十三國中的聰明人,已經從仙兵頭領們凝重的臉上,看出了一件事
聰明人是很少的,蠢人多得不像話。
比如說陪伴在雲州道尊大軍頭領端木流明身旁的,夏國太子殿下夏用。
“你叫什麼”
邪天剛下玉舟,還沒來得及辨明來的六十三軍頭領,都有哪些熟人時,略帶高傲的笑音在耳畔響起。
看着面前的夏用,邪天靜靜道:“邪天。”
“邪天是吧,”玉樹臨風的夏用笑了笑,朝身後錯愕的端木流明恭敬虛指,“你覺得,玉舟給這位大仙好不好”
全場無論仙凡,如遭雷劈。
六十三國的凡人震驚的是,夏用居然強勢到敢針對外域上仙的地步,莫非此次六十四國爭霸,夏國已經勝券在握
六十三位大軍統領震驚的是,居然有人敢在邪天面前,如此裝逼
便是邪天都愣了半晌,正要開口,身後的燕英卻突然上前,一張慘白小臉上滿是恭敬與服從,半跪於地清脆開口。
“敝國此行,除了應天音赴約外,便是欲將此玉舟獻於夏國以及夏國大仙,請殿下笑納。”
全場衆人,再遭雷劈。
凡人們因爲燕英的忍辱負重而震驚,大軍頭領們的震驚,則因爲跟着邪天的燕國,居然還他niang的忍辱負重
這下別說邪天,便是正準備瘋笑的瘋老頭,都傻不拉幾地瞪着燕英。
“邪天公子”
見邪天怔怔看着自己,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初來乍到就要忍辱負重一般,燕英不得不將邪天拉到一旁。
“邪天公子,局勢對我們很不利,而且我們來的人太少,面對六十三支大軍毫無威懾力,如今只能忍辱負重,以期後續。”
邪天明白了。
不計名聲,示之以弱,忍辱負重,只求燕國被所有人遺忘
妙計。
當然,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燕英真正的打算,或許真是想投靠夏國”
想得雖多,邪天卻不願惡意揣測暫時的同伴,所以抹去了第二個方面後,邪天笑了笑。
這一笑,燕英這個凡人就鬆了口氣。
可另外一個6仙,卻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端木流明都要瘋了
我他niang的哪裏對玉舟流露過一絲半點的覬覦之心
“雖說紈絝,卻也懂得能屈能伸,哎”
燕英暗歎一聲,小臉上又浮現出濃濃的恭敬與服從,朝夏用一福,謙卑笑道:“殿下,請笑納玉舟。”
“哈哈”
對於燕英的敬畏,夏用很是受用,不過更讓他舒服的是,連邪天這個上仙,都不得不屈服於他這個夏國太子殿下。
“什麼狗屁上仙,還不是和俗世一樣,弱肉強食”
暗暗冷笑一聲,夏用走到邪天面前,笑眯眯地拍了拍邪天的肩膀。
只是夏用並未看到,當他右手落在邪天肩膀上時,兩百餘位來自九州界的大能們,齊齊退了一步。
“你很不錯,真的。”夏用嗤笑道,“青色上仙,與紫色上仙的差距,看來你已經深有體會,這對你來說,是好事。”
邪天看了眼肩膀上的白皙手掌,突然笑了。
“我有膽子給,他,”邪天指向面色煞白的端木流明,笑道,“有膽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