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釜剛走,後習出現,冷冷問道。
邪天聞言,一臉複雜。
“果然有糾纏不清的恩怨糾葛”後習突然有這感覺。
“就見過一面”
後習愕然:“那你一臉複雜那你和他老哥老弟的稱呼”
邪天攤攤手:“就是因爲不熟,他還老弟老弟的叫,讓我很複雜啊,這人是不是很好客”
恰巧刑釜的老爹刑霸路過,聽了這番對話,腳下差點又是一軟。
“貌似大長老,真的越來越好客了”
想到那聲刑霸老弟,刑霸感同身受地一嘆。
“哼”
他淡淡掃了眼遠處的邪天,通過和刑殺交談消褪不少的疑惑,現在又消褪了一些。
“爲了重塑祖像一事,大長老纔對你如此客氣吧”
搖了搖頭,刑霸離開了部落。
“釜兒呢”
回家一瞧,刑釜不在,刑霸皺眉問道。
“大人,公子他氣沖沖地出去了”
刑霸當然知道刑釜去幹什麼。
但他絲毫不擔心。
去了刑殺那裏一趟,遠遠看了眼邪天,如今他非但不阻止刑釜對幽小嬋的追求,甚至還有推一把的心思。
“大長老對幽小嬋很看重,若釡兒能拿下幽小嬋,刑部落外圍附庸將盡數被我拿下,甚至即將到來的祭拜祖巫”
沉吟中,刑霸眸中全是興奮之色。
“你以爲我會相信”
“爲何不信”
“你若真和刑殺大長老沒關係,怎會和那位小嬋大師如此親密”
“因爲她是我女人。”
“哈剛那帥哥找你何事”
“不知道,神叨叨的”
“你不會殺了他吧”
“我是做石雕的。”
沿路說着,邪天后習二人,又來到了刑殺的院落前。
“還請通報,”邪天衝倆守門的戰士抱抱拳,“邪天老弟前來拜訪刑殺老哥”
倆年輕戰士嚇得躥出老遠,似乎抵擋不住邪天老弟的威勢。
後習一臉鄙夷:“不熟還敢這麼叫,你這臉也算厚得史無前例。”
邪天哈哈一笑,邁步進院。
這次來,當然是商討重塑祖像一事。
刑殺也正有此意。
而且他相信煉體界叛徒邪天,或許真的在石雕方面很有建樹。
畢竟在他看來,這貨一直沒幹過正事。
“刻一個我瞧瞧。”刑殺努努嘴。
“刻什麼”邪天掏出石料。
刑殺瞅了瞅後習。
後習汗毛直立,還沒來得及開口反對
唰唰唰
石雕已成。
“哈哈,不愧是不幹正事的叛徒,明天開始重塑刑部落祖像”
看着比真人還真人的後習石雕,刑殺興奮地一把搶過來,重重砸在石桌上。
嘭
後習只覺臟腑翻騰,似乎刑殺砸的不是石雕,就是他本人一般。
哪怕打不過刑殺,他都有種不顧一切衝過去搶回石雕的衝動。
因爲一想到刑殺在後部落的悽慘歲月,後習就知道這石雕落在刑殺手裏,會有多麼悲慘的命運。
丟茅坑那都算刑殺仁慈
“你乾的好事”後習牙都咬碎了,怒瞪邪天。
邪天咧嘴一笑
唰唰唰
石雕再成。
刑殺炸毛:“狗賊,你”
“刑殺老哥,怎麼不見嫂子侄兒他們”邪天東張西望,手中石刀飢渴難耐地揮舞着。
刑殺臉都綠了。
這是要給老子弄全家福的節奏
“走走走,帶你去見祖像”
刑殺果斷轟人。
刑部落深處,屹立着一尊三千多丈的祖像。
祖像腳下,有二人先到一步。
“介紹一下,”刑殺黑着臉道,“刑部落祭司刑劫,頭領刑憤,這這是石部落第一石雕大師邪天,後部落侄兒後習”
雙方客氣見禮。
刑劫笑呵呵道:“早就聽說邪天大師石雕技藝凡脫俗,能得大師出手,老朽甚幸。”
刑憤抱拳道:“有勞邪天大師了。”
這是對邪天。
對後習
“哼”
“哼”
祭司頭領冷冷瞪了眼後習,算是打了招呼。
也就是後習算小輩,若是平輩,不丟個半條命那就不叫打招呼。
見後習又憋屈又委屈,刑殺眼珠子一轉,心中登時生出讓他興奮不已的猜測。
但他還算能忍,指着祖像對邪天道:“這就是刑部落的祖像了,好好看,好好雕”
“嗯嗯。”
邪天擡頭掃了眼,忍不住嘆道:“是該重塑了,連頭都沒了放心,我一定會讓刑部落老祖的頭重見光明”
刑部落三人下意識想感謝,下一刻如遭雷劈。
後習正要點頭,不多時也猛地清醒,眼珠子險些掉下來。
刑部落老祖啊
刑天啊
以乳爲目,以臍爲口,這是刑天縱橫洪荒的標誌啊
本來就沒頭啊
你要給刑部落老祖刑天加個頭上去
你死不死
“呃,你們這是”
邪天疑惑看向雙目噴火的刑部落三人,眼中是純純的懵懂。
這懵懂如一盆冰水,澆滅了三人的怒殺之心。
“算了,他不知道”
“是啊,他不清楚我刑部落的傳承”
“能理解,拿下巫骨令符的是邪刃,祭壇中的老祖塑像,又豈是他能看上一眼的”
饒是沒了殺人的衝動,三人臉色也難看異常。
刑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好教邪天大師知道,我刑部落老祖刑天,本就沒有”
“對不起尿急失陪一下”
嗖嗖嗖
邪天四人齊齊轉頭,就見後習的身影已經變成了小黑點。
“嘖嘖,講究人,憋成這樣了,都要跑部落外面去。”
邪天感慨一句,看向刑劫:“祭司,您繼續說”
刑劫嘴巴翕張,說不下去了。
不僅是他,刑殺刑憤二人表情都開始抽搐,三人耳朵尖尖立起,似乎在聽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
極遠處傳來的笑聲,隱隱約約。
但也正因爲遠還能隱約聽到,足以說明笑的人有多瘋狂。
“大長老,這裏交給你了。”
“同上”
刑劫刑憤羞恥地跑了。
刑殺惡狠狠瞪着邪天。
“你敢弄個頭上去,我就把你頭擰下來”
刑殺也跑了。
邪天笑意盎然,對這些單純的巫,甚是喜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