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祖三字,在紅裙黑衣看來,不啻於開了個上古洪荒般的笑話。
但想想入二部神界不過數十年的邪天在裝逼的道路上,一不小心就成了二部神界一品宗門的小師祖,怎麼想怎麼無語。
“你說他是故意的麼”
在衆人都被小師祖三個字劈得暈頭轉向之際,黑衣悄悄傳音。
紅裙給了黑衣一記鄙視的眼神:“你認爲他有功夫去故什麼意麼”
“哎,那就是自帶裝逼光環的原因了”
在黑衣看來,帶着這種光環的人,哪怕沒有一顆裝逼的心,做出來的事也充滿了裝逼的味道,能讓旁人吐血,目瞪口呆,甚至抓狂欲死。
環顧周圍,二宗衆人誇張的表情,剛好給了他最好的佐證。
“小,小師祖”
“老夫近日記性不好,誰告訴我,我陰陽宗真的還有一位小師祖麼”
“你那不是記性不好,而是被嚇傻了”
“這貨明明是數十年前的那個外門弟子啊”
“至今甚至沒人知曉他的名字,他咋就成了小師祖”
“這不可怕,可怕的是大師兄當着問情殿的面,說,說他是小師祖”
即便早已猜到恆言的用意,然而他們還是無法接受
因爲有了問情殿的存在,此事就這般板上釘釘了
自此開始,數十年前未曾拜師的外門弟子,陡然間平步青雲,成了他們的小師祖
他們卻成了徒孫
“徒,徒孫”劉遠一口老血哽在喉頭,悲愴暗喃,“這真是上天給我最好的懲罰啊”
正當陰陽宗諸聖的腦海都被徒孫二字佔據時,殺湖對岸的對話再次響起。
“什麼師祖不師祖,以後別”
“廢什麼話你就是老子師祖老子就是你徒孫的徒孫”
噗
因爲劉老六這話,輩分陡然再降一倍的劉遠,順利地將老血噴得老遠。
仇傲木然抹去臉上的鮮血,沒有找劉遠的麻煩。
“所以說,這位歲不過兩百的年輕人,真是陰陽宗的小師祖”
若說恆言大長老的話讓他生疑,那劉老六剛剛的話,就將其打消了大半。
但他依舊想不通此事。
“哎,此事,說來話長。”恆言編不下去了,轉頭掃過諸師弟,“四師弟,你對此事最熟悉,還是由你來告訴仇傲公子吧。”
此話一出。
唰唰唰
諸聖瞬間遠離傻眼指着自己鼻子的柏俊,並用殷切的目光注視對方。
擺好姿勢的柏俊,正想質問大師兄你從哪兒看出不善言辭、從不騙人的老子最熟悉此事,卻見自己瞬間成了焦點,只能硬着頭皮開口。
“此事說來話長那個,其實最清楚此事的當屬三長老門智,仇傲公子不如等他回來,必然能聽到最完整的版本,諸位師兄弟,你們說是不是”
見柏俊語氣中夾雜着咬牙切齒,頗有要翻臉的衝動,諸聖當即連連點頭。
“是啊,若論對陰陽宗歷史的瞭解,鄙宗門智當屬第一人”
“這段往事實在太過久遠,也只有他能讓仇傲公子真正解惑啊”
“仇傲公子,門智師兄即將回歸,屆時你再向他請教吧”
陰陽宗一干長老的表現很古怪。
但他又着實看不透這古怪。
因爲他打死想不到這羣連他都帶着一分尊敬的聖人,會如此不要臉地一起誆他。
“既然如此”仇傲狐疑掃過諸聖,“那便等門智長老回來,我再向他請教,不過”
聽到不過二字,恆言長老心頭一緊。
“既然是貴宗小師祖,那我仇傲,理當要拜見一下的。”
言罷,仇傲掏出紗巾擦淨臉上血漬,隨後整理稍顯凌亂的衣衫,看向恆言:“恆言長老,勞煩帶路。”
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啊
淚流滿面的恆言大長老,硬着頭皮帶衆人越過陰陽殺湖,朝劉老六和邪天追去。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舒坦了。
“至少要阻止他們,否則再看一處牛我的天,接下來就是陰陽冢了”
思及陰陽冢,恆言全身哆嗦一下,馬上加快速度,恨不得立刻攔下二人。
“恆言長老,”身處陰陽殺湖上空,驚懼感越發清晰的仇傲忍不住問道,“貴宗有史以來,幾人能完全走過陰陽殺湖”
恆言飛快道:“只有六長老唔,剛你看到的小咳咳,小師祖也算。”
此話一出,仇傲心頭的膩歪又減少了一分,卻依舊凝視陰陽殺湖,意態不決。
“他這是還想下去走一趟”
仇斂見狀,心中苦得要命,連忙悄悄示意衆弟子。
衆弟子領會,當即議論紛紛。
“看來此陰陽殺湖確實可怕,陰陽宗立派多少年了,才兩個人能走過此湖”
“是啊,但我知道六少也一定能走過”
“那是必須的,不過如今陰陽宗的小師祖出現,我等理應先拜訪纔是,不能失了禮數。”
“正是正是”
仇傲暗歎一口氣,徹底打消了走一趟陰陽殺湖的念頭。
而念頭這一消失,他才真正意識到一件事。
“陰陽殺湖,我可能真走不過這陰陽宗,不愧是高層想爭取的門派,底蘊頗深啊”
終於從高空穿過陰陽殺湖,見仇傲竟忍住,紅裙黑衣鬆了口氣。
“僥天之倖啊”
“不是僥倖,而是明智,否則就算等下不死,日後也會瘋。”
“爲何”
“因爲,你覺得邪天會當這小師祖”
黑衣恍然。
恍然之後,他腦海中就出現了稍時邪天當衆否認自己是小師祖的場面
“那酸爽,嘖嘖”
掃了眼第二次重歸平靜的仇傲,他就覺得接下來的場景,一定非常辣眼。
在恆言失禮的高速之下,沒多久衆人就看到了那兩個身影。
而身影前方不遠處,是一片散發濃郁死氣、充斥漫天黑霧的地方。
“果然是衝陰陽冢去的”
淚流滿面的恆言哪兒還敢怠慢,當即瞬移開口。
“六師弟,小師祖且慢”
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恆言,邪天看了看劉老六,又看向恆言,疑惑開口。
“小師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