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好人門智眼疾手快拉住劉遠,同時對邪天說了龐玄設宴一事。
“只請我和黑衣”邪天血眸微亮,卻疑惑道。
“之前是。”門智道,“但昨日天外宮傳來消息,各宗都可派二人蔘與”
邪天笑道:“有長老您陪同,那我就不擔心了。”
劉遠黑着臉道:“是我和你去再者,嘿,早知道自己會怕,之前爲何還那般囂張”
“都少說兩句吧。”門智勸道,“師嗯那啥,我有個疑惑”
邪天道:“長老但問無妨。”
“之前你和龐玄,是不是切磋過”門智小心翼翼地問道。
邪天爽朗回道:“是啊。”
劉遠門智耳朵都豎了起來:“結果如何”
“結果很慘。”邪天搖頭道,“他僅僅放出氣勢,我都不是對手。”
這纔對嘛
難怪會怕
二聖互視一眼。
隨後又覺得很不對勁。
“連氣勢都扛不住”
“水溪是有多缺愛,纔會繼續叫他師祖的”
下一刻,二聖臉色又是一黑。
“那水溪,不會是故意坑我陰陽宗吧”
“很有可能”
二聖能夠想象,連龐玄氣勢都扛不住的人,結果卻成了陰陽宗的小師祖,此事若曝光,陰陽宗就不止貽笑大方那麼簡單了。
“可惡,這老狐狸”
劉遠氣得直哆嗦,看邪天的眼神越發不善。
“好了好了。”門智趕緊傳音勸道,“事已至此,你斥責他也無用,眼下你必須好好看着他,別讓他再惹出岔子。”
劉遠氣不過:“別忘了大師兄的吩咐,如今這局面,我們如何還能借天外宮的力量應付問情殿”
“嘶”門智也牙疼得緊,“此事以後再說,先把仙宴應對過去,依老夫看,此宴說不定龐玄就要揭穿他,從而拿捏我陰陽宗要不,換我去”
“你去能壓住這小王八蛋還得我去,不就認慫麼,這技能我會”
劉遠不想再多說,一指邪天喝道:“你,跟緊了若離開老夫十步,定嚴懲不貸”
目視二人踏上赴宴之路,門智心頭總是跳個不停。
“不會又發生什麼幺蛾子吧,爲何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與此同時,邪月和射日弓也面面相覷。
“這就有人上當了還他niang是聖人”
“不是聖人太傻,而是邪天那話太逼真”
“嘖嘖,連氣勢都扛不住,這豬扮得活靈活現啊,老子當年咋就沒想到這一招呢”
任誰也沒想到,龐玄宴請黑衣邪天的仙宴,會突然擴大規模,變成每宗都有份。
這一消息,瞬間就點燃了整個天圓地方福地。
在一番明爭暗鬥之後,各宗門總算確定了僅有的兩個名額。
而基本八成的宗門,這兩個名額都給了自家門派的聖人長老,衆弟子敢怒不敢言。
好在一品宗門還要臉,歸元殿、皇龍門等都選出了兩位真傳弟子參加仙宴。
於天外宮外看到一品宗門的陣容,其他宗門長老很有些羞愧。
然而看到陰陽宗竟是聖人長老劉遠帶隊時,包括一品宗門在內,誰也生不出絲毫嘲諷之心。
“你瞎麼,不是師祖,敢走在劉遠身前”
“看上去平平無奇,沒想到卻是個大人物”
“走走走,正好趁機拜見下,混個臉熟”
一個個聖人接踵而至,態度卑微且敬畏,邪天俱都一臉淡然笑容應對。
“哼,還說不想,老夫都看到你後槽牙了”
經過主觀的放大,邪天的淡笑就成了劉遠眼中的咧嘴大笑。
再加上一干同輩長老對自己的無視
“老夫忍”
“歸元殿候依,甘渠,見過劉遠長老。”
正忍着,聖人羣中鑽出兩個有些狼狽的仙尊,朝劉遠深躬一禮。
劉遠那個感動啊,險些沒忍住伸手相扶。
“原來是歸元殿的真傳翹楚,候依甘渠,無需多禮,無需多禮。”
見劉遠態度這般和藹,二人眸子一亮,悄悄瞥了眼和諸聖談笑風生的邪天,又對劉遠恭敬開口。
“不知劉遠長老能否爲我二人引見貴宗師祖前輩我二人對其仰慕已久”
劉遠一臉木然:“”
被邪天掌控的局面,在問情殿諸人到來時,發生了一些動盪。
畢竟是問情殿,連西域一品宗門都只能拿到兩個名額,問情殿來人卻足有六人之多。
六人中的仇傲,一眼就看到了邪天,面色頓時陰沉。
“哼,裝模作”
“師祖前輩”
仇傲暗罵未落,有人哭嚎乍起,諸聖都嚇了一跳,連忙擡頭看天。
只見皇龍門的山文柏,於哭嚎之際高高躍起數百丈,隨後
嘭
雙膝重重砸在邪天面前十丈外。
“師祖前輩,是我不知好歹,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是我蠢笨,以至於被小人挑撥對前輩不敬,跪求師祖前輩恕罪”
“哇,這個道歉的方式,挺有新意的。”
黑衣呆呆看着此幕,不由咂舌。
仇傲本就黢黑的臉色,卻瞬間黑如鍋底。
因爲傻子都知道,山文柏口中的小人,就是他
“你沒做錯什麼。”邪天笑道,“起來吧。”
諸聖見狀,連連開口附和。
“山文柏,看看師祖前輩多麼和善”
“你一定要痛改前非,如今這世道小人當道,一不小心就會被帶壞,誤入歧途”
“是啊,如師祖前輩如此胸懷寬廣的君子,簡直太少了”
“可惡啊”
人來了還沒落地,自個兒就成了小人,還被諸聖當成反面教材,仇傲一口老血險些噴出。
“六少,一定要忍住啊。”仇斂小聲道,“九祖可說了,這是他好不容易爲你爭取的道歉時機”
“哼,憑什麼要我道”仇傲話說一半,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你是說,仙宴變成所有宗門都能參與,是,是九爺爺的主意”
仇斂連連點頭:“可不是,爲了讓龐玄答應此事,九祖還送出了一件”
噗
雖說仙宴的另一主角黑衣也到了,但畢竟西域和問情殿有別,大部分人即使有跪舔的心,也不敢明目張膽上前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