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他們除了心頭的那一絲僥倖,也不敢對死戰的結果抱有半絲期待。
似乎哪怕陰陽宗戰力第一的劉老六加入死戰,亦是如此。
但陰陽宗的老祖向浮,卻能爲他們沒有半絲希望的心頭,注入一絲勝算。
這就是質變。
但質變的可能,被恆言一句話給排除。
叩關九次,代表陰陽宗覆滅之危。
然而這種叩關之舉都未曾讓向浮驚醒
“或許,老祖正值閉關最要緊的時刻”有長老輕聲打破沉默。
“很有可能”有長老用重音迴應,似乎也在爲自己注入希望。
恆言掃視衆長老,依舊默然道:“無論老祖能否出關,死戰既定,我等便去做,諸位師弟,可有疑豫不前者”
一句淡淡的激將,讓衆長老失笑。
“大師兄,你太小瞧我們了吧”
“聽古昌所言,小嘿,小師祖對陰陽宗也有歸屬之心,他能爲弟子出頭,爲弟子拿下偌大機緣,我等爲他賣命又如何”
“大師兄,我覺得能不打還是不打”
“好哇老九,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傢伙,居然是個叛徒”
“我的意思是,咱可是陰陽宗,陽可死戰不渝,陰可委曲求全,爲了小師祖,爲了咱陰陽宗,咱死戰都不怕,還怕丟臉求饒不成”
“唔,這個,貌似三師兄最擅長”
換做之前,他們看爲陰陽宗忍辱負重的門智,眸光中必定有一絲隱晦的疼惜和慚愧。
而如今死戰之下,他們心猶慚愧,看向門智的視線裏卻帶着幸災樂禍。
似乎這種幸災樂禍,能爲所有人注入樂觀
面對衆同門的幸災樂禍,門智笑了笑,幽幽嘆道:“看來,老夫又要挑戰下限了。”
“老三竟還有下限”
“師弟我拭目以待啊,哈哈”
大笑過後。
便是死戰的最後準備。
陰陽道鍾十八響,被四長老柏俊轟回洞府的各級弟子,陸續走出洞府。
陰陽宗,變了。
這是所有弟子的第一感受。
一草一木似乎都沒有被動過。
但此時的陰陽宗,和之前的陰陽宗完全是兩個宗門。
平白無故地,大部分弟子就感覺天似乎往下沉了許多,壓在他們身上的壓力,似乎早有目標,倏然轉化爲讓他們心悸的緊張。
衆真傳也不免如此。
即使他們早就知道,這緊張源自哪裏。
“還真是死戰的味道啊”
排名第一的真傳公冶博,莫名地笑了笑。
想了想後,他又嘆道:“不知我等若遇事,宗門是否會如”
“大師兄”鄒尚微微皺眉道,“我等身爲宗門弟子,宗門有令,豈能不遵”
“四師弟,你想多了。”公冶博笑道,“我的意思是,不知這位小師祖逆天到了何等程度,能讓諸位長老如此,若換成是我”
搖搖頭,他輕喃道:“至少我不會回來。”
“若換成是大師兄,宗門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古昌,”古昌捶了捶自己胸口,“願爲大師兄死戰”
排名第二的真傳廖櫻,一身英氣,聞言笑道:“六師弟,那位小師祖,真如你口中所言那般嚇人”
“我之所言,只能道盡小師祖三分威勢。”古昌眸光恍惚了一瞬,“你根本無法想象,那座浩然金峯有多高,多偉岸”
“浩然金峯”
“對。”鄒尚默默道,“小師祖搬起了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