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天,邪天”
同樣衣衫襤褸的羅剎帝君羅梅,強忍喜極而泣的衝動,扛完每日必須完成的十三塊無比沉重的血石後,這纔不動聲色地返回骯髒無比的地窟。
“小,小主人”
看着躺在自己用碎血石鋪就的破榻上的小鈴鐺,羅梅壓制了大半天的滔天喜悅化爲淚水,從僅剩的一隻紅眸中涌出。
“主人他,他馬上就會來了,馬上就會來救小主人了,小主人,您,您一定要撐,撐下去啊”
邪天想要告知的舊識,便是這三位羅剎。
殺了鈴鐺的羅殤,是一定要告訴的。
但相比替師妹鈴鐺報仇,邪天最擔憂的還是鈴鐺的延續小鈴鐺。
從紅裙口中得知羅梅帶着小鈴鐺,從下界羅剎獄上界之後,這種擔憂便一直存在。
讓羅殤驚心,讓小鈴鐺安心
這,纔是他最後留名的真正原因。
借天衣之舉做到這一步,已經是邪天的極限所在。
“小鈴鐺,等九州界安頓好了,我便來找你”
但想要讓九州界在這片天地安頓下來
邪天低頭看了看發自本能開始警惕和防禦的邪體,血眸中掠過一抹幽冷。
邪體的反應只說明一件事,這是一片連他都不太有資格踏足的兇險之地。
連他都沒有,九州界何來資格
“最好不會是你,神霄”
瞥了眼還在毫無希望中接近邪崖的神明,邪天壓下心頭殺意,強迫自己不去想究竟是誰把自己最在乎的弄到了這片兇險之地。
好在,沒人死去。
這讓他多少鬆了口氣。
鬆了口氣的他,暫時放棄了對域外戰場氣息的探索,莫名感應施展了大半個時辰後,卻只換來一聲輕嘆。
相比葬土對神唸的壓制,這片域外戰場的氣息,已然強到能夠影響莫名感應的程度。
想了想,邪天果斷放棄全力尋找九州界的打算。
“至少,先適應這片更恐怖的葬土再說”
踩了踩紅得發黑的地面,感受着自腳尖侵入邪體的兇殘氣息,邪天將域外戰場,稱呼爲了更恐怖的葬土。
這樣,多少能爲他帶來些許熟悉感。
但讓他對葬土最爲熟悉、甚至在小屁娃口中能被稱作爲家的原因葬土迷魂,卻不存在。
至少莫名感應中的範圍內,沒有葬土迷魂的存在。
只需想想葬土迷魂產生的原因,邪天就發現了此地的詭譎之處。
“這片葬土,葬了更爲強大的存在,按理應該誕生更爲強大的葬土迷魂,卻未誕生,只可能是”
只可能是有更加強大的生靈,讓葬土迷魂根本沒有誕生的機會。
本能地,他就想到了二部修士口中,域外戰場存在的敵人。
“強到這種地步了麼”
隨着暗喃,邪天自身氣息完全從這片天地消失。
連域外戰場散發的氣息都還未能完全適應的他,“慫”得之徹底,讓無定乾坤圖不由看向以邪天裝逼爲榮的射日弓。
“他爲你活生生地上演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的一幕”
無定乾坤圖:“”
讓武商連四瞬都無法堅持的域外戰場氣息,只能讓邪天的邪體產生本能的警惕與防禦。
同爲九州界的瘋子,邪天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他甚至比正在生死中尋找機緣的紅衣等人做得更變態,借域外氣息磨礪自身的同時,還在探索這種氣息。
因爲在他看來,單單是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