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歸的同袍增多,但每一日迴歸的人數都在減少。
所有暫時逃過此次混亂殺劫的酆崖精英都明白,接下來的日子,能按照軍令趕至邙山的同袍,會越來越少。
他們這一批走下酆崖的軍士,在五千左右。
能夠迴歸的,如今不過六百多人。
緊張,似乎因此而來。
即使極其偶爾會傳來某支混編戰隊成功斬魔,也無法改變這緊張的氣氛。
三日後,終於沒有了同袍的迴歸。
六百多人反而鬆了口氣。
此刻他們知道了兩件事。
此次離開酆崖遭遇的混亂,讓他們這一批的死亡率高達八成。
其次便是,魔族並未有發現邙山的跡象。
些許的輕鬆,便來自於此。
軍士們也紛紛走出洞府,一邊尋找自己戰隊的同袍,一邊通過交談繼續發泄內氣的負面情緒。
所有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更好的調節,從而更好的廝殺。
可惜的是,未得軍令不得擅入隊長級別洞府區域的他們並不知道,緊張這種情緒,在此地非但沒有消弭之勢,反倒隨着匯合的告終,而愈發濃郁。
“消息是真的”
“廢話,酆崖傳來的消息會假”
“呵,這可不一定”
“你什麼意思,質疑酆崖”
“不敢,小爺也沒什麼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說清楚”
“呵呵,你們聊,小爺有些蛋疼,站旁邊涼快涼快”
噁心了幾句後,吞茫便似笑非笑地離座,走到邪天身旁並排站着,正要冷笑幾聲,忽而警惕轉頭。
“小爺警告你,不準陰”
邪天充耳不聞。
而懶洋洋的邪天,此刻卻正在進行一場虛無縹緲的玄奧戰鬥。
那種若隱若現的窺視之感,已經出現三日。
直到今日被吞茫拉過來參與大隊長級別的密會,得知酆崖傳來的,種魔掉頭殺向水原地帶的消息後,他才確定這窺視之感究竟是什麼。
“種魔的探知”
在這種感覺滋生之初,他就有所猜測,卻不敢相信。
“這等場面雖顯混亂,但加起來不過六千”
“那一批血子也是數千,吞噬他們僅在瞬間”
“種魔會爲了這小小的場面,掉頭麼”
此刻他知道,種魔會掉頭。
不僅會,而且在掉頭重入酆崖戰地的同時,也開始了對他第二次的窺視。
這種窺視,是邪天極度在意,也是他極度想避免的。
但受限於對種魔的不熟悉,他避免的手段,也只有極力將希望氣息壓制在體內神宮最深處。
似乎有些作用。
至少他感受到的窺視感,若隱若現。
而這四個字,正說明種魔雖能模糊感應到邪天的氣息,卻因若隱若現,無法確定邪天身在何處,正在做什麼等等。
“否則,酆崖不斷傳來的消息中,你不會一路直行,毫不停滯了”
終於,邪天做出了有七八分可能的定論當自己借藏天功法,竭力壓制希望氣息後,種魔對自己的感知非常有限。
對他而言,這不啻於走出了必敗的處境,真正開始擁有反擊之力。
而他的反擊,正是從若隱若現的窺視感開始。
這種窺視感,是極其虛無縹緲的。
縱然邪天的直覺,已然是這片天地生靈的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