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發生的方式均不一樣。
有的來自“偷襲”。
有的是突然遭遇。
有的是虛空塌陷,掉出幾個羅剎,又或是幾個魔。
但爲了保全同伴而點滿警惕屬性的小樹,完美地解決了這些形式不一的戰鬥,直到如今,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尚未減員,而且戰力更勝離開九州界之時。
或許是因爲心中都是邪天,便連他們自己都未曾發現,如今的他們,已非昨日阿蒙
至少再次面對歸殿那般數十位魔的情形時,他們不會因斬魔再次付出燃燒希望氣息的代價。
如今組成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的九州衆修,因爲斬魔之賜,修爲已然提升到了他們不敢想象的地步。
而其中,曾經的九州第一殺神武商,已然成了墊底的存在。
斬魔之賜帶來的,雖說是對修士的全面提升
但這點提升落到煉體士武商身上,幾乎沒有發生作用。
好在九州無敵大殺四方陣斬魔實在太多,量變引發的質變,亦讓武商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上一層煉體大境的壁障。
這是天大的好事。
所以縱然身處慾望勃發的時間,衆修針對同伴的無私,依舊淳樸得亮眼。
沿途所有斬魔之賜均落在武商身上所積攢的力量,正不斷將武商朝煉體壁障神境強行推去
武商本來想哭着拒絕一幫小輩的暖暖好意,逗戰王小樹卻用一句武商大人,你難道就不想在邪天之前有所突破,替我們爭口氣麼給打消。
他從沒和邪天爭什麼的念頭。
但至少自己的突破,能爲邪天多做些什麼。
默默向神韶陛下祈禱保佑邪天后,武商七成心神便放在了衝擊他毫無所知的神境壁障之上。
但抵近酆崖腹地,他用三成心神所關注到的戰場,也深深震驚了他。
“這是”
那場剛一爆發,就讓酆崖、魔族以及葬海三方生靈本能拒絕的混戰,如今早已不存。
饒是如此,迅速趨向正常化的這片戰場,依舊是小樹等人想都未曾想過的慘烈。
他們此刻所看到的,正彷如將無邊無際的域外戰場所發生的所有戰鬥,全都集中在了眼前方圓億萬裏之地。
處處殺戮。
處處生死。
處處殘骸。
處處血肉。
這是一片軟軟的,熱熱的戰地。
軟,是因鮮血浸泡而軟。
熱,是因鮮血溫度而熱。
面色微微蒼白的白芷,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左腳踩進血泥裏的軟糯聲,卻險些讓她極力避免的嘔意變爲現實。
“太慘了”
武徒下意識呢喃了一聲。
他曾經歷的最慘烈的殺伐,莫過於九州界獨自硬抗羅剎的滅運之戰。
那一戰中,他死了太多同伴,太多親人,太多先輩
但若論觸目驚心,則遠不如此刻他所看到的戰景。
不由自主地,九州衆人就開始思考如此慘烈的戰鬥,究竟是爲了什麼
“種魔。”
得出結論,實在是再不過簡單的事。
可他們從未想過,種魔會給生靈帶來此等程度的衝擊。
“呵,如今我倒能理解,歸殿那羣老不死的,爲何要出手了。”武徒嗤笑一聲。
“他們不是種魔殺的,卻因爭奪種魔而死”手握巨刀的紅衣喃喃道,“究竟是種魔可怖,還是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