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共同活在一個軀體裏的兩個意識無論脾氣秉性何等的不同,其相同的一點,就是固執。
所以,即便是坐視了邪天和浩女的好事,真正臨近和五個女人成婚的巨大危機時,他也下意識選擇了逃避。
而邪天,則固執地就陸飛揚爲何要就陸密這件事,毫不留情地剖析着小霸王真正的內心情感。
直到邪天真的轉身往回走,小霸王這才軟了下來。
“那個”
“怎麼了”
“若你沒其他重要的事,還是”
“還是什麼”
“還是去救吧”
“救誰”
“你別太過分了”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救誰”
“你有本事對天發誓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女人等着我回去成婚。”
“小爺我服了救陸密救陸密救陸密你滿意了吧”
邪天笑了。
“早承認不就行了,現在”
氣呼呼的小霸王眉頭一擰:“現在你還想幹嘛告訴你別太過分”
“現在說說,除了壞我姻緣這點卑鄙的心思,你還要救陸密的原因。”
“他是個啞巴”
吼出這句話,小霸王就坐在九條金龍形成的龍座之上,沉默無語。
邪天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麼,轉身朝人魔戰場走去。
“若有可能,我一定把他救出來。”
邪天走得很快。
這種快,倒不是單純體會到小霸王對陸密的憐憫和關切而生的,而是他通過這件事,確認了許多事。
“陸松的心思,和小霸王差不多”
“他不想我成婚,關鍵是浩女的身份”
“因爲啞巴,所以救他讓小霸王失去鴻蒙萬象體的那件事,鐵鐵的是個陰謀”
“公子尚”
當快如閃電的思緒,一路進展到公子尚三個字時,終於停了下來。
“公子尚”
快速行進的邪天又輕喃了一聲這三個古怪的字。
因爲即使發生了涼亭裏的對話,他也沒有最終確定,公子尚對自己而言,究竟是敵人,還是朋友。
但正如他面對公子尚時的輕鬆,他很快就跳過了這個疑慮,轉而外放莫名感應
因爲,他終於踏足了人魔戰場。
相比殺戮特徵十分鮮明的域外戰場,人魔戰場倒顯得不那般陰森可怖。
組成大地的,或許同樣是三方生靈的殘骸骨肉,但邪天聞不到多少血腥,踩上去也不會如域外戰場那般讓人噁心。
這是一片並沒有多少光線存在的天地。
似乎九成九的太陽星,都不太願意照射到這片因死亡而失落的地方。
然而相比邪天在歲月坡最身處所經歷的虛無黑暗,這點黑暗並不算什麼。
倒是人魔戰場無處不在的風,讓邪天產生了一絲凝重,同時他也明白了,爲何埋碑崖會多出那股能將煉氣士道池吹到體外的詭異之風。
“有點類似種魔的醒世神光,卻又有所不同”
在域外戰場,邪天經歷過種魔的醒世神光的衝擊。
那種衝擊,是來自和神魂層面的迅猛衝擊。
人魔戰場的風,同樣有着類似的功效,但更多的,卻是埋碑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