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古邪帝 >第3287 陸家之困 決絕
    十一位種魔王

    正面戰場兩位大帝重傷

    即便加上因爲不知名的原因出現在西天門而“無辜”慘死的兩位佛祖

    九天寰宇在這一戰中,也是賺大發了的。

    但聽到陸傾的彙報,看着陸傾畫出的圈,看着圈裏的自己

    陸松全無半點因指揮得當而生的成就感。

    看了良久,他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走出了大殿。

    大殿外,人來人往。

    人魔戰場上的人類修士都在忙碌着。

    只不過再如何忙碌,再有何等重任,都不影響他們時不時地擡頭看天。

    人魔戰場的天,是不好看的。

    好看的,是四面八方共計十三處的異象。

    其中十一處,狼煙滾滾,狀欲彌天。

    而另外兩處,佛光普照,佛音綿綿。

    十一位種魔王,兩位佛祖

    用生命爲人魔戰場的衆生描繪出了這一幅極其罕見的帝隕之象。

    十三處異象,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而在這很長一段時間內

    來自九天寰宇絕大多數生靈,都會受到二者懸殊數量比較而生的鼓舞。

    陸松掃眼看去

    縱然軍士們行色匆匆,眉眼中卻滿是鬥志。

    可他卻笑不出來。

    此刻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下一個讓所有軍士在最短的時間內逃出去的命令。

    但逃向哪裏

    怎麼逃

    哪裏纔沒有敵人

    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因爲魔族的包圍圈,實在是太大。

    卻又大得毫無疏漏。

    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陸松,呼吸漸漸急促。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東西,正從四面八方朝他擠壓過來,讓他難以呼吸。

    但無法呼吸,卻不是更難受的。

    更難受的,是被人算計。

    而最難受的,則是在算計別人的時候,被別人將計就計地算計。

    “針對我們來的。”

    聽到了陸傾腳步聲的陸松,強迫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其吐出後,卻是冰冷之語。

    陸傾微不可察地點點頭,輕聲道:“八九不離十。”

    “怎麼可能給二哥分析分析。”

    “那兩道光。”

    “所以魔皇也能看到”

    “畢竟那是她的東西,以前沒人在乎,並不代表她無法爲所欲爲。”

    “所以,她爲何針對我們”

    “這個,我暫時想不通威脅飛揚”

    “哼,那我倒是要謝謝她的高看一眼了。”

    陸傾苦笑一聲,低着頭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能。”

    對話到此中止。

    良久

    “我覺得,倒不是因爲飛揚。”陸鬆緩緩道。

    陸傾微愕:“那是”

    陸松轉頭,看向三弟,眸光意味深長。

    一瞬間,陸傾就看懂了什麼,不由頭皮發麻。

    “大哥不,這不可能”

    “除了他,還有誰夠這資格”陸松嘆了嘆,幽幽道,“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

    “更何況,即使那位對飛揚有興趣”陸松看向遠方,眸光冰冷,“有資格替飛揚撐起一片天的,除了他,還有誰。”

    陸傾聞言,沉默。

    這是一個可笑的,卻又讓他笑不出來的局中局。

    在他們琢磨着要在人魔戰場做點兒事,好替邪天拉扯一下局勢的時候,卻不知別人早就將注意力放在了他們四人身上。

    但他們四個,也只是工具。

    藉助他們四個,操控這一局的大人物想要的是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雖然自禁了無盡歲月

    卻是鈞帝要忌憚,魔族女皇也要刻意針對的角色。

    陸傾並沒有嫉妒。

    他只是覺得悲憤。

    他悲的是自己的無力,憤怒的,是對方將他們視爲工具,繼而針對他大哥的行爲。

    “二哥,我們該怎麼做”

    似乎感應到了三弟內心的憤懣,陸松心頭苦笑不已。

    該怎麼做,陸傾自然是知道的。

    他的三弟如此詢問,只是想知道做的程度。

    程度的不同,往往也意味着付出的不同。

    而付出的不同,也能在某些時候作爲衡量成敗的因素。

    這一點

    正是陸松無法確定的地方。

    他甚至知道,此刻的因果境或許在某些大人物的提醒下,也已發現了魔族真正的目的。

    “但我都無法確定,更何況你們”

    暗歎一聲,陸松有些無力地閉上了雙眸。

    就在此時

    咕咚

    “小的拜見前輩大人”

    即使人人都能看到站在殿外說話的陸家二祖、三祖

    但沒人敢稍作停留,甚至連視線都不敢在兩位神話身上停留過長。

    偏偏世有奇葩,咕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口稱拜見。

    陸松一愣,睜開雙眸。

    他看到的,是一張滄桑的臉。

    連雖滄桑,眸光卻還帶着絲絲青澀。

    這是一張屬於人魔戰場普羅大衆的臉。

    戰火讓他們擁有了和年紀並不相符的滄桑感。

    這種臉龐,陸松看多了,此刻細細一看,竟多了絲絲親切感。

    “你叫什麼”

    “啊小的,小的”

    “呵呵,我們之間沒有大小,只有長幼。”

    “前輩,小晚輩,晚輩許,許鏘”

    “許鏘好名字”

    陸松讚了一聲。

    就這一聲贊,讓許鏘激動得無以復加:“許鏘必不負前輩今日一誇,不問前程,死戰不休”

    咚

    又是一聲重重的磕頭,許鏘慷慨而去。

    “不問前程,死戰不休”

    陸松輕喃了一句,覺得這話有些熟悉。

    “二哥,這就是你說的。”

    “我說的麼”

    “很久了,二哥忘記了。”

    “什麼時候”

    “人魔戰場初現之時。”

    “那確實,太久了啊”陸松喟嘆一聲,自嘲道,“久到連我都忘了。”

    陸傾聽明白了二哥的意思,搖頭道:“二哥沒忘,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關心則亂”陸傾頓了頓,又搖頭道,“還不是亂,只是相同的處境,站立的位置不同了。”

    曾經的陸松

    站在爲人類而戰的地方,說出了不問前程、死戰不休的豪言壯語。

    如今的陸松

    站在爲邪天而戰的地方,縱然和無盡歲月前的處境一般兇險,卻只能猶豫不決。

    被陸傾這一番剖析,陸松眉宇間的糾結消散了不少。

    “謝了,三弟。”

    陸傾一笑:“二哥有主意就好。”

    “主意並沒有。”

    “那”

    陸松朝前一指,久違的豪氣迅猛迸發

    “不問前程,死戰,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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