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古邪帝 >第3405章 第3409 邪走 尚笑 鈞詢
    邪天走了。

    帶着所有的陸家人,還有九州同伴走了。

    人不敢攔。

    魔亦如此。

    哪怕有心人已經看出了什麼。

    但看出什麼,並不代表他們就能因此滋生相應的勇氣攔下邪天。

    因爲此時此刻,無論是誰,都在邪天弒帝這件事所鑄就的深淵裏,無法自拔。

    他們甚至有一種天變了的感覺。

    對此感覺最深的,不是魔族,反而是人類。

    因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今世的陸飛揚,一步步成長到了比他老子還可怕的地步。

    老子可以弒帝,但別人至少也是走完了相當於齊天九劫途的路後才能弒帝

    而邪天呢

    堪堪齊天

    還是臨戰時倉促突破

    還他niang的突破是突破了,卻連體內的道池都未曾變成彼岸虛橋,從原則上來說,還不是正兒八經的齊天境大能

    “這樣的陸飛揚,誰,誰敢攔啊”

    某位大帝暗歎一聲,再觀戰場,沒了半分興致。

    似乎邪天的離去,帶走了太多的東西,如今留下的除了能讓人魔兩族銘記萬世的逆天戰績,便再無一物。

    不知過了多久

    人類這方的大佬才紛紛開口,卻開得有氣無力,一句句散了吧、回去吧,充滿了頹廢,充滿了無趣,充滿了失落。

    公子尚卻沒有離開。

    他不走

    因果境的諸般長老就不敢走。

    至於人主仙兵,更不敢走。

    也因爲沒有走

    無論是因果境的長老,還是人主仙兵們,都覺得自己成了莫大的笑話儘管沒有人笑他們。

    可他們就是這樣覺得。

    甚至認爲之所以沒人笑他們,是因爲這些人根本沒有笑話他們的興致。

    他們的興致,也被陸家少主帶走了。

    人主仙兵們的熱血還沒有涼透。

    他們覺得自己還能繼續方纔獨一無二的璀璨。

    但不幸的是

    此刻他們連繼續的機會,也被人剝奪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

    頹喪,便開始在人主仙兵中擴散開來,驚得一干因果境長老面色蒼白。

    人主仙兵的狀態,公子尚是第一個感受到的。

    這支仙兵,從來沒有在九天寰宇的仙兵排列中出現過。

    但人人都知道,這支仙兵,絕對屬於九天寰宇最厲害的仙兵之一,甚至沒有之一。

    因爲這不單是公子尚殺伐的最大助力,更是公子尚修途的最大保證之一。

    這是可以一直陪他走到彼岸的仙兵。

    能夠擁有此等仙兵,絕對是修者最大的福緣,必定會被修者無限重視。

    但此刻公子尚完全沒有安撫人主仙兵的念頭。

    即使變成骷髏的邪天已經走遠

    公子尚的視線,卻還在那個方向上,一動不動。

    “尚少,該走了。”

    因果境的長老,不得不開口了。

    因爲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留下的除了他們,便是魔。

    魔一個都沒走。

    這樣的局面,對公子尚而言等於羊入虎口,他們不得不擔心。

    “呵長老在擔心什麼”公子尚突然笑了出來,看了眼長老,又指向遠處的魔族,“擔心他們對我不利麼”

    “尚少絕對是魔族處之而後快的重要人物,若不快快離去,魔族肯定會”

    “不,他們肯定不會”笑意越發昂然的公子尚很堅決地搖着頭,“他們怎會對尚有興趣飛揚兄纔是他們處之而後快的重要人物,尚算個什麼真替飛揚兄開心啊,哈哈”

    因果境長老聽出了尚少笑聲中的歡愉

    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公子尚此刻的表情,卻並不歡愉,反而

    有些扭曲。

    這種扭曲,並非發自內心,更像是表情的一種失控。

    分析出這一點後

    長老如有神助一般地將視線垂了下來,輕輕道:“論叵測,陸飛揚少主走到了極致,但除卻此點,老夫想不出他還能在哪方面能與尚少媲美的。”

    “那是你蠢是你狗眼看人低”

    似乎聽不得旁人說飛揚兄的壞話,公子尚暴怒喝道:“你知道什麼飛揚兄今世過往你瞭解麼那支九州軍陣你瞭解麼那個道池你瞭解麼那株小草你瞭解麼什麼都不知道就大放厥詞,滾”

    “是,是,尚少息怒,老夫這就退下”

    長老退了。

    退得兢兢戰戰,卻也退得如釋重負。

    公子尚從來沒有罵過人。

    此刻卻罵了

    足以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但畢竟也只是罵

    “若繼續在尚少身旁呆下去”

    當公子尚那張失控的臉龐從腦海中掠過時

    就被退下的因果境長老毫不猶豫地抹去。

    保留這張臉,對他來說絕對不是好事

    這是他的本能告訴他的。

    而魔族的反應,似乎也印證着公子尚的話。

    數十位種魔王一動一動地呆滯良久後,開始了複雜的互視。

    於互視中,他們久久未曾等到來自魔皇陛下最新的命令。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們也該帶着功敗垂成,打道回府了。

    這是一次沒有任何成果的戰爭。

    等待他們的,必然是來自魔皇陛下最嚴厲的懲罰。

    而這種懲罰,在前不久就發生過一次。

    當時他們想到跪在魔皇殿內的一干種魔王時,還曾忐忑。

    此時輪到自己有可能面對這種遭遇

    他們卻一點兒也不忐忑。

    因爲他們的心,已經被邪天填得滿坑滿谷,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

    最終

    魔族也走了。

    走得消沉。

    走得安靜。

    這片被戰爭籠罩了漫長歲月的戰場,也開始褪色。

    褪去的是血肉的黑,留下的是骸骨的白

    在活着的生靈全部離開後

    也只有一具具殘破的骸骨,繼續無聲訴說着這場突如其來,又影響頗大,最終結束得更是匪夷所思的戰爭。

    直到公子尚一行也開始返回

    浩帝纔敢開口。

    “鈞兄,尚無事了,你別太擔心。”

    他的聲音很輕,語氣也小心翼翼。

    他能看到身旁的鈞帝分身很是平靜,卻也能感覺到這位鈞帝分身釋放的無邊寒意。

    這寒意,當然是出手的徵兆。

    而讓浩帝小心翼翼的便是

    即使公子尚踏上了規程,這寒意也未曾消失。

    “是啊,他無事了。”

    直到浩帝開口,鈞帝分身似乎才反應過來,收了殺意,笑着問道:“浩兄,你不打算去先鴻山看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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