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正如飛揚兄所料,”公子尚很肯定地道,“其內不僅有生靈存在,而且這生靈正如飛揚兄所言,有趣”
“如何有趣的”
“說來話長”公子尚搖了搖頭,心中的忐忑也緩緩消弭,“但尚這一行能夠有所收穫,還全賴此人。”
“人”邪天驚訝道,“是我們一族”
“這個,尚也不清楚。”公子尚笑道,“此人看似準帝,實則修爲莫測,手段更是匪夷所思,若非他相助,尚想在九位魔族聖女的包夾下有所收穫,簡直是天方夜譚”
“原來如此。”
邪天想了想,微微有些失望。
他想聽的是有趣的事。
之所以如此
是因爲他確定他想知道的事,肯定是有趣的。
他更確定的是
他想知道的東西,絕對不可能幫誰,更不可能擁有和九位魔族聖女周旋,甚至抗衡的心智。
“看來是我想多了,畢竟是混宇之門啊”
公子尚自然能看出來邪天的失望。
而這種失望所對應的,自然是針對有趣。
畢竟就連他自己都沒從自己所言中感受到有趣。
“呵呵,飛揚兄別心急,”公子尚笑道,“我話還沒說完。”
邪天無所謂地道“尚兄請繼續。”
“且容尚賣個關子。”公子尚笑道,“飛揚兄想聽有趣的事,尚這裏還真有,不過”
“不過什麼”
“就如飛揚兄想聽有趣的故事,尚其實也有想聽的話。”
邪天瞥了眼公子尚,笑道“所以”
“所以,我二人不如做個交易”公子尚道,“尚告訴飛揚兄有趣之事,而飛揚兄則替尚解答一個疑惑。”
“好啊。”
“飛揚兄痛快”公子尚呵呵笑道,“尚所說的有趣之事,便在混宇之門內的這個生靈身上,此人來歷不明,實力莫測,但心性卻如孩童一般純真,實話實說,尚平生未見過這種心性之人。”
邪天聽得心頭猛地一跳“純,純真”
“唔”公子尚似乎也覺得不好形容,沉吟道,“怎麼說呢,就是其實在他人看來,就是蠢,當然,尚是絕對不會如此認爲的。”
“純真,蠢”邪天呆呆地呢喃半晌,看向公子尚道,“尚兄,你耍我呢吧”
“飛揚兄,你”
公子尚苦笑。
他聽明白了邪天的話這種事,也叫有趣
但相較於其他經歷,這確實是唯一接近有趣的事了。
“飛揚兄,你可不能耍賴啊,此人確實有趣”
“我沒覺着啊。”
“唔,怪尚沒說清楚飛揚兄不妨想想,魔族九聖女,那是何等妖孽的存在,但蠢如此人,卻能讓她們大敗虧輸這,難道無趣”
“大敗虧輸怎麼敗的”
“用他的純真,打敗了九個魔女。”
沉默了半天,公子尚才用自己覺得最精準的語言,進行了描述。
隨後又覺得這太過荒謬,又連忙道“飛揚兄,此事千真萬確,若你不信,儘可去詢問和尚同行之人”
“嗯嗯,用純真打敗魔頭”邪天似笑非笑道,“尚兄這話,倒挺有趣的,天色不早了,便不耽擱尚兄去浩然書海了,告辭。”
“等等飛揚兄”見邪天要走,公子尚哪兒肯,起身攔住邪天,忽而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對了,飛揚兄可知此人叫什麼”
“叫純蒙”
“噗”邪天直接一口噴了出來,怔神半晌後,擦了擦嘴問道,“你,再說一次”
“純蒙”
就在邪天因聽到純蒙二字先是呆滯,隨後哈哈大笑,邊笑邊拍公子尚的肩膀連道有趣的時候
陸老四和陸老五的商議,也有了最終的決定。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陸老四蹙眉道,“本來我陸家正逢多事之秋,不該管但此事不可測,萬一影響甚大,而我陸家又毫無防備要不,我親自走一趟”
陸老五嚇了一跳“不至於吧四哥二哥三哥去了因果境,你這一走,我哪兒撐得住再說,此事剛發生你便親臨,不僅小題大做,也容易讓旁人誤會”
“哎,我就是想讓外人誤會啊”陸老四輕嘆道,“聚集在先鴻山的目光,還是太多了。”
“即便如此,四哥也不能去。”陸老五決絕道,“先鴻山纔是根本,飛揚纔是根本”
“那你說當如何”
“不如”陸老五沉吟少頃,“讓行宕跑一趟”
“他傷勢恢復得如何了”
“就屬他恢復得快。”
“那便如此吧。”陸老四起身朝外走去,“你親自送他下山。”
此時
公子尚終於等到邪天不笑了。
“飛揚兄,看來你在先鴻山呆得真是無趣”公子尚無語苦笑,隨後便道,“尚爲飛揚兄排遣了無聊,卻不知飛揚兄可否賜教一事”
收了笑聲的邪天,看上去真的因爲公子尚的故事開心了不少,隨口便道“尚兄儘管開口。”
“那尚便先謝過飛揚兄了。”公子尚規整地朝邪天拜了一拜,表情也認真起來,“敢問飛揚兄,何以讓黃二兄弟的彼岸虛橋,發生那般翻天覆地的變化”
“誒”邪天訝異道,“之前不是問過了麼”
“這個,尚駑鈍,不明白飛揚兄的意思。”公子尚慚愧道,“還請飛揚兄爲尚詳解一番。”
“很簡單啊”邪天無所謂地笑道,“我幫他渡劫,看明白了青雲劫之下修士的彼岸虛橋形成之理,便幫他築了一座最適合他的橋。”
“就這般”
“是啊,簡單吧。”
公子尚徹底呆住。
“看,看穿彼岸虛橋的形成之理”
“這,這就是說他,他於齊天一途”
“不僅如此,對齊天境瞭解至深的他,縱然修爲盡失,但”
如是想着
公子尚便如墜寒淵。
好在
他還有飛揚兄。
還有飛揚兄溫熱的手臂。
“行了行了,我送你出去,可別讓浩然書海的人等急了。”
邪天摟着公子尚的肩膀走出涼亭,朝大門走去。
而路上,邪天也聽到了陸家衆人窸窸窣窣的議論。
“天蠍城被吞沒”
“可不是麼,但管我們求事,說不定是冥血神教的老怪乾的”
“放心吧,宕叔已經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少主尚少”
邪天不想開口,只是笑着點了點頭。
但公子尚,卻陡然停了下來,臉色也變得鐵青。
“可敵,你剛說什麼宕叔去,去天蠍城了”
“尚少,是啊”
陸可敵話音剛落
公子尚便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先鴻山,看得邪天若有所思。
“做作要來了麼”萬古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