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萬古邪帝 >第3720章 第3724 魔皇隕 在乎你
    “呵,我就知道……”

    女羅剎嗤笑一聲,臉上並沒有後悔,只有漠然。

    她要死了。

    她即將殺死魔皇。

    她得知了孃親的死因。

    但這一切,都無法讓她悲傷、激動乃至憤怒。

    魔妮兒已經恐懼得無法說出任何有意義的話,或者是咆哮、嘶吼、哀求,只會啊啊啊地尖叫。

    種魔王們還在朝邪帝瘋狂衝殺而去,卻被邪帝揮手間斷絕命運,抑或是拋進暫時沒有因果存在的虛無之中,化爲瀚宇中最本質的虛無。

    無盡鎖鏈,已經通過女羅剎的手臂,纏在了虛幻的魔妮兒身上。

    黑暗,依舊是無盡的。

    甚至,比此前更黑。

    導致這一點的原因,很簡單——

    就是邪帝的一句話。

    這句話,他說出了女羅剎孃親的死因。

    是他殺的。

    這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他是笑着說出來的,且表現出來的態度是,他真將此事當成了一件毫無感情色彩的物品,用來和女兒交易。

    什麼是瀚宇中最冰冷的東西?

    此前,無人知曉……

    此刻,衆生明悟。

    就是邪帝。

    輕而易舉間……

    通過此前將女兒當禮物送的行爲,邪帝就取代了魔妮兒,成爲了真正的無敵主角。

    沒有生靈會憐惜魔妮兒即將到來的香消玉殞。

    哪怕是正極力試圖拯救魔妮兒的一干種魔王,爲的也僅僅是隻有魔妮兒能帶領他們完成魔族的夙願而已。

    這個時候,存於生靈心中的,只有邪帝帶來的恐懼。

    這種恐懼沒有通過殺戮來賜予,沒有通過陰謀來降臨……

    僅僅是一句話而已。

    簡單。

    卻有效到了極致。

    天衣正在因這種無名的恐懼發抖。

    陸壓驚愕,似乎被邪帝這種虎毒豈能不食子的行爲轟得失去了意識。

    數千種魔王,已經被邪帝輕描淡寫間殺了一半。

    無盡鎖鏈,也將虛幻的魔妮兒纏滿,變成了女羅剎頭上的風箏。

    盈盈而上的,除了她們,還有種魔王們的血肉殘肢。

    邪天閉上了血眸。

    他有些後悔自己這輩子竟和邪帝二字有過因果。

    這是奇恥大辱,足以人神共憤。

    所以他很快睜開了雙眸。

    “解不了麼?”

    陸壓一怔,旋即搖頭,頗爲苦澀。

    邪天點點頭,狠狠一掌轟向釋魔碑!

    與此同時……

    混宇之門轉向,對準了女羅剎和魔妮兒。

    上一次,他和宙棺之力配合,毀了卍族的鎮魔碑……

    這一次,他覺得可以一試。

    陸壓並沒有阻止。

    即使他也很想親手殺死魔妮兒……

    但當另外一個生靈,展現出比魔妮兒更兇殘億萬倍的冷酷、無情、狠毒時,魔妮兒身上的罪即使沒有發生任何增減,卻也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能不能阻止邪帝陰謀的得逞。

    “就不能,讓我好好送女兒一程麼?”

    邪帝嘆了口氣,擋在了混宇之門前。

    他眼角依舊殘留着淚。

    淚水,從來不屬於強者。

    所以掛在他臉上,有些滑稽。

    但沒人笑得出來,邪天也不能。

    因爲擋在混宇之門前的邪帝,果然如他之前猜測的那般,變成了莫名的虛無。

    混宇之門所具備的,連寰宇都無法抵擋的吞噬,連讓邪帝前移半步的資格都沒有。

    “隔絕因果!”陸壓突然喝道,“他堅持不了多久!”

    “呵,但對付你們,足夠了……”

    邪帝又嘆了口氣,對着正朝魔妮兒飛去的釋魔碑揮了一掌……

    碑碎。

    做完這件事,他便已破局,閃身讓開了混宇之門,擡頭看向魔妮兒。

    魔妮兒感受到了混宇之門的吞噬力量……

    但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因爲她能感受到,並不意味着宙棺之力就能感受到。

    連感受都做不到,自然無法作用其上。

    混宇之門的力量和宙棺之力,此刻就像是兩個世界的力,雖說同時作用在魔妮兒身上,但發生的結果,絕對不是相互較勁……

    而是直接把魔妮兒瞬間撕扯成了兩半。

    一半歸於混宇之門。

    一半歸於宙棺。

    看到這一幕……

    邪帝才真正吐出一口濁氣,如釋重負,看向邪天笑道:“最後一步,謝謝你。”

    瞬間……

    邪天就明白了邪帝的意思。

    自己成了幫兇。

    因爲邪帝絕對不放心魔妮兒就這般被宙棺吸入。

    追尋宙棺無數歲月的魔族,怎麼可能會對宙棺一無所知?怎麼可能就這般沒頭沒腦地追尋宙棺?

    這絕對是魔族最大的隱祕,只有歷代魔皇才知曉。

    他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

    但他知道……

    若是進入宙棺的魔妮兒並不完整,即使魔族有那種和宙棺建立聯繫的逆天手段,半個魔妮兒也不可能完成。

    否則……

    也無需等到這個時候了。

    而如今……

    最後一步也完成了,且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才笑,而不是驚喜。

    看懂這一點後,邪天就覺得這個時候已經沒自己什麼事了,便看向天衣,笑了笑,走了過去。

    魔妮兒脫離宙棺之力時……

    天衣並沒有被嚇到。

    邪帝僅僅說了一句話……

    天衣便開始發抖。

    他不願自己的女人獨自承受這無法承受的恐懼。

    當然……

    邪帝也不願意邪天就這樣走過去。

    “魔妮兒一介女流,修爲雖強,眼光受限,且性格衝動,看似智勇雙全,實則不足爲懼……”

    “鈞帝,有勇無謀,自以爲是,剛愎自用,九帝之勢,便是我也要頭疼,卻被他自己親手破壞,匹夫一個……”

    “陸壓……”說到陸壓時,邪帝嘆了口氣,似乎因爲此前就已經總結過對方,此刻沉默良久,他只輕輕一語,“不成大帝,終爲螻蟻。”

    這話不是馬後炮。

    而是真正指出了陸壓的弊端。

    戰力再如何強……

    邪帝也不過大帝。

    不是大帝,他就無法在失去宙棺之力後,對敵保持威懾。

    魔妮兒正是明白這一點,纔會不惜代價助邪帝成帝,只想讓邪帝逼出陸壓的底牌。

    只要陸壓沒了底牌,那就是她一腳能踩死數百次的螻蟻。

    “所以,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

    邪帝注視邪天背影,認真說道。

    聽到這話,邪天暗嘆口氣,在天衣驚恐的注視下,緩緩轉身,面對邪帝。

    “問你件事。”

    “請說。”

    “你對意海很熟悉?”

    “略知皮毛。”

    “那你裝個什麼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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