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新京喋血 >第二十八章 參透玄機
    已是入夜,大同大街,僞滿協合會(中央本部)對過,燕趙麪館。

    “聖手神猿”陳允先正在魏長風的屋子裏躺着,手中拿着那張紙條,翻來覆去,來回折騰,反覆琢磨。一會兒,他又站了起來,右手一不小心把面盆打翻在地,“噹啷----”,弄得水灑了一地。魏長風從外面聽到響聲,推門進來,“你小子在我屋做啥呢?睡不好好睡,作妖呢?”

    陳允先向魏長風使了個眼色,悄悄把門關上,拉着魏長風的手,“哥,你幫我參謀一下,這是什麼意思?很是奇怪。有什麼祕密不成?”

    魏長風被弄蒙了,用眼睛盯着陳允先,“我說允先弟弟你不說要睡覺麼?又搞什麼鬼?要睡就好好睡,鬧啥?”

    陳允先把手中紙條給長風一看,只見那張小紙條上寫着八句話:“

    陽關大漠月昏黃,初涉帝都愁斷腸;

    茅檐小廟青燈閃,三寶木魚石上呈。

    蒼山染翠高碑城,老僧掃塔望落虹;

    糙米無香當爐煮,苦海無涯臺鏡明。”

    “長風哥,你說這是什麼意思?我很是懷疑,這絕不是普通的四句詩。”陳允先很肯定地說。

    “這是從哪裏發現的?與你有什麼關係麼?”魏長風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陳允先得意地說:“你還記得有一對男女來吃麪不?我發現從那個男人的大衣中掉下來一個亮閃閃的物件,我就順手給弄了來,打開,哪裏想到裏面就藏着這個字條,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呢?。”

    魏長風仔細端詳着這個字條,百思不得其解,“那兩人是怎麼情況來着?”

    陳允先說:“那個男的叫什麼程恭年,是軍政部的,女的是《東亞晨報》的記者叫邱紫坤。就是從那個男的匆匆離去,我覺得他們不是普通的上班的人,尤其是那個男的。”

    魏長風也是被他給繞糊塗的了,“可也沒見到人家做什麼出格的事呀,再就是你犯了疑心病。”

    二人正在說着的時候,常順推開門進來了,“我說允先你不幫我幹活也中,怎麼把長風給我捆着呀?店裏又來了好幾個人呢。你們兩個呀,真是分不清一二三四,也分不清輕重緩急。長風出來,客人多了。”然後轉身出去了。

    魏長風連忙也往外走,“兄弟,你琢磨吧,我得幹活去了。”

    陳允先看了看長風,無奈地點點頭,“哥,那您忙着吧。我得找高人研究。”想到這,他就想起了一個人,突然面露笑容,收起自己的帆布包,把紙條小心翼翼地放回鋼筆裏,大踏步往外走去。

    在麪館大堂,魏長風見陳允先一臉的壞笑,“你小子又怎麼了?神經兮兮的,做啥去?”

    陳允先擠眉弄眼地說:“二位,在下失陪了,一會兒把我帶來的醬豬蹄吃了,長風哥,方纔這事我找高人研究去,千萬要給我保密,如果立了功,分你一半。”

    魏長風說:“那最好,我也沒讀幾天書,看不明白的。我曉得你的想法。”

    常順哈哈大笑,“你個機靈鬼,沒有一天不是咂摸事兒,你累不累?”

    陳允先向長風他們兩人抱拳一下,徑向外面走去。

    出了麪館不遠,街邊就有一個電話亭,陳允先拉開了墨綠色的小門,進到裏面來,操起電話聽筒,“喂,給我接興隆路南胡同納蘭府……是來福哥不?……請問盧頌綿小姐還在府上沒有?讓她接電話……好的,我這就過去。”

    此時,新京城的夜色漸濃,街人行人稀少,輕盈的雪花緩緩飄來。

    陳允先攔了一輛黃包車,車伕是個蓄着絡腮鬍子的大高個子,很是壯實,“我說老哥,送我去懷德街59號,咱說好,我兜裏沒有錢,到地兒了給你拿,可以不?”

    車伕很是爽快,“啥錢不錢的,你看得起咱,沒錢也送你,這年頭誰沒有個輕重緩急的?走嘞,兄弟,看你面善,真心願意幫你。”邊拉車邊回答着。

    陳允先像是話癆犯了一樣,“一看你是實誠人兒,我最愛交你這樣的朋友了。我自小爹孃病死了,在舅舅家長大,經常喫不飽,穿不暖,喫百家飯,穿百戶衣,就怎麼長大的,我都懷疑老天是不是可憐我。你這一天掙多少錢呀?”

    車伕說:“大兄弟,我叫田二愣,認識我的,知道我平時都是鬍子拉查的,給起個外號叫‘二胡子’,就是靠自個兒有把蠻力氣,拉着車,掙點錢,勉強餬口度日吧。掙也掙不太多,湊活活吧。”

    “我叫陳三虎,河北定縣人,因爲自己小時愛到有錢人家幹些借用的活計,人們也給我起個外號叫‘聖手神猿’。常在這一帶混,有事需要我的,您儘管說話。”

    “好嘞,神猿兄弟。”

    二人說笑着,不一會兒,就到了懷德街59號,盧世堃府邸。

    陳允先下了車,“車伕哥哥,不,二胡子哥,你等等,我讓裏面的人給你拿錢。”

    田二愣擺了擺手說:“兄弟,哥交你個朋友,提啥子錢?不要了,我走了,有事你招呼我。”說完,拉起車,轉身就走。

    陳允先急了,“你等一會兒,這怎麼能行呢?”看田二愣頭也不回就走了,又說道:“切,你小爺我坐車還用花錢?笑話。根本就沒想給你錢。”他走到門前按響了門邊的銅釦門鈴。

    不一會兒,管家展天雄出來開門,很是納悶,“小夥子,你找誰?”

    “大叔,我叫陳允先,是納蘭松寒府的司機,納蘭夫人讓我找盧小姐有點事。謝謝您幫着通報一下。”

    “那就好說,小姐認識你不?”

    “認識我,她對我這個小兄弟很是照顧。”心想,滿鐵倉庫的一場戰鬥,能不認識我?

    “那你隨我進來吧,小姐正在正廳喝茶。”

    陳允先進到正廳裏,看到盧頌綿正在廳中的太師椅上,心事重重地坐着。

    展天雄說:“頌綿小姐,納蘭府有人找你。”

    “頌綿姐,我是陳允先啊。”

    盧頌綿怎麼不認識他呢,頓時興奮起來,“怎麼你不陪着你們的陸副總,找我做什麼?他有事找我?……展叔,您先忙去吧。”

    陳允先見展天雄出去了,他就連忙往盧頌綿身邊湊了湊,“姐姐,您真的還記得我?”

    “記得呀,滿鐵倉庫,你就是那個機靈豆,你們和陸哥一起救了我。怎麼不認識?快說,找我有什麼事?是你陸哥的事兒?”

    “姐呀,說心裏這件事我實在找不出能幫我的人,愁壞我了,現在看來,只有你幫我,這事如果對陸哥有用,那我就不白努力,但你要給我保密。陸哥說了,他還打算讓我們也進入警察廳上班呢,我不得先鍛鍊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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