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新京喋血 >第七十三章 深山遇險
    話說這清風堂“開堂九虎”之一------嚴子墨,那日他騎着“雪野追風駒”,帶着隨從廣強和另外一名隨從順着官道,頂着烈日,狂追着那個榮昌和蔘茸商行的夥計鐵彪。

    一口氣,三人跑了足有四十多里路,到了三岔路口,廣強先是把馬停下來,“墨爺,我們到底走哪條路?”

    嚴子墨拿起馬鞍上掛着的水囊,打開口,狂飲了兩口水,“他奶奶的,這天真是秋老虎,暴曬不留情啊,這路我走過,左邊那條去往狐狸崴子方向,中間地去往裕山方向,右邊的纔是去往哈爾巴嶺方向,繼續追吧。他跑不了。”

    “墨爺,按理說咱們這馬怎麼也跑過他那馬車呀,何況你的那可是良馬呀,會不會有詐啊?”

    “沒準他比咱們還急呢,救他的主子他不着急?就算是有詐,咱知道老賀有難,怎能坐視不管,回頭讓老大知道,我成什麼人了?快點走吧,路差不了的,我那老賀兄弟-----你可千萬別遭什麼罪呀,平安就好啊,廣強,快點給我追。”說完,這嚴子墨催馬順着右邊的路追了上去,那兩個夥計的馬自然是追不上他了,但也儘量緊跟着。

    就這樣,一溜氣,三人又跑了三十多里路。

    “墨爺------您是等等我們啊-----”廣強在後面氣喘吁吁地喊叫着。

    “籲-----籲--------”嚴子墨有點生氣了,“我說你們倆個呀,能不能快點?晚了老賀恐怕有性命之憂啊!”

    “爺,您可得擔量着我們點啊,我們的馬能和您的寶馬良駒相比麼?知道您着急,可是眼見這兩邊山高林密的,咱們沒有個互相照應也不行啊,您還是將就我們一下吧。”廣強由於跟着嚴子墨年頭多了,也敢說話了,那個夥計不吱一聲。

    “剛子,你怎麼不說話?”

    “小的盡力跟上吧,我只認一個理,爺您讓我能夠喫飽飯了,我就是您的人,有事聽您吩咐,毫無怨言。”

    “哦-----,你小子在這裏等我呢,我就是那麼一說,也提醒咱們爺,我們必須彼此照應着,這大山裏不比在家裏,這年頭喫剪徑這行飯的可不少啊。”

    “你說得也有道理,這樣,我將就你們一下,咱喘口氣就得繼續趕路啊。天將近傍晚就看不清路了。”嚴子墨此時的心理多少有些疑惑,那個鐵彪到底去哪裏了?按說也該趕上了呀……

    天近傍晚,這山間的路越來越狹窄,嚴子墨他們一行三人走走停停,又跑了將近五十多里路。

    “爺,我們距離哈爾巴嶺還有多遠啊?”

    “據我估計,再跑個一百五十里就到了,此處名叫阿齊赫連嶺,再往前走二十里就是困鷹崖了,過了困鷹崖,再翻過三道嶺往東邊一折,就進入哈爾巴嶺了。也不知那個鐵彪到底去哪裏了,難不成他跑得比咱們快?我可不信。”

    “爺,說句您不愛聽的,我感覺其中好像有詐,要是誰給咱們設的套,讓咱往裏鑽,那可就危險重重啊。”廣強很機靈地說。

    “可你說全新京城還有第二家的榮昌和麼?他如果不是榮昌和的人,他怎麼有那個咱們清風堂的‘九虎’腰牌?我猜想多半是山匪把老賀的腰牌送到榮昌和,讓他們拿錢贖人,所以纔有這姓鐵的小子趕車去接應老賀。”嚴子墨伸手從背後把手槍拿了出來,拉出彈匣,檢查了一下。

    “爺,你說老賀叔出了事,他的家裏就沒有可靠的人了麼?這麼大的事就沒有人去知會盧老爺一聲?我們是不是有點魯莽了呢?”

    “說什麼呢?誰魯莽?小兔崽子,就算是有個下圈套,又怎麼,總之我斷定,老賀兄弟出事了,他和我是過命的交情,我能袖手旁觀?說的都是讓我生氣的話,有那麼一句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有哪個奸人給我下套,我也要鑽他一鑽,把他給破了,讓他知道他墨爺不是好惹的。爺我十四歲出來闖江湖,怕過誰?什麼大風大浪沒經過?什麼陰奸損暴之人沒見過?別怕那個,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清風堂的兄弟。”

    “那咱們要不要讓剛子回去向盧老爺報個信,一時有個閃失,也好讓盧老爺知道實情,以策萬全啊?”

    “我說你怎麼這麼磨嘰?你以前不這樣啊,怎麼地,怕了?怕了,你就回去,我一個人去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嚴子墨有點不耐煩了,下了馬,在路邊解着手,臉色始終陰沉着。

    那個廣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這嚴子墨當時那陣子,心中甚是牽掛着賀文華,就沒有想那麼多。

    弄得真的好像是這廣強怕死似的,廣強不再說話,騎着馬,心事重重地往前走,那個叫剛子的夥計的馬都超過了他的馬,他也沒有再超過去。

    嚴子墨心想,這小子今天嘮叨這些,難不成我真的是太沖動了?他上了馬,繼續催馬前進,也許是大山之中的環境越來越幽深,也許是心情的原因,他想不清楚,但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回想着當年賀文華在松花江把自己從冰窟窿中撈上來那一幕幕,他焦慮的眼淚不自覺地留了下來,文華呀,當年沒有你的捨命相救,哪我老嚴的今天啊,爲了我,你的腿永遠地瘸了,可你從來沒有怪我的意思,今天你遭了難了,哥我拼了老命也要救你出來呀,否則我怎麼心安啊……

    廣強還是沒有忍住,催馬超過了剛子,“爺,是小的不好,這些年和您一起走南闖北,好喫的吃了不少,見識增長了不少,本領也大有長進,跟您在一起就是痛快,爺等我們回去後,小的一定動員李三春的姐姐迎春嫁給您,讓迎春姐給您生個大胖兒子,讓您也享享福。”

    “少來,你呀就是看我待見你,總是頂着我的火氣說話,都是我這麼大歲數了,也沒有個家,把你和那個祥飛都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別淨顧着讓我開心了,我也要研究給你早點成個家了。”

    “爺,您不娶老婆,我也不娶,要娶咱們一起來。”

    “少逗我,這事兒也湊熱鬧?那個迎春是不是真的對爺我有點意思?”

    “我看有門兒,您還記得不,有一次你在盧老爺那裏喝多了,回家就吐了一地,住在隔壁的迎春姐把你的衣服都給你洗了,還給你擦了身子,這你不知道?”

    “別說了,我不信,要說是三春做的我信,你是在編排你的爺。”

    “真的,不信您問三春去,我說的是真話。您看您的衣服哪天不是乾乾淨淨的?都是人家迎春的功勞。那個三春喫飯都滿桌子掉飯粒兒,他能把您的生活打理得這麼好?您就是一顆熱心腸,可憐三春和迎春失去了爹媽,無人照料,纔在咱們賭場給他找個喫飯的活計,人家是感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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