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運街356號,是臨街的鋪面“譚記綢緞莊”,老闆譚鴻集,是一個精瘦幹練的老頭,手拿着雞毛撣子正在櫃面上撣着灰塵。店裏還沒有顧客,空落落的,但是花花綠綠的一卷卷綢緞讓這店裏顯得富麗堂皇。
這時一個衣衫襤褸的十七八歲的男孩端着殘破的黑瓷碗站在了門口,“譚大爺,祝您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您給點吧,兩天沒喫飯了。”
譚鴻集用撣子一揮,“滾一邊兒去——我都沒開張呢,哪來閒錢給你——”
那個小乞丐轉身叨咕着:“‘譚公雞’——啊呸——”
“哎——你罵誰呢?小兔崽子——”陶鴻集就不愛聽別人提他的外號,順手將雞毛撣子甩了出去。
甩是甩,但是他不會把這雞毛撣子丟掉的,就在他快步邁出門檻,去臺階邊撿雞毛撣子的時候,一隻皮鞋踩在了彩色雞毛撣子上。他抓着撣子杆想往外抽,可是那隻皮鞋沒有擡起的意思。
“我說你是誰呀?給我擡起來”譚鴻集擡頭一看,一個穿着米黃色風衣的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譚老闆怎麼親自撿東西?”
譚鴻集一看來人衣着不俗,便強打笑臉,“啊呵呵——先生您是來看綢緞的?”
“怎麼,不買你的綢緞就不能來麼?”來人大步流星進了店面。
“哪裏的話,您能來我這小店,就是給小老兒面子了。”跟在身後的譚鴻集還是不忘記撿起雞毛撣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駱霜晨,“譚老闆,咱明人不說暗話,在穆丹衚衕你是不是有一套宅院啊?”
“啊……啊……您是?”
“我的朋友要買下他,安家養老。不知道你要多少錢啊?給個價吧。”
“這個……您可知道那套宅院是我祖上傳下來的……”
“啊……呵呵……原來您都摸了個底透啊……呵呵……”譚鴻集有些語無倫次。
“我也不管你怎麼得到手的,你就開個價吧!痛快點!”
“這個……我也說的不算啊!再說了,那宅院房倒屋塌的,破敗得不成樣子了,您買了他得花多少錢收拾啊?”
“你操的心夠多的。本少爺不在乎錢的事,這院子我要定了,你就開個價吧!”駱霜晨裝作有點沒耐心了,“費什麼話?你的宅子誰說了算?”
“他是這麼回事。我內弟三年前就說過,這宅子不能賣,要是賣也得賣他。我得和我內弟和老婆商量商量。”
“好,那你就回家商量去吧,我在這裏給你看店鋪。”
“這個不妥吧?”
“有啥啊不妥!你還會以爲我稀罕你這些破布條麼?”駱霜晨既好氣又好笑。
“我那內弟平時忙的不得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找得到他啊,您啊容我晚上回家和老婆商量,然後我再找我內弟商量一下。他沒準晚上能去我家看我的岳母,我岳母住在我家。”譚鴻集感覺到這也不是個善主。
“敢問你的內弟是幹啥的?這麼忙?”
“我內弟那在新京城可是跺一腳顫三顫的人物,他是警察廳的……”
“警察廳的?警察廳的誰?”駱霜晨來了興趣,心說是警察廳還有我搞不定的。
“陰路飛!”
“誰?陰路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