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新京喋血 >第44章 防不勝防
    暗夜風清,昏黃的路燈證明着這座城市的存在。

    大同大街向南路西,日本基督教會堂,哥特式塔樓在夜幕中顯得異常突兀,一隻貓頭鷹倏地從一株老槐樹上向夜空中飛去。

    駱霜晨是在盧氏堃遇害後,第二次來到這裏,他不知此舉是否可行,但他實在是難以入睡,盧世堃突遭傷害,命懸一線,每當他想起盧頌綿那悽婉的面容和晶瑩的淚水,心中總是牽掛重重,疑慮重重。到底是誰要對這個叱詫東北的商界豪傑下手,而且那樣狠毒,就想一箭斃命,聽納蘭說這個人的生死對黨也很重要,也就是說這個人最起碼是我黨需要團結爭取的人,自己責無旁貸,不能作壁上觀;然而展天雄的不配合,讓他很是爲難,怎麼辦展天雄是盧世堃最信任的人,也是對盧世堃日常行蹤、各種機密事知道最多的人,如若他要是防備着自己,要調查盧世堃的被刺原因、找出黑手實在是難上加難,盧世堃周圍的人與他本人就像一個整體一樣,無論是他的商會,還是家中人,都對他唯命是從,他的總商會好像隱藏着太多的祕密,這個談笑風生的紳士,就是迷一樣的人,這也讓駱霜晨很感興趣。經驗告訴他,去查證一件事,沒有突破的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再一次迴歸現場,也許就會有所收穫。他知道陳允先的機敏過人,所以他今夜只把他帶來了。

    陳允先先是到了塔樓和副樓走了一圈,沿着樹蔭,他又回到這大株老槐樹下,仰頭向上看,遛了一聲鳥叫的口哨,駱霜晨自樹上飄然而下,“允先,怎麼樣發現什麼沒有”

    陳允先附耳說:“哥,副樓後二樓裏共有教士五人,都睡了。您隨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藉着樹蔭背光處,彎腰躡足,向塔樓而來。到了門口,見沒有鎖,陳允先輕輕推開兩扇厚重的木門,隨着,“吱呀”一聲,二人向裏面走了進來,這裏面就是塔樓下的大禮拜堂,有一百多米的進深,夜幕中的微光將兩人的身影投向黑暗的禮拜堂中間的過道處,細長的身影像兩把長劍刺入黑暗的塵霾中。

    當駱霜晨順手關上木門時,這裏又恢復了黑暗,靜悄悄的,兩人的呼吸聲都能清晰地聽得見。

    駱霜晨輕腳沿着過道向中間右側那排長椅走來,在這排長椅的最右邊,他停下了,他低聲對陳允先說:“老盧就是從這張椅子上倒下的,陳允先借着從高處花紋玻璃窗處投射進來的微光,用右手順着椅子靠背摸索着,他的手摸到了什麼,擡起手指先放下鼻子下聞一下,然後伸到了駱霜晨的鼻子下,一股血腥味,讓二人有些作嘔。陳允先低下頭來往下看的時候,他感覺椅子的一個腿有些鬆動,仔細向下摸的時候,他發現這條腿下面的一米左右見方的理石地面磚有些往下窪,清晰地摸到了這塊地面磚四邊的棱角,駱霜晨俯下身子,也摸到了這塊磚的四邊,兩人目光交匯,互相點了點頭,這塊磚是鬆動的,輕輕敲了兩下,傳來“咚咚”的回聲,這下面可能是空的。二人正要研究怎樣能把地磚挪動時,陳允先雙耳一動,他用手在駱霜晨的肩膀處一拍,低聲說:“有人來,快躲起來。”

    二人轉身向最右側牆邊靠了過去,沒有什麼遮擋物,隱約可見,靠着牆邊每隔三米遠就有一個天使樣的雕塑鑲在牆上,陳允先畢竟輕功了得,他像猴子一樣,右腳尖蹬着牆壁護板的邊棱,向上一縱,左腳抵着牆面,來一個“燕子鑽雲”,輕巧地攀上了很高的窗臺邊沿,這哥特式建築的內窗臺很窄,陳允先雙手向窗臺邊抓着,像只蝙蝠掛在那裏,如果夜晚沒人向上看,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子。這時間很是緊迫,駱霜晨心中明白,自己是無論如何也練不成那樣的輕功的了,他順着牆根,來個就地十八滾,身子徑向禮拜臺右邊滾去,順而身子隱在了臺邊的風琴後面,不小心碰了一下臺邊重下的幔帳,弄得一身塵土。

    隨着塔樓木門的“吱呀”再一次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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