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民正在氶水西岸左右爲難,一名斥候過來在他旁邊低語幾句。曹安民想了一會,突然一揮手道:“撤”接着三千多騎向西滾滾而去。
“好險”陶應見敵軍退去,大鬆一口氣道。
“幸虧魯公子指揮若定,”典農校尉陳登對魯肅讚道,“登自愧不如。”
陳登比魯肅年長數歲,兩人都是下邳國人,陳登出身淮浦縣,魯肅是東城縣。但兩縣相距二百多公里,所以二人也沒見過面。不過陳登不認識魯肅,魯肅卻早就知道他。
陳氏是下邳第一大族。陳登祖父陳亹官至廣漢太守,伯祖父陳球官至太尉,父親陳珪官至沛相,從父陳瑀、陳琮也都官至太守。陳登自己幾年前舉孝廉後擔任東城縣臨縣東陽縣縣長,這兩三年擔任典農校尉,對徐州經濟貢獻很大。這樣的家世和名士,作爲同郡魯肅當然不會不知道。
得到偶像陳登的讚賞,魯肅躬身一拜道:“陳校尉過獎了。”
衆人聚談了一陣,袁雄和鄧當也正在指揮大家救護傷員,重新收攏石頭,防備敵軍再來。突然那名專盯各處旗語的衛士又跑過來說道:“大公子,魯公子,不好了,敵軍又回來了。”
衆人又是一陣緊張,袁雄大叫道:“快守住橋頭”衆衛士得令,全擠到橋頭等待敵人來攻擊。
那衛士道:“不是這裏,是,是南橋。”
鄧當猛然大叫道:“不好,南橋只有一百人快跟我走”說完上馬帶着自己兩百人沒命地往南橋跑去。
魯肅大驚,差點把那座橋給忘了,不知道那邊能不能頂住等到援軍,不能頂住,這回就更加危險了。雖然加上鄉民有一千餘人,但是,騎兵只有六七十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抵擋數千騎兵的衝殺。
“陳校尉,你和章都尉帶兩位公子到聚邑等待,看我們的信號,如果木橋失守,我們擋住敵軍,你帶兩名公子立刻進山躲避。”
“文勝,你率一百人和兩百鄉民守住這裏,不讓敵人偷襲成功。其餘人跟我去支援南橋。”
魯肅說罷,帶上兩百人跟着鄧當往南橋奔去。
袁耀望着魯肅背景大叫道:“子敬小心啊”魯肅邊跑馬邊回頭對他笑了一下。
袁耀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害怕失去魯肅,這傢伙說是武將,又不像章誑這麼威猛,說是謀士,也不像陳登這樣風流儒雅,實則魯肅文治武功都是頂級人才,如果就這麼犧牲在這裏,袁耀等於失去一臂。
陳登卻不容分說,命手下十餘衛士將袁耀和陶應架上馬帶回聚邑。袁雄對邱七等人說道:“邱七、包過,你們幾個隨身保護大公子,我留在這指揮守橋。記住,大公子不能有任何差錯。”
邱七等人應道:“隊長放心,我等誓死保護公子。隊長保重。”
陳登等人將袁耀和陶應架回聚邑,親自登上聚邑觀望臺,目不轉睛盯着遠處大旗。只要大旗一倒,就說明木橋失守,陳登立刻帶上袁耀等人奔進聚邑北邊兩裏外的卓山。
話說鄧當率十餘騎先趕到南橋,果然曹安民得知南邊還有一座木橋,率三千餘曹軍撤回後,突然轉身殺一招回馬槍,直取南橋。
鄧當趕到那裏的時候,橋頭上數十名衛士正在堵住敵軍廝殺,另外數十名衛士正在攻擊從水裏游泳過河的敵軍。由於敵軍太多,防守人數太少,已經有少量敵軍登岸,情況十分危急。
鄧當大喊一聲:“隨我殺敵”說完身先士卒,帶十幾名親兵撲向二三十名已經登岸的敵軍。